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烏嘴鸫?”黑嘴黑腳,暗沉的灰棕色羽毛,“雌鳥?”
“我是烏嘴鸫的族長,我叫四點。”雌鳥側過身,抖了抖尾羽,“我的尾羽從年輕時就有四個白點。”
四點的尾羽上,暗沉的灰棕色羽毛中四個白色斑點若隐若現,它要不說還真發現不了。
“先前那曲子你也學會了吧?”
“是的,先生,學會了。”
“年輕的烏嘴鸫已經不會唱歌了,你們現在聽這族長再唱一遍,一對比就知道差别在哪裏。”
四點清了清喉嚨,将先前盧小曼吹的口哨曲演了一遍,席默聽着覺得還好,隻是随着節奏搖頭晃腦,但盧小曼的反應就大多了,她完全回憶起了這段口哨曲所對應的電影片段,一群被俘虜的英國士兵衣衫褴褛皮鞋露趾吹着口哨頂着大太陽在俘虜營排隊集合。
“噫~天呐~”
四點隻把那幾小節的曲子唱了一遍,盧小曼卻是完整地回憶了那一段電影片段,所費時間更多,等她從回憶中醒過來神來後,驚訝得雙手捧臉。
“太厲害了!”
“被勾起了回憶,對吧?”葉舟看她表情就知道。
“這曲子還連着一段回憶?”席默撓頭,“難怪我聽着隻覺着好聽,沒有别的反應。”
“嗯,以前看過的一個戲,戲裏搭配情節的一段曲子。”盧小曼順嘴胡謅,可也沒瞎說,電影也算是戲劇的一種。
“哦~”
“但是想想先前那些年輕的烏嘴鸫,它們反反複複唱歌的時候,可沒有勾起你對這段戲劇片段的回憶。”
“對呀!”
“小崽子的天賦在退化,我們焦慮這個難題很多年了,解決辦法也容易,就是讓小崽子重新與人接觸,但我們又不敢,我們很蠢的,聽到好聽的曲子就跟人跑了,誘捕我們實在太簡單,我們怕曾經的災難重演。”
“以後有我,你們這樣出色的天賦,我一定會好好利用,我會把你們訓練成強有力的武器。”
“你不會這麽快就想到怎麽用烏嘴鸫了吧?”
席默饒有興趣地看着盧小曼,見她眼裏閃着光,似乎是正有什麽靈感在噴湧而出。
“小師兄,你看到這障木,不覺得一葉障目這個詞有了新解釋嗎?”
“……”席默回望了一眼這巨大的障木,“你想把烏嘴鸫和這障木結合起來用?”
“老師,樹葉是幻陣材料,對吧?”
“對,整棵樹都是上乘的材料,樹不能砍,樹葉随便用,但是一次性的,木芯料就可以多次使用。”葉舟看樹的目光就像個熟練的伐木工人在考慮從哪個方向下手更穩妥。
障木的樹冠一陣劇烈抖動,就像有大風刮過似的,嘩啦啦地在盧小曼腳邊落下很多新鮮樹葉,眨眼工夫就把她的鞋面給完全蓋住了。
“這樹一定成精了,給我這麽多樹葉,換我不要砍了它。”盧小曼拍拍樹幹,粗糙的樹皮有點刮手,“樹啊樹,整個風鳴界你是唯一僅剩的障木,幻陣的上乘材料,我要是砍了你,那我不是殺雞取卵?我這麽聰明的人,不會幹那種蠢事的啦。”
障木的樹冠又是一陣抖動,這次輕柔了很多,似是受到了安慰,擺脫了剛才葉舟妖尊給予的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