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都是他們慫恿的,我們腦子一熱,就信了他們。”
“這個小世界沒有靈氣,我們都是窮散修,身上補靈丹實在有限,突然看到這麽一個大營地就不管不顧了,都是我們糊塗,我們糊塗。”
“這一下子倒是都知錯了?”
“都知錯了,都知錯了,我們再不敢了,隻要放了我們,我們一定離開這片丘陵,在秘境關閉前都不再回來!不回來!”
“對對對,放了我們吧,隻要放了我們,我們立刻離開,絕不再回來了。”
“我們就地散夥,以後要是碰到了尋天宗的其他弟子一定告訴他們這裏有大營地。”
“對對對,我們不給尋天宗弟子爲難,碰到了一定繞着走,還會告訴他們這裏有營地。”
“放了我們吧,事情都是那兩個家夥搞出來的,我們吃到教訓了,真的。”
這幾個修士知道有了背黑鍋的,自己大概是能逃出生天了,趕緊連聲地說好話,各種求饒。
席默和樂綸遠遠看着旗杆那邊兩個示衆的俘虜,也無意跟這幾個沒臉沒皮的老油條過多糾纏,最終席默拿出一把真言符給這幾人一人用了一張。
“把你們剛才說的那麽多話再老老實實重複一遍,這可是真言符,效力等同心魔誓,是真心還是假意一試便知。”
“……嗯?!”
真言符一激發,這些人就陸續感受到了類似心魔誓的約束力,他們在風鳴界遊走多年,發過的誓言自己都不記得,但發心魔誓時心境中那一股隐約的約束力卻是體會過無數次的,當下不敢掉以輕心,老老實實地把剛才的那一番保證又重複了一遍。
“行了,都滾蛋吧,不想再看到你們。”
每個人都挨個說了一遍,樂綸終于大方地一揮手,把他們放了。
這幾個禦獸修士如蒙大赦,顧不上身上的傷,趕緊掏出自己的騎寵,翻身騎上一溜煙跑得無比快,那落荒而逃的樣子好似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似的。
席默這時候又發了個廣播式的傳音符,通知所有人戰鬥結束,打掃戰場,回營休整。
于是在天上巡邏的空戰大隊紛紛降落地面,幫着把地上那麽多的妖獸搬去營地裏的廚房,活的先圈養起來,接着生火燒水,那些死的傷的都是今晚的肉。
梨花閣的女修們心有餘悸地落回到旗杆附近,而那三個附屬家族子弟不敢在這裏停留,也跑去廚房那邊做事,順便告訴大家爲什麽盧小曼發這麽大的火。
席默他們四個男孩這會兒也禦劍飛了回去,先懸停在半空中把這兩個示衆的俘虜前後左右地看了一遍,那真是全身沒一塊好皮肉,屁股底下依然在出血,人的皮膚已經呈現失血過多的蒼白。
“這是直接插進去的呀?”楚瑞很有鑽研精神地掀了俘虜的衣擺,當看清傷口時他都忍不住地吐了吐舌頭。
“啧啧啧啧,這真是夠狠的,看得我都覺得屁股疼了。”賀峰還真的摸了摸自己屁股。
“活該,肯定是仗着自己會土遁,偷襲女修們的時候占人便宜了。”
樂綸很了解這種逮着機會就要占女人便宜的男修的德行,他禦劍繞到這兩人身後,掏出外傷藥胡亂地灑在他們傷口周圍,止了血就不容易死了。
“走吧,先示衆幾天,讓周圍的修士們幫我們把消息散出去,打這種小魚小蝦沒意思,來幾場真正的陣地戰才有趣。”
男孩們說着話,禦劍慢慢降落地面,盧小曼在地上一直擡頭看男孩們的動作,見樂綸就這麽直接給人用藥止血,也是佩服得直豎大拇指。
“樂綸師兄,你比我狠多了,果然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樂綸眉毛一挑,滿臉得意,“那是!”
五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梨花閣的成潔帶着姐妹們過來道謝,所說的事情經過和先前樂綸猜想的一樣,這兩個俘虜偷襲還揩油,摸一把就走,擅長煉丹的女修們不懂土系法術,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動,幸好盧小曼随後當機立斷讓她們升空。
一群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散了,營地裏迅速恢複了正常作息,現在熱鬧的都是先前看了一場好戲的圍觀修士們,不少原先在别處宿營的修士都遷了過來,重新宿營在緩沖帶的邊緣,他們都看出來了,整個丘陵地帶估計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樂綸和席默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消息傳得越遠越好,越快越好,最後總會傳到尋天宗弟子們的耳朵裏,吸引他們盡快趕來會合,否則随着十多萬修士在這秘境裏呆的時間越來越久,絕大部分的人身上物資耗盡後,還有充沛物資的尋天宗弟子就會成爲獵物。
當晚,整個營地的幾十個人快樂地飽餐了一頓美味的妖獸肉,禦獸修士攻打營地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待到次日,每個人依舊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該養傷的養傷,該尋人的尋人。
如此又是平靜地過了三五天後,輕傷的弟子們都差不多傷勢痊愈,重傷不便行動的也能小範圍的活動活動,就連法屋内傷到大腿差點死掉的師姐都能拄着拐杖出來散步,還躺着不能動的就是那位不幸癱瘓隻能痛苦忍耐的弟子。
梨花閣的女修們也是傷勢痊愈的一群人,卻是再不提要離開自行冒險尋回她們本門弟子的事情了。
她們不說要走,樂綸和席默也樂得不提這事,隻當之前的那次談話從來沒發生過。
用盧小曼的話來說,有這幾個會煉丹的女修在營地裏,大家都有安全感,在經曆了一次營地被攻擊的事件後,現在改了主意不想走了,那就不走呗,進來二百多人又怎樣,梨花閣是二流門派,每個弟子生死有命。
成潔原本還在糾結要怎樣跟樂綸和席默說自己的新決定,可又等了幾天見無人找她們說這事,她就知道這事不用提了,雙方達成了默契,她們可以一直留在這裏,緊張了好幾天的女修們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