“老師。”席默一腳邁進屋來,同時招呼了一聲。
“嗯,一邊坐着。”葉舟慢條斯理地在圖稿上留下批改的記号,然後翻起看完的圖稿,繼續看下一張。
席默直接在那張空椅子上坐下,看着紅筆在圖稿上這裏畫一下那裏勾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每個器紋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被挑出一個不妥當的地方就可能要改動一大片。
盧小曼撇開臉,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
席默同情地摸摸小師妹的腦袋,決定給她一個新消息,轉移一下注意力。
“跟你說個小秘密。”
“什麽?”盧小曼一臉恹恹的表情,不是很想聽,可又不想駁了小師兄的好意,所以社交性地回他一句。
“我知道裝畢山像的箱子在哪裏了。”
“嗯……嗯?!”恹恹的盧小曼猛地提起精神,目光發亮,“在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
盧小曼有那麽一瞬間很想抽打席默,叫他賣關子吊她胃口,好在及時克制住了,眨巴兩下眼睛,心裏漸漸浮起一個畫面,那是供奉着畢山像的祠堂正門。
“……!!!”盧小曼冷不防地倒吸口涼氣,她也知道那箱子在哪裏了,“畢山師父的劍氣那麽強,卻僅僅被控制在了大殿裏沒有一絲外漏,整個祠堂其實是一個陣,那箱子定是陣眼!”
“沒錯。”席默面帶得意地點點頭,就知道難不倒盧小曼,“器峰當然找不到箱子,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箱子一直在祠堂地下當陣眼呢。”
“你倆知道就好,暫時别說出去,讓他們繼續爲找箱子頭疼。”批改圖稿的葉舟頭也不擡地說了一句。
“是,老師。”盧小曼和席默立刻應下。
“這是要給器峰找點事做?”
“不然呢?現在告訴他們箱子在哪裏,讓他們拆了祠堂搬畢山像嗎?放哪裏?”葉舟語氣淡然。
“老師一早就知道了對吧?”盧小曼聽着這口氣不對,心中了然。
“那當然,沒有那箱子的鎮守,畢山像釋放出來的劍氣能把觸碰到的一切東西絞碎,隻有野草能逃過絞殺。”
“野草?!”
“嗯,因爲要悟劍意和劍道,盤膝坐在地上後,隻有跟野草差不多高度的膝蓋以下不會受到劍氣的沖擊,膝蓋以上全靠靈光罩保護,一旦碎了就等着受傷吧,削成個血人都是輕的。”說起這個,就是席默的經驗了,他這正統的門徒子孫可是什麽滋味都嘗過的。
“聽着像是箭莓飛葉一樣的待遇。”盧小曼想象了一下有多可怕,自己吓得自己打個寒戰。
“飛葉陣中人是移動的,悟劍意和劍道卻是靜坐不動的。”席默啧了一聲,“而且你知道劍修好冒險,常有人挑戰自己極限,喜歡往前湊卻又堅持不住太長時間,于是在靈光罩破碎的瞬間人就被劍氣戳成個破篩子。”
“……吓!”盧小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想想還是閉上了,“畢山像這麽危險,還是安全地放在祠堂裏吧。”
“嗯。”
兩個小的不再讨論那可怕的畢山像,把注意力又轉回到桌上,苦着臉看葉舟老師一張圖一張圖留下批紅的記号,這比畢山像可怕多了,繪圖讓人頭秃和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