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你這話有點吓人了，一點小恩怨而已，怎麽就上升到應劫了？”
“我隻問一句話，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恩怨怎麽來的？”
“呃……”
席默一句話問得底下無人回答。
“修士在修行途中講究的是心境坦蕩，心境坦蕩者哪來的與人恩怨？爲求晉階順利，不要陷入心魔滋擾，修士在大晉階前都要料理後事，該還的債還了，該放的執念放了，讓心境恢複坦蕩平和，不受外界滋擾挑逗，如此才算是心境上做好了應對晉階中心魔侵襲的準備。你們都說資源匮乏，修煉艱難，晉階不易，我看都是你們自找的！活該！”
盧小曼在底下張口結舌。
“小師兄比我還能拉仇恨！這大嘲諷，妥妥的！”
“他這話雖然難聽，卻是對的，練氣高階弟子的日常重點應該在準備築基上面，而不是成天追着你這個練氣三層的小不點往死裏欺負，這對他們的心境培養完全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讓他們習慣于恃強淩弱，最終心魔深重難以晉階。”傅熙一隻手輕輕放在盧小曼頭頂上，似是安撫她，可嘴上特别強調練氣三層這四個字，而且沒有克制音量，故意講給身邊的練氣弟子聽。
“不可濫造殺孽。”盧小曼想起仙獄長師兄跟她交待過的話，“殺人是最重的因果。”
“對，修行修的是自己的大道，與太多人因果糾纏對修行不利，說不準就在哪一次的關鍵時刻就突然與久遠曆史中的一件小事産生關聯，若是好的結果也就罷了，若是壞結果又要怎麽辦？豈不是又産生了新的因果？繼續糾纏不清下去？心思都在這上面了，哪還有精力專注在修行晉階上面？”方馨溫柔地說道。
“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這本是先賢文章中的一句，後世文人由此引申出一句新的，殺人者，人恒殺之。”
“你們都記住小曼這句話，殺人者，人恒殺之。”蔣如海轉頭過來，“我們是劍修，走的是人間正道，我們的劍斬的是天下不平事，劈的是大道上的艱難險阻，将來你們外出遊曆，膽敢濫殺亂殺，一旦讓我知曉了，不遠萬裏我都會找到你們清理門戶。”
“是，師兄！”三個小家夥低頭應道。
旁邊跟着沾光受了一番教育的練氣弟子們多少都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别人說話自己在邊上聽，若是有所觸動，那也是一種機緣。
“我們不會濫造殺孽，可就是無緣無故被人找麻煩怎麽辦？”賀峰和楚瑞要先弄清楚打架的邊界在哪裏。
“那就殺回去，我們不主動挑釁，更不會第一個動手，但一旦動手，絕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盧小曼指着擂台上的席默說道。
台下衆人，包括邊上一直聽他們說話的衆多弟子們一起紛紛點頭。
席默這将近一個月的擂台表現就是如此，他每次都是防守反擊，一招緻勝，在他手底下多輸幾次就輸得人信心搖晃，如今正是憑着他這強大的戰力，獲準來築基擂台打擂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