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一号台和二号的防禦法陣已經撤下,受傷的比鬥手被擔架擡了下去,葉之接手後的新規則就是比鬥台上裁判最大,隻要當時沒打死對手,在裁判開始數數時就不能再補殺招了,所以這兩人都是重傷,而沒有性命之憂。
“先生慧眼如炬。”劍修們回過神來,笑道。
看看眼前從耳朵到尾巴尖都寫滿了慵懶二字的大橘貓,再想想化爲人形時那好似仙人下凡的樣子,相距太大讓人頗爲不适,但修士的一大優點就是适應力強,再不适應看多了也就适應了,照樣能把一隻毛茸茸可愛萌的大橘貓看作是頂尖前輩。
“見多了而已。”
“老師怎麽知道二号台的紅方有舊疾?從哪裏看出來的?”盧小曼一邊剝瓜子一邊問。
“上台亮相時那人假裝在放松肌肉,但在腰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不是經脈有傷就是有病,藍方發現了這個弱點,所以在後半段時間一直追着他後腰打。”大橘貓的大尾巴輕輕拍了拍盧小曼的臉,“事實真相都在眼前,好好觀察。”
“哦。”
“亡命徒的身上沒有不帶傷病的,這确實是個預判誰赢誰輸的觀察角度。”掌門豁然開朗,看着手下弟子們笑道。
“知道了觀察的訣竅,後面的築基和金丹就由你們自己下注了,是對是錯看你們自己掙了多少錢。”大橘貓晃着尾巴,懶洋洋地卧在了桌上。
“是,先生。”掌門轉頭就對弟子下令,“試試你們的眼力,公平起見,每個台子每人都隻能下注一百下品靈石,不許亂來,咱們不是來賭錢的。”
“是,掌門。”
元嬰劍修膝下的親傳弟子,除了盧小曼他們五個人是練氣以外,其他人都已經是築基和金丹,大橘貓用練氣期的比鬥教他們怎樣觀察也是正好。
說話間,大廳裏的休息時間已經結束,三号台和四号台已經升起了防禦靈光,因爲知道三号台有異常,所以劍修們的目光都盯着四号台,兩個劍修的比鬥。
四号台打得勢均力敵,大廳裏卻突然響起一片驚呼,劍修們的目光立刻移到三号台,吃秘藥激發身體最後生命力的紅方仰面倒卧在台上,雙目圓睜,嘴角一縷血迹,已經一動不動,裁判正在把脈,接着搖頭起身,宣布紅方死亡,藍方勝。
這一結果讓底下又是一片嘩然,但生死賭局,生死由命,在這裏重傷和死亡才正常。
“真的死了,這赢家要是拿了獎金撕毀承諾怎麽辦?人都死了,變鬼去讨債?”盧小曼有些感慨,同時對人性不太信任。
“誰知道呢,不關心這個,繼續看四号台,還沒打完呢。”大橘貓尾巴一甩,拍在盧小曼的手臂上。
盧小曼擡頭看了一眼窗戶上的下注單上自己寫的備注,四号台紅方勝,藍方背部有疾。
“藍方背部有疾?疾在哪?”
“藍方脊柱有問題。”
“背部過分挺直?練功的人都這體态,凡人中練雜耍的也是這體态。”
“你等一下,等他後背衣裳繃緊時你注意他背部脊椎曲線。”
“什麽意思?脊柱側彎?劍修還能脊柱側彎?”盧小曼純屬瞎猜一氣,但随後藍方弓背後撤時,她抽吸一口氣。
“還真是有一點脊柱側彎。”
“曾受過嚴重外傷,沒有碰到好的正骨師,其實修士也一樣需要好醫師,但丹道分支中的醫修在這風鳴界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