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海一看是師尊發來的,不敢怠慢,趕緊激發,是一段神識留言,讓蔣如海叫方馨帶上楚瑞趕去清文真君的峰頭,他膝下的女徒弟甯清真人重傷回來,剛到山門外就倒地不起,現在已經意識不清。
今天熱熱鬧鬧來看小師弟越階打擂,哪裏能想到會收到這樣一條壞消息,蔣如海腦袋嗡地一響,臉上保持着鎮定,走向方馨與她耳語幾句。
飛陽真君膝下二十多個徒孫,算上現在的盧小曼才總共三個孫女,方馨與甯清師姐關系極好,多年互相照顧相伴成長,乍一聽聞重傷回來,臉色刷地慘白,深深憋着一口氣,抓着楚瑞的手腕,一言不發地硬是把他拖走了。
這點上動作自然誰都瞞不住,隻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問出來。
傅熙沉默是因爲這是劍修自家的事,他一個丹師不好說主動打聽,方馨拖走了楚瑞,肯定是清文真君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賀峰忙着分錢,這突然少一個人讓他有點手忙腳亂,更不能在這種時候分自己的心。
席默居高臨下,默默吃面。
大橘貓悠哉地拍拍尾巴,不動聲色之間,神識已經籠罩住了清文真君的峰頭上下所有角落,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金丹弟子的洞府位置,有一間一看就是閉門已久剛剛開門,而裏面氣氛凝重,一個女劍修躺在床榻上意識不清地呢喃,丹田氣海和神識都受到重創,經脈損傷了七成,已經是随時都可能隕落的最後時刻,邊上站着她的同門師長,還有丹師在緊急救治,吊命的丹藥灌下數粒,人人臉上都是盡人事聽天命的表情。
盧小曼舉着茶盅擱在唇邊,目光瞄來瞄去,看看貓,又看看大師兄。
蔣如海擡手輕輕摁住盧小曼的腦袋,抿了抿嘴。
盧小曼卻突然福至心靈,放下茶盅,拉起大師兄的另一隻手,用手指在他手心裏描摹出兩個字,“師姐?”
蔣如海輕輕眨了眨眼,表示默認。
盧小曼蹙了蹙眉,繼續在蔣如海的手心裏寫字,“重傷?”
隻有重傷,才會讓方馨帶走楚瑞,若是男弟子有事,楚瑞一人回去就行了,方馨也去,隻能說明這位尚未見過面的師姐情況很糟糕,兩個師姐感情又深厚,盧小曼下意識地覺得這有送人最後一程的意味。
想到肯定是剛才的傳音符送來的消息,這大庭廣衆的盧小曼也不想追問詳情,她抱起大橘貓一副尋求安慰的樣子,卻從貓爪子底下摸到一個儲物袋,立刻收進自己的獸頭納戒裏。
【很糟?】
【非常糟,如果沒有上好的靈藥,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藥?】盧小曼馬上想到自己剛剛收下的那個儲物袋,把貓放回桌上,重新挽上蔣如海的胳臂。
蔣如海以爲是小師妹找自己要安慰,他拍拍盧小曼的手背,正想說兩句時,被抱住的那隻胳臂的手心裏被塞進了一團織物。
這織物的觸感蔣如海很熟悉,是儲物袋的質地。
盧小曼在确認了甯清師姐重傷後塞個儲物袋過來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蔣如海一個字都沒多問,迅速地把儲物袋塞進自己的獸頭納戒裏,招呼李淩楓留下,他獨自一人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