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着呢,什麽好東西都往都城運,産地再便宜的地方,一路上京,過關上下打點孝敬,這花出去的每一文錢都要算在最終價格裏,本地人随便吃的菌子,到了都城隻有有錢人才吃得起,偏偏都城地處大平原,産糧食不産菌子,都城周邊有菌子的産地,最近的都得相距三百裏地,都城老百姓吃的就是那裏産的,有錢人吃更好的。”
“哇,難怪我們松龍鎮每到菌子出貨的季節,車隊一個接一個。”
“小姑娘說起生意來倒是一套一套的,熟啊?”
“那是啊,家裏做這生意的呀,但是小本經營,買不起鋪子隻能租。”
“既然如此,那明天再來玩嘛,說不定就能賺到回去買鋪子的錢呢?做生意一直租鋪子不劃算的,給别人賺錢有什麽意思,還是要有自己的鋪子才好,小姑娘這麽精明會算,你說是不是?”那個大胡子仍在努力地說服盧小曼明天繼續。
盧小曼眼睛微眯,看上去好像真的有幾分心動,目光轉向一旁的席默。
“一會兒還了賬後還剩多少錢?”
席默跟上盧小曼的演技,一臉的不贊同,“你真要拿路費來玩?要是在家裏,想玩也都由着你,咱們這是在外面。”
“我們回家還需要多少路費?”
“哎?你來真的?”
“打牌也講究個棋逢對手,對不對?小姑娘牌技這麽厲害,不想下桌也是正常嘛,不懂的人不要插嘴。”桌上賭客開始起哄,有個漂亮小姑娘同桌打牌輸赢都是樂趣。
“小姑娘,看到這一桌子的錢沒有,要是赢了,不夠買大宅子,至少能買個中檔次的鋪面了,是不是?”
“對啊,生意人,租人家的鋪子自己幹不是不行,但也不能手下所有生意鋪面都是租的,房東要賣房子呢?人家出的租金更高讓房東動心了呢?總有各種原因讓你們做不成生意,所以有錢一定要買自己的鋪面,有恒産說明有實力,将來找人合夥開新買賣人家也放心。”桌上賭客一副老生意人的口吻教育盧小曼,引導她的注意力都在缺錢二字上面。
盧小曼咬着手指甲,看看桌上的銀錢,又是看看席默。
“不行,在到家之前就該限制你上賭桌。”席默黑着一張臉,“老是仗着自己算術好到處炫耀,今晚上輸成這樣還不吸取教訓?回去了,人家還等着結賬,我看還完了錢都不剩幾個路費了。”
“赢一把什麽路費都賺回來了。”大胡子嘻嘻笑着,“女孩子少有擅長算術的,賭場裏天天都是男賭鬼,來個女孩稀罕啊。”
“都是男人,别跟我面前裝,哄小姑娘也不嫌害臊。”席默橫了大胡子一眼,伸手去牽盧小曼,“我說不行就不行。”
盧小曼噘起嘴,一臉不樂意,見席默伸手過來她還縮起手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