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也被我這麽一問搞得很是困惑,他一臉糾結地反問我:“不然?還有嗎?”
我簡直就差拍案而起:“你難道不是因爲……”
說到這裏,夜浔猛的一把按住我的手:“白大人你還不能激動!”
我看着他,然後他眼睛半眯了眯,示意我及時閉嘴。
我看懂了他的暗示,接下來的秘密将将好就卡在了喉嚨邊。
幸好,幸好還差一點!
我重新躺好在塌上,方才激動地一牽扯下來,心口處又疼又悶。
阿苑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将手裏已經折疊好了的衣袍放在了我床角。
“白大人,昨天我已經将衣服給你縫補好了,雖然不知道您當時爲什麽那麽生氣。
但是我現在真的跟已往不一樣了,腦海裏那股惡念沒有再次出現控制我了,我現在擁有能夠自己獨立明辨是非的能力。
所以,還請白大人不要再生氣了。”
我艱難地撫了撫自己的心口:“你心裏想着什麽跟我沒關系,但是阿苑,改變看法這種事情不能急于一時,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我簡直覺得我現在的語氣和模樣像極了一個苦口婆心,望兒遠行的老母親。
罷了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就慢慢的變成了這幅模樣。
夜浔細心地替我掖了掖被子,然後轉臉看了阿苑一眼:“我知之前你爲的惡實在并非你所願,我們也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所以,你好好的留在軍營裏面吧,即使那些邪教餘孽會找你麻煩,但我會護你周全的!”
我突然聽完了這句話,感覺夜浔這樣真的趕上了我那副望子成龍的慈祥模樣了。
阿苑埋頭看着腳尖,似乎是笑了笑。
但他旋即就此跪拜在了地上:“大人!阿苑此生悲苦,能得二位大人救贖,實在乃三生之幸!”
我還沒來得及說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的時候,營帳外面又來人了。
是宸王!
他看起來恢複的不錯:“小白,你醒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他後面一定還跟着一大群将領,士官。
内浩浩蕩蕩的人群,看着我就頭皮發麻。
好在内家夥似乎了解到了我的心事。
在營帳門口駐足片刻,然後自己走了進來。
他看到了正躺在榻上的我:“小白,小白,你還好嗎?”
我看着他那副焦急的模樣,突然有些想笑:“你自己不都是還沒好的嗎?怎麽這麽早起來問我呀?”
小扣子伸手搔了搔後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嗨,我一個大男人,這點小傷病怎麽會難得到我?”
夜浔很不屑地笑了笑,嘴角牽扯出不大的一抹弧度:“我可不好說,宸王殿下昨日還期期艾艾的揪着我的衣袖問我自己會不會死?”
宸王一聽這話,立刻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你,你,不要胡說啊,我那隻是想着如果自己要是死,那我外面的那些個将士們該怎麽辦才好,這可不是因爲我怕死的原因!”
我默默聽着,着實很想笑:“宸王,你這麽早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阿苑就像是突然知道點了什麽的,立刻收拾收拾轉身出了營帳。
他這一動作讓我有些尴尬,就像是我好像可以說了的那些想來趕走他的一般,剛想張口挽留一下的,但是那個話頭就像是生了根一般長在了我的嘴巴裏。
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罷了。就由着他吧,方正他一個小屁孩,要是能有那麽些覺悟的話,我覺得,倒還像是件好事。
這還說明他不會刻意揣着心思來偷聽你的講話,至于後來的嘛,我肯定還是要是好好觀察的。
宸王看着阿苑走了出去,目送了他離開後,又撇了撇嘴,一副很是不屑表情:“這家夥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嘛!”
我幹咳了一聲,示意他小點聲音,免得被阿苑聽見,到時候又得多想了。
他讪讪地閉了嘴巴,然後幾步湊近我的床邊:“小白,你做什麽不讓我說他,要知道,你之所以會是這幅模樣,全部都是拜這家夥所賜的啊!”
我歎了口氣,趕緊糾正他:“不是這樣的,宸王殿下,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
話說到一半又欲言又止,好家夥,夜浔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捏住了我的手,這手間突然的一緊,讓我閉上了嘴。
宸王就像個鐵憨憨一般,也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更是沒有看見夜浔的小動作,他兀自搬着凳子在我床前坐下:“小白,你是不是之前去過皇城了?”
我聽了這話,微微一怔,轉而看向了夜浔,似乎是在求問他這種話我可不可以說。
夜浔并沒有回應我,隻是自己轉而開口說道:“我們之前的确是去過皇城,但是裏面戒備森嚴,且那些身穿白袍的邪師也四處可見。”
宸王的臉上逐漸失去了表情,方才還嬉笑着的眉眼,瞬間變得如同凝着寒冰一般。
“你說,城中四處都是穿着道袍的邪師?那你們也就沒有看見我的兄長了?”他這話說得,有些艱澀。
我看了眼幕帳那方,并且凝神探尋了出去,确保四周沒有任何的可疑人員做偷聽的事情。
我湊近了宸王一些,壓低了聲音:“我倒是有些其他的收獲,不知道宸王殿下願不願意聽?”
這種話我簡直覺得就是多餘的,你都說了是其他的收獲,又爲什麽還要問問人家想不想聽?
我覺得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一定是沒有轉的。
宸王長眉一挑,也當即湊近身來:“什麽事情?”
我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在皇城中的所見所聞,以及朗哥和春妹,還有,鸠占鵲巢在宸王府的那群藏女。
“不知道宸王殿下可知,自己的府邸已經淪爲了那些邪師和藏女的老巢了?”
宸王面色微瞠,但随即又恢複如初:“這個我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但他們那些人具體在裏面做些什麽,我是不知道的!”
我和夜浔對視了一眼,然後仔細斟酌了要說出口的話:“她們占着你的府邸以殺人爲樂,馴養了許多的獒犬,以活人馴服”
我将這些事情斟酌了又斟酌才敢慢慢的說出來,再怎麽說,那也是宸王人家曾今住着那麽久的地方。
我要是說得稍微那啥一點,他不會被氣炸也得給氣病的吧!
營帳之外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應該是有将士回來了,想要求見宸王。
小扣子沒有做多的停留,隻是匆匆留下了一句:“我晚些來找你!”便就離開了。
外面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發生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