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用到敵襲二字,自然不是他們在流民營地的窩棚被人搶了,而是剿匪大軍那邊出事了,所以不光是江和,在場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盧小曼和席默都忍不住地變了一下臉色。
“就是後半夜的事,說是現在大火都沒熄,我一收到消息就到鎮上找你們,這剛遇到六子,就突然到這地方來了,這是哪裏呀?”被江和叫作豆子的暗探是十個人裏面個頭最小的,确實像個豆丁似的。
“我們的援兵到了,這是他們二位的私人地方。”江和深吸口氣,穩住急躁的情緒,帶着同伴們給雙方做介紹。
見到關陽劍派的援兵是這麽年輕的兩個人,這些暗探們一個勁地稱贊他倆年少有爲,不然他們實在不知道怎麽寒暄才合适。
“閑話咱們就不多說了,既然敵人偷襲了軍糧,我們就來看看現在的大軍情況。”席默揚手拉了一個新的觀察窗,直接就到了鎮外官道,一條分岔路出現在窗口裏,看上去都是一樣的硬質路面,“大陽山往哪邊走?”
“右邊!”
“流民營地也是在這條路上,不過離這路口近一些,大陽山腳要再往裏面走。”
觀察窗的視角變了一下,拐上了右邊的岔道,然後飛快推進,最先看到的就是亂糟糟的流民營地,路邊有一輛打着義莊旗幟的馬車正在搬運兩具屍體。
“不是說窩棚沒有人的話會被别人搶去嗎?你們現在人都在這裏,窩棚被搶了不要緊?沒有私人物品了?”席默拉住窗口,把畫面對向那一群面黃肌瘦的流民。
“啊,我們的窩棚,我們還有衣裳在裏面!”
“還有鍋碗瓢盆!”
“你們的窩棚在哪裏?起碼得把衣裳拿回來。”席默控制着窗口緩緩推進流民營地。
“右上方,右上方,對對對,看到了,就是那個鋪了新鮮樹枝的窩棚右邊,第三個窩棚,有晾衣架的。”
“啊!有人偷我們衣裳!”
觀察窗内的畫面剛從那個鋪了新鮮樹枝的窩棚推向右邊,就看到支了晾衣杆的那間窩棚,有個流民正在卷走上面的衣裳。
“我剛洗的!還是濕的!”豆子跳腳,“我洗完衣裳就收到敵襲的消息。”
“這裏離外面大道有一段距離了,周圍都是人,把你們直接送出去會引起騷亂的,認得這個偷衣裳的人嗎?我把你們送到外面大道上,你們進去收拾善後,然後回到大道上,我再把你們接收回來,江佥事一人回軍營,沒問題吧?”
“沒問題。”
暗探們都沒問題,席默控制着觀察窗的視角重新回到大道上,耐心地找個前後無人的地方将他們送出去。
“對了,你們收拾的時候如果有人好奇打聽問你們幹什麽搬家,你們就說在鎮上找到了差事,要你們去新人試工,如果試得好就不回來了。”盧小曼補了一句。
“新人試工?”除了江和之外,其他九人都一臉懵。
“對,這二位給我們布置了一個暗樁。”江和指了指石桌上的大包袱,“那包袱裏面就是給我們僞裝身份的衣裳,一定要穿的。”
就在暗探們連聲道謝的時候,席默終于在一處離流民營地不遠的路段找到了兩頭都暫時無人的時刻,吆喝了一聲後,撕裂空間,将九個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