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但見過圖紙,如果要供應全宗門的靈氣,需要器峰通力配合,按照她的圖紙做出符合她要求的大小零件,否則她就找别人去了。”
“對呀!她一開始就沒找器峰的話,她這東西哪來的?!”
飛陽真君從大門揚了揚下巴,“葉家巷。”
“嘶!這也行?!”
“她看中人家工匠的手藝水平,而那位家主也不笨,這明顯是在做什麽不知名的大件東西,追着要合作,不然他們哪怕偷偷摸摸重新再做一套出來,不知道怎麽用還不是白費力氣。”
“也是,現在靈氣這麽稀薄,隻能維持元嬰修士的日常修煉,受點傷都沒法治,誰家都在想方設法謀求生路,這要是被其他有實力的門派和家族知道了從廢靈石中獲取靈氣的辦法,整個風鳴界都要炸鍋。”
“再讓外人知道這都是小曼搞出來的,她以後出門怕是有得麻煩。”
“那怎麽辦?隻要給全宗門弟子們提供靈氣,這事就保不住秘密的,弟子們就算不知道是小曼搞出來的,可隻要洩露出去尋天宗靈氣充足,那也是不得了的麻煩,任何一個出門在外的弟子都會飽受騷擾。”
“我這不就是天天盯她練劍呗,練好了再放出去,要是受到騷擾了,就當是心境磨練了。”
“幸好她年紀小,劍修本就進階慢,就算是單火靈根,到她築基怕也是要二十多歲了,心智成熟多了,出門遊曆也會讓人比較放心。”
“二十多歲築基?哦,你不知道她現在什麽修爲,她身上的障眼法把元嬰都騙了。”
正一真君頓時一個白眼扔過去,“她連修爲都是假的?!”
“進宗門後就練氣六層了。”
“五靈根,練氣三層,沒一個是真的?”
“嗯,單火靈根,練氣六層,悟的智慧道,才是真的。”
正一真君被智慧道這三個字憋住了一口氣,吐出來後很無語地搖搖頭,這種在元嬰修士身上不多見的情緒今天特别多。
“你們怎麽識破她的?”
“她在宗門内和人打架,讓沐言看見了。”飛陽真君雙手比劃着,“對方的火龍術這麽粗,她的火龍術這麽粗,沐言親手給她探脈檢查,這才終于确認了她的靈根和修爲,馬上帶回去拜師,嚴槿爲這事還受了一頓罰,錦溪城是他去的呀。”
“哦,知道真相了還不吭聲?”
“幹嘛要吭聲?就不吭聲!小曼換院子都要她先考到八個優,以這種天才的名義去換院子!我就要看看那幫家夥哪個會先站出來道歉!我們才不主動公開呢!大不了就這麽扛着,扛到小曼築基,我看到時候誰臉上最難看!哼!”
“行!我知道你這人死不了了,越來越混賬了,沒人治得了你了!”
“想我死,沒那麽容易!”
飛陽真君眉飛色舞,正得意着,手邊上的對講機突然微微亮了起來,他沉入神識一接聽,裏面是樂綸他們四個男孩子的大呼小叫,興奮地告訴他虛空藥集找了這麽多天,終于從書山底下翻出來了,而且一次找到了三套。
叮囑男孩們别忘了先跟盧小曼說一聲,讓她先找找有什麽種子,再把種子和一套書送去榴花峰交給青靈真君,然後飛陽真君切斷了通話。
正一真君一起注意着他的表情,見他明明是一臉狂喜又想壓制情緒,結果弄到嘴唇哆嗦,反而看着像是要哭似的。
“又是什麽好消息讓你激動成這樣?”
“嗯?”飛陽真君激蕩的心情讓他一下子沒聽清正一真君的話。
“我說,又有什麽好消息了?”正一真君放慢語速重複了一遍。
“哦,丹方。”飛陽真君假裝鎮定地說道。
“丹方?”
正一真君眉頭一皺,立刻意識到飛陽真君指的是什麽丹方,但随即也發現大概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心情平靜得波瀾不驚,就是聲音稍稍高了一點。
“治你傷的丹方?!還有靈藥?!”
“現成的靈藥肯定是沒有了,大概還能找到幾枚種子,看丹峰能不能種出來吧。”
正一真君臉色蓦然一正,“你的傷起碼要千年靈藥才好煉丹,就算找着種子,哪還有時間等着種子發芽生長成熟?現在所解決的靈氣問題隻是讓你能止住内出血,暫時延緩生命罷了!”
“侍弄靈植是丹峰的本職,如果他們不在乎我這個元中劍修,想我早點死,大可以私吞了我的靈藥種子,就說環境不好,種子死掉了,我還能剝了他們的皮不成?”
“嘁,若真被人這麽坑一下,你真不會在臨死前報複回去嗎?”
飛陽真君隻是笑了一下,帶着一點點元中劍修的強悍殺氣。
正一真君大翻白眼。
“行了,這事你幫不上忙,你也操心不上,你能回去把你陣峰長老們都跟你一條心,就是幫了忙了。”
“你放心,你想要的半數肯定夠,就算我這邊不夠人數,符峰也肯定會站你們這邊,提取靈氣的那一整套大東西,表面肯定繪滿了符紋符陣,我沒說錯吧?”
“符紋符陣就不知道了,圖紙上沒有這樣的細節,就是讓你看明白那是個什麽東西,連個大小尺寸都沒有,天知道實物是個多大的物件。”飛陽真君嘴上嫌棄,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正一真君再次翻個白眼,懶得再說下去,不然真會被這暫時死不了的無賴家夥氣死過去。
而這時飛陽真君手邊上的對講機又亮了起來,正一真君撤了隔音禁制,就準備自己悄悄地走,一擡眼就見對面這人神識還在通話中可面部表情又是激動的,下意識地又不想走了,仍舊站在原地。
飛陽真君退出通話後,見正一真君還在,突然就沖他咧嘴一笑。
“你吓死我了!閉上嘴,不許這樣笑!”
“我閉嘴?你不想看靈氣實物了?你不想要那就過幾天再說了啊。”
“什麽?怎麽就突然有了?”
“剛剛就是小曼聯系我,第一批廢靈石送到她手上了,明天就能拿出實物給長老們過一過眼,我跟她說,正一真君在我這裏呢,什麽都知道了,急不可耐地想看靈氣,她就說手邊還有幾瓶現成的可以現在用快遞符送過來。”飛陽真君又賤又得瑟地沖正一真君擠眉弄眼,“你要不要呢?”
“要啊!當然要!”正一真君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桌上的圈靈陣盤,“還有這個,我先借走了,用完了還你。”
“上手就搶啊你!”
“少廢話!快點!”
飛陽真君拿起對講機又聯系盧小曼,盞茶的時間,一枚快遞符飛進來,留下十瓶靈氣,另外還有一個圈靈陣盤、一張圈靈陣的陣圖和一封詳細的使用說明。
見盧小曼如此細心地送了陣盤和陣圖,飛陽真君馬上把陣盤搶回來。
正一真君沒顧得上理他,正專心地看信。
“兔耳朵草?長什麽樣子?”
“葉片對生,像兔耳朵一樣,把它放在陣裏,一接觸到濃郁的靈氣就瘋長。”
“野草?”
“野草?呵呵,兔耳花茶。”
“啊!就是這個兔耳朵草?”
“是啊,現在靈氣不愁了,千年靈藥難種,這種小植物不難種,等過幾年就有花茶喝了。”
正一真君一臉喜色,迅速地收拾好東西,連聲再見都沒說就趕緊走了。
“有債主追你啊,跑這麽快!”
飛陽真君望着敞開的大門,對着空無一人的門外笑罵,然後掌風一推,大門重新關上,低頭埋首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