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稍縱即逝的速度讓你琢磨不到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我倒想聽白大人怎麽說都說到!”
他嘴角含笑,然後像是帶着一臉希望的看着我,他給我的這副樣子,他好像是在期盼着我說些什麽。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他們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變化,言閱是這樣的,宸王也是這樣的,有的時候就算包括夜浔也是這樣。
難不成這種自帶天皇貴胄氣息的男人身上都有着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力量嗎?這種力量,看着就像是他們與生俱來,打從娘胎裏面就一直帶着的。
你要想想,要是把這種力量放在報我這個看起來沒什麽陽剛之氣的小鬼身上那就又是另外一種風味了。
我簡直不能想象他們二者,原本就是兩個極端被強制糅合在一起之後所發生的變化。
“那言閱殿下也要告訴我,你想從我這裏知道點兒什麽呢,這樣我也好組織組織語言,以免叫你失望,對吧?”
我當時實在琢磨不透,言閱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跟他這種像拉皮條一樣的猜測方式讓我很是抓狂。
明明一句話幹脆一點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結果到了他那個地方,硬是要繞個山路十八彎那麽長的距離,才讓你琢磨的清楚。
“不是我想知道什麽是白大人讓你準備要告訴我些什麽,我呢,是全聽白大人做主的!”言閱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我磨了磨牙齒。心想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兒用的份兒上,我早就撲上來把你給打一頓。
不管這陰陽兩界,他還是第一個敢這麽跟我繞着圈子說話的人。
說實在的,我真真是讨厭這種人,到了極點,有些話你要說就說不願說拉倒,何必要在這裏像吊人胃口一樣的。
我對于音樂的那些想隐藏起來的秘密絲毫不感興趣,隻是他現在一直咬着我不放,即使要我在他面前要說出該怎麽樣處理對方相互派卧底到軍營裏面的事實。
由于我現在真的還不了解宸王那邊的情況自然不敢妄下定論,他這樣一直留着我追問也就沒什麽意思了,我的目的在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明顯。
我承認自己開始時是有很偏袒宸王的意思,但那種态度也隻是在言閱揭穿我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他提了這一句我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跟他說了之後就會改正的話。
真搞不懂他爲什麽一直要讀咄咄逼人的,将我強留在這裏跟他說個緣由。
我當着言閱的面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并且沖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言閱将軍猜字謎的遊戲,我看是玩兒夠了吧,既然你一直不肯說實話,你想知道什麽的話。那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裏陪你耗了,就先不耽誤你休息了,先走了!”
我終于在這麽長久以來被言閱強烈心理攻勢的折磨下說出了想要離開的話,這聽起來顯然十分不容易。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竟然一開口一順嘴就這麽把話說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我之後再絞盡腦汁琢磨一些借口和理由。
言閱知道我想要離開的意思,他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來,相反,他倒是表現得比之前更加放松了些。
“白大人要是早想走的話,盡管跟我說就是,何必要到最後面将局面整得這麽難看的時候提出要走呢?”
言閱笑嘻嘻的對着我說,看他那一臉輕松的樣子,我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打他一頓!
我也搞不懂他,剛才那幅表情是故意做給我看,想要嘲笑我,還是因爲心裏的壓力得到了釋放長舒一口氣之後的表現呢?
他這個人呢,我跟他相處了快要半個月的時間了,一直想要琢磨透他的爲人和性格,但是一直就像一團被隐藏在雲海裏的水一樣,抓不着,摸不着。
相反,是你在要集鄉看清他們真面目的時候又突然吹來一陣風,将那些原本你撥開的雲重新再吹到你的眼前。
就像這樣一層接着一層的籠罩下去。你整個人都已經身處在了雲裏霧裏的境界,别說是看透言閱他整個人了,就連你自己都會被他逼得懷疑人生。
而我就是那個倒黴蛋,現在已經被他完完全全地整得開始懷疑自己的鬼生了,真不知道這個家夥小的時候是吃什麽長大的,明明同樣都是肉長的心,爲什麽就他要多出十七八個窟窿呢?
想生一個這麽難搞的人。在我印象中是完全沒有的。丹皮像是遇到這種磨磨唧唧的人,我以前就是直接上手,把他揍一頓,然後再逼問出事實了。
但是現如今這個情況不允許,言閱這家夥手裏握着重兵,我不僅得對他恭恭敬敬的,就連是一丁點兒帶着私人情感的脾氣都沖他發布的。
萬一把這個家夥惹得生氣了。那到時候他摸出手裏的兵符,讓整個軍隊向着宸王那邊發兵的話,那到時候歸根結底來也算是我的過錯。
他既要折磨死我,肯定也會累死我的!
因爲我的原因讓他們二人中間升起戰争,也因爲我的原因死傷了這麽多的士兵将領,這些個業障通通計算下來倒還是有一部分會算在我的頭上的,所以啊。我不能逞一時之快,因爲發現了個人的情緒而将這一切都推向不歸的境地。
到時候就像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樣,我想要跟言閱示威兇他,但卻沒有實際的得到結果,相反是因爲我的原因,讓這些生靈飽受折磨,自己要償還自己所種下的業障,還要清理這一部分區域裏面堆積的魂魄。
你說說,反正這兩個結果對于我而言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失了分寸的話,那到時候的後果,可不是我一個人能承擔得起的,也不是我願意承擔的。
因此,看見言閱現在的這一副态度,我剛才還有些佩服自己勇氣的那顆心瞬間又緊張了起來,可千萬不要因爲這一丁點兒的破事兒,就讓他生氣了呀。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大廳中和言閱對峙着,原本自己想掐準個時機好早一點兒腳底抹油開溜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下來的話,應該是不大可能了。
“要是言閱殿下沒有其他的事情想問我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吧!”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已經隔了很久的時間,我生怕因爲自己太過于操之過急,從而惹惱了言閱。
也就是等着看他稍微情緒要好上那麽一點點的時候我才敢把這個問題重新擺到桌面上來提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