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營地很快都空無一人,然後換乘扁舟,戴好氧氣面罩,飛快地來到了臭河邊,把魔修們也給強行收進了法屋裏,帶過了河。
到了森林外面那狹窄的濕岸邊,盧小曼沿着河岸慢速飛行,每到一個可以安全進入森林的通道外,四個男孩就掏出幾個法屋往外面扔人。
數萬人從不同的方向進入這片原始森林,果然讓空間防禦出了故障,五個人眼睜睜地看着天上地下的扭曲小空間像氣泡一樣啪啪啪啪地一個接一個破掉,被困在裏面的人會安然地出現在森林裏,但具體位置就天知道了。
“我怎麽覺得不用到結界前,光是在這森林裏,這數萬修士就要先打起來?”盧小曼看着眼前破掉的一連串的扭曲空間,嘀咕道。
“不打才奇怪呢,被困在森林裏幾個月的人,早就虛弱不堪,如今脫困了也一時沒有自保的戰鬥力,外面進去的人還能不趁機搶幾個儲物袋?”賀峰笑道。
“那我們脫困而出的本門弟子怎麽辦?也可能會受傷受害。”楚瑞皺眉。
“如果隻是單純被搶也就罷了,隻要别死人,東西都是身外物,用小圓牌,用對講機,總有把人找回來的機會。”樂綸摸出自己的對講機,呼叫了幾遍,但無人回應。
“别忘了,地下還埋着好幾個本門弟子呢,他們就算擺脫了扭曲空間也沒法從地下自己爬出來,這些人都等着我們去救。”席默想起來被埋在地下的倒黴蛋不止魏危,也不知道當初是不是踩到了地面陷阱或者深坑才一頭栽到地底下去的。
“陌生修士都放完了嗎?”大橘貓突然開口。
“放完了,隻剩下本門弟子,附屬門派和家族子弟也都放出去了。”樂綸點頭,“魔修也放了。”
“行,那我們也要進森林了。”
大橘貓扔出綠葉子,衆人換過去,然後一頭紮進了森林裏。
綠葉子在林中靈活地穿梭,他們運氣不錯,陸陸續續用對講機呼叫到了好幾個本門弟子,綠葉子飛到附近,五人下去地面搜尋,找到人後都收進法屋裏好生休養。
他們這一路爲尋人而忙活,散布在林中各處的修士們則是有一下沒一下地過幾招,靈氣來之不易,誰都不想浪費,所以每個人的行爲都還算克制,哪怕遭遇了魔修也都是雙方隔着一段距離,一邊警惕,一邊各走各的。
在林中又耗費了好些天的時間,終于有人來到了結界前面,興奮地東摸西摸,卻就是不知道怎樣破除。
大橘貓帶着孩子們悄悄地摸到結界邊上隐身觀察了一天,發現現在突破結界正好是個機會,因爲大量的修士散布在森林裏,來到結界前的是少數,就算他倆進入結界也不會有人知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果斷更改計劃,大橘貓帶着盧小曼和席默現在就突破結界,樂綸三人在外面把本門弟子從法屋裏放出來,自由行動。
那三人就此分手,跳下綠葉子潛入了林中,大橘貓也收了綠葉子,帶着兩個小孩往結界遠處走,離别的修士遠一點。
“這個結界我們怎麽進去?真要強行突破嗎?要戴上氧氣面罩嗎?”盧小曼憋了好幾天的問題終于問了出來。
“氧氣瓶可以背上,裏面數萬年不變的環境,外人貿然進去真的很難說是不是有危害,小心爲上。”大橘貓淡然答到,“至于怎麽進去,這太容易了,結界對你們倆不設防,我才要強行突破。”
“爲什麽對我們倆不設防?”盧小曼沒懂。
席默牽住盧小曼的手,提醒她注意絆腳的樹根,“因爲這是我們的秘境,我們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能再明确一點嗎?”盧小曼在席默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劍尊的門徒門派,用什麽辦法來區分内外?”
“呃,功法?”
“對呀,功法。”
“明白了,心法是鑰匙。”盧小曼瞬間了然,“不懂心法的人,想要強行突破,隻有真正的高階修士才能辦到。”
“對,爲免動靜太大,所以我們要走遠一點。”
兩人沿着結界的邊緣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這結界又長又高,看上去連接天地,時不時地有修士從樹後閃出來一臉欣喜激動地撲在結界上,他倆小心地避開這些人,越走越遠。
“席默師兄?!”
突然一個充滿了驚喜的女子聲音從兩人附近傳來,席默和盧小曼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大橘貓一臉溫馴乖巧地挨着盧小曼腳邊蹲好,扮演一個可愛靈寵的角色。
左儀文從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她身邊跟着穿梨花閣弟子法衣的姐妹,但這兩人席默和盧小曼都不認識,畢竟這幾天她們弟子會合人數将近一百人,不可能全部都認一遍。
“左儀文左道友。”席默沒接她這師兄的稱呼,隻以道友稱呼回去。
“我們在森林裏轉了這麽久,總算是看到認得的人了,席默師兄這是要去哪兒?”左儀文也沒接席默對她的道友稱呼,堅持叫人師兄這個表示親近關系的稱呼。
“我們在檢查結界,左道友請自便。”
“是呀,我們也發現了,這結界好長,不知道怎麽突破進去,席默師兄有好主意嗎?”左儀文直接忽視了自便這兩個字,隻聽前半句話,目光迷醉地看着席默的臉。
席默眉頭微蹙,左儀文奇怪的目光讓他感到了一些不舒服和冒犯。
“左道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突破結界的辦法,即使我有什麽主意,會說給你聽嗎?”
左儀文臉色一愣,從迷醉中醒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合适的話。
“席默師兄,我不是有意這麽說的,還請見諒。”
“左道友,現在森林裏有數萬陌生修士,你身爲梨花閣掌門千金,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的同門,不要再有過多的損失,下一次的千英會就在不久之後,相信等我們從秘境出去,仙陽山的千英會邀請函就會送到各個門派手上。”席默把話點明,牽着盧小曼的手掉頭就走,“左道友,請自便。”
愣愣地望着席默走遠的背影,左儀文癟着嘴,都快哭出來了。
兩人從門派出身到個人實力都差距太大,她是知道的,可這麽明白地指出來,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