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四個角和居中統籌協調的指揮所,全都找到了。
說是暗樁,就是僞裝成正當生意,位于鎮外但是官道邊上做小本生意,看上去操持生意的都是當地小老百姓,主要光顧的客人是周邊鄉村的村民,尤其趕車的客人并不都進鎮子,可能在這裏歇歇腳就拐上土路去了下面的鄉村,但有這樣的生意開在鎮口,每日鎮上進進出出的本地人和外地人都從他們眼面前過。
昨天他倆進鎮時就完全沒看出來這是山匪的暗樁,今日再看就發現明顯不同,體态騙不了人,外形看上去像長年勞作練出來的五大三粗,但想一想能硬扛朝廷大軍的山匪,平時的訓練量有多重,這些訓練成果都體現在行爲習慣上了。
而鎮上充當指揮所的中樞暗樁才是真的意想不到,早上客棧掌櫃數給席默聽的那幾家手握貨源的本地大戶,其中一家以山珍貨源最豐富的龔宅就是暗樁,他們家站在大門外的護院一個個站姿筆挺精神抖擻,完全能對應上訓練有素的士兵的體格,同時這龔宅還不止是做山珍生意,鎮上最大的賭場和青樓也是他們家的,同樣還是從門口站的護院保镖身上看出來的。
那兩家大買賣開得大了,左邊賭場右邊青樓,挂着不同的招牌,站門口的護院也都是不一樣的服飾,互相之間不打招呼不聊天,一眼望去很難看出來是一家的,但是他們的體格根本不是随便訓練三五天就有的那種,看似兩家其實是一家生意,而且這兩種生意衆所周知地賺錢,龔宅幕後主持經營,賺的錢肯定用來支撐大陽山的軍費了。
全部查明之後,兩人回了客棧,各自推門進屋,前腳才進,後腳就又都出來了,兩人四目相對。
“有外人進來過!”席默皺起眉頭,修士的習慣,不喜歡外人随意進入私人地盤,客棧房間也不例外。
“打掃的小二?”
“不好說。”席默轉了轉眼珠子,“我們應該沒引起暗樁的注意吧?”
“難不成是本地混混以爲我們是肥羊?”盧小曼推着席默進了他的房間,關起門說話。
“先看看衣箱再說,我們随身花的金銀都在箱子裏。”
席默拿鑰匙開了他衣箱上的鎖,打開箱蓋一看,包着金銀的手帕原樣放在最上面,看上去沒人碰過的樣子,打的結也是老樣子。
盧小曼玩着席默手上的那把小挂鎖,在鎖眼附近找到了一條細微的刮痕。
“哦,确實是被人摸進門了。”盧小曼把那刮痕指給席默看,“這不是你那把鑰匙劃的,對吧?”
“拿着鑰匙還能把鎖劃成這樣,這一定是醉鬼。”
“所以,結論就是我們被人當肥羊了。”
“你不回屋也檢查一下?”
“不急,肯定也被人摸進去查過底細了,沒直接偷錢必是怕打草驚蛇,琢磨着從我們身上賺一票大的。”
“那就有趣了,不管摸進屋來的是什麽人,肯定和這客棧有勾結,或許勾結了掌櫃,或許勾結了店小二。”席默摩挲着下巴,“可惜我們現在僞裝成凡人,不然時間回溯一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不用修士手段也一樣能找出幕後指使,我們叫水叫飯,打賞豐厚一些,樓下的小二會争相換人上來,看他們會跟我們說什麽,是不是會引誘我們花錢。”
“賭場?”席默眉毛一揚,點點頭,“也是,賭場是宰肥羊的好去處,錢是自己心甘情願花出去的,輸光了也沒有怨言,讓人開開心心地當一回肥羊。”
“被人當肥羊真是不爽,那些暗樁也是,不如叫妖獸們出來盯着他們。”
兩人議定,盧小曼回她自己屋,解了衣箱上的挂鎖一看,也有工具撬鎖留下的痕迹,冷冷一笑,把箱子重新鎖上,然後回洞府把先前當哨兵用的銅隼和小灰隼帶出來監視整個客棧的動靜,同時那五個暗樁又分别各派了十個妖族去輪班監視,尤其那兩個賭場和青樓,更是被盯住了錢箱子,跟着錢的流向走最穩妥,賺的錢總要定期送往大陽山吧,若是他們近期有這安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