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拆開看看!”
那人點開符箓,拿起紙條,隻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
“……方家……”
“方家怎麽了?”
不少人不耐煩這人突然吞吞吐吐,急切地去搶他手裏的紙條,匆匆一眼掃過,也是一愣。
“……方家完蛋了!”
“方家真的完蛋了……”
“家族地盤都賠給尋天宗了……”
“那我們怎麽辦……?!”
“還不快跑?愣着幹什麽?真的去試探那個盧小曼有沒有伏兵嗎?還不如多殺幾個人,搶點東西出去繼續做大爺,當門客的憋屈日子我是過夠了。”
“大家二三十年相處一場不容易,後會有期。”
“珍重。”
“各自保重。”
“後會有期。”
陸陸續續的人,這些人就分頭散了,多陽坳小道衆多,四通八達,适合速來速走,換個方向就能跑得不見人影。
眼看着同伴瞬間走得精光,屁股受傷的管志用怎麽掙紮都爬不起來,心裏越來越慌,想喊人幫忙,可怎麽伸長了脖子都看不到路過的人影。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幫幫我!”管志用有些害怕了,扯起嗓子大喊,這種時候丢不丢面子都無所謂了。
“上當了!”
“拼了!跟他們拼了!”
“尋天宗根本沒想要放過我們!”
正喊救命的管志用,聽到周圍傳來這嘈雜的聲音,嗓子一哽沒敢再出聲,趴在地上屏氣靜心地聽着,不光有打鬥的聲音,天上還有五行法術五顔六色的光芒。
這是來了多少人?!
管志用膽寒不已,想将自己蜷縮起來,結果發現自己受傷的那半邊屁股使不上力,整條腿怎麽都動彈不了,他隻能屈起另一條腿,擺了個很奇怪的姿勢。
不過,他這動來動去,倒是壓倒了一些幹草,給他自己弄出了一個适合觀察的視野。
一眼望去,管志用腦中的唯一念頭就是現在裝昏來不來得及。
爲什麽滿地都是劍修和法修啊?!
這些人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之前藏在哪裏的?!
他們不過區區二十多人,至于出動這麽多尋天宗弟子圍剿他們麽?
這麽多人,這麽多,這是天要亡他們啊!
“我們才二十幾人而已啊!至于麽?至于麽!”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們認爲傾盡力量殲滅你們,是對你們的最大尊重。”
管志用心頭一愣,他的自言自語竟然有人回應,但當他奮力擡起脖子去看是誰時,鼻子一酸,更想哭了。
那個先前原地消失的盧小曼,竟然又原樣出現了,敢情一直都在啊。
“我甯願不要這尊重行不行啊?”管志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有心情跟這小丫頭片子耍嘴皮子。
“不行,尊重對手是我們尋天宗弟子的教養。”盧小曼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管志用喉頭哽了一下,這真是讓人無言以對,總不能被扣個慫恿尋天宗弟子不講教養的罪名吧?
“那你一直沒走,是不是我們剛才讨論的你都聽見了?”
“是的。”
“你好理直氣壯,我無話可說。”
“那就閉嘴安靜等死。”
“……我不想死。”
“由不得你。”盧小曼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了他一眼,“你們這二十多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替方家幹盡了黑活的死忠份子,因爲随意拿人做藥奴的事,你們沒少幹抄家滅門的差事,是自裁還是等人來殺,你自選一個。”
“我說,我、不、想、死!”管志用一字一頓說完,猛地掙紮了一下,擡手沖盧小曼的臉上扔出準備多時的一個法術,是他壓箱底的招數,走的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