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上金光乍亮宛如耀眼陽光,炙熱憋悶,好似沙漠中斷水數日的旅人又或是旱災肆虐下苟延殘喘的災民。
金烏作亂,生機斷絕。
魏危的木系法術在席默的劍法下不堪一擊,充當後手而催生出來的植物眨眼枯死成灰,倉促間隻來得及擡劍防禦,可兩劍相擊時,席默劍尖上的金光正好照耀進了魏危的眼裏。
“啊!”
魏危隻覺得眼前一白,全部景物在眼前消失,腦海中隻留下這耀眼的光,随之而來的就是比漆黑的夜色還要濃重的黑暗。
“我的眼睛!”
魏危凄厲的慘叫,席默順勢把他手上的劍挑飛,落到擂台的對角,當啷一聲響。
五招,結束。
底下圍觀的衆人們心底裏嗖嗖地往上竄涼氣。
“席默勝!”當值裁判聲音平淡地宣布。
“呀哈哈哈哈哈哈!”盧小曼跳腳大笑,拿了個大号儲物袋讓賀峰和楚瑞把那麽多賭資都收集起來,再把騰出來的空袋子還給那些小莊家,她則轉過臉沖着輸錢的小莊家們又笑得非常甜美,“多謝各位師兄大方相贈!下次再來!下次再來!”
“小曼,快上來。”席默走到擂台邊喊盧小曼,又指指已經在接受檢查的魏危,“要瞎掉的。”
席默這話讓聽見的人都忍不住地心底一驚,雙眼疼痛難忍睜不開無從配合檢查的魏危也是如坐冰窟渾身發冷。
“哦,來了!”
盧小曼把懷裏的大橘貓往擂台邊上一放,空着雙手跑上擂台,席默則向當值裁判比了兩根手指。
“休息兩刻鍾。”
“可以。”當值裁判點頭應允,然後向台下大聲宣布,“休息兩刻鍾,下一人準備!”
“交給我吧,保證一會兒就好。”
盧小曼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式擠到魏危面前,搓搓雙手,先凝個水球仔細洗了手,然後從獸頭納戒裏掏出一個妝奁大小的木箱子,金屬包邊,頂部有把手,向兩邊一拉打開,裏面層層疊疊像機關一樣伸出幾個托盤,放滿了瓶瓶罐罐。
“魏師兄,不要緊張,我現在給你配個藥水,做個濕敷就好。”
盧小曼從箱子底部掏出個小托盤,揀了一些工具藥品用托盤盛着再架在藥箱上面,配藥水的透明瓶子帶有刻度,配藥的水是宗門标準下用于煉丹的靈泉水,裝靈泉水的自然也是上好的儲水法器。
看着瓶子上的刻度先倒入一定量的靈泉水,再打開一個裝藥粉的盒子,用小量勺舀兩勺到藥瓶裏,蓋上蓋子使勁搖晃,直到混濁的混合溶液變成澄清的茶色,拿出兩塊幹淨敷料,各倒一半藥水完全濕透。
“魏師兄,敷料準備好了,現在給你敷上,兩盞茶就好,放心,不會落下暗疾隐患後遺症,還有,算上今天在内,三天不要飲酒,其他飲食照常。”
“好。”
魏危此時已經從一開始眼盲的巨大恐懼中冷靜了下來,真要瞎了再驚慌也沒用,若隻是暫時緻盲,那更不用慌亂,他現在眼睛看不見,聽覺還是好的,他能聽到身邊朋友們緊張急促的呼吸,也能聽出來席默和盧小曼的情緒很平靜,直覺讓他覺得隻要這兩人不慌自己就不用緊張,所以盧小曼要給他敷藥,他很平靜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