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誇張,且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現在再也不是站在言閱是将軍,而我是個小兵的立場上了。
我現在是幽冥的鬼差,而他隻不過是我手底下管轄的生靈中的一個而已。
既然我認爲他還是能有規勸過後改邪歸正的的那個機會的,并就想在這關鍵時刻在最後幫他一次,至于要不要相信我,這完全看他自己!
“事情的所有利害我都跟你說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便就真的要看你的決斷了!”我看着言閱,他此刻面目上有些糾結,我知道他在衡量這些東西。
雖然眼前這種情況也不是我想看到,那個在山洞裏面生死未蔔的人,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言閱一時半會兒不能夠接受,這是能夠可以理解的。
你看這天際的雷電和飓風離我們越來越近,我預感的事情很可能馬上就要到來,天雷一旦降下去,會像那個山洞裏面的所有人全部摧毀。
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就越不能好好的安靜下來思考。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再讓我看父親一眼。就算你真的沒有把握救出他。那也且讓他看看他也好!”言閱突然間反過來,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用一副懇請的語氣對我說道。
這件事情不也是需要我們兩個進到那個山洞裏面才能完成的嗎。他怎麽老是跟我提一些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呢?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要求是很難的?”我嚴肅地對着言閱說道。
難不成之前我跟他說的那一系列的事情,他都當成是我在開玩笑嗎?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是這對我來說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那個山洞裏面的人就算再窮兇極惡,罪無可赦,但他也是我的父親!”
言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澀然,好幾次我都懷疑他哽咽了,但借着閃電的光芒,卻又看不清他面上有任何悲傷的神采。
“但是你想過我沒有?你進去我并不阻攔,但是你要搭上我的話,那這件事情就變得複雜了喲~”
不讓他理解,他口中的我和我們兩個詞語的區别,然後進去看她父親,那我沒有權利去阻攔,但是如果要把我帶上的話,那就得另當别論了。
“言閱願意十年壽命爲籌,請大人帶我過去看看我父親!”言閱說着,居然兩手合拳向我跪了下去。
這是我自始至終都始料未及的事情,不就是見一面的問題嘛,用不着這麽大張旗鼓吧,搞得我好像故意刁難他似的。
趕緊手忙腳亂地想去扶他,言閱這人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要是我不答應,就有那種長跪不起的架勢。
“哎呀呀,你倒是不必做成這樣的,不知道那裏面有多休息,不是我不願意幫你!
那天雷可是不長眼睛的,我們要是成功了都還好。萬一沒有成功的話,莫說是你那十年壽命的,就以十輩子的壽命也換不回來呀!”
我企圖再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同他捋一捋,但是言閱這人似乎并沒有聽進去的樣子,依舊身體跪得闆直在我面前伫立着。
“這是最後一次,我懇請大人能夠幫助我!”言閱滿眼都是懇切的神情,我看着着實不忍心。
“你讨論能夠早點跟我說的話,我興許能夠幫你可是這天雷就近在眼前,我們要是就這樣冒死進去,也一定不會活着出來的!”
我四處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濃黑的墨色已經壓近我們,明明才半個時辰前,這裏還是深秋的景緻,現如今卻已經恰似地獄火海一般。
眼看着雷聲和閃電就遙遙挂在了對面的山頭上,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天雷中的威壓。在四周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是最後一次,也是最緊張的一次機會了,倘若我們不能成功。我便隻能和言閱兩個人消失在這天雷懲戒裏面了。
但眼前的這個人都已經這麽的跪下來求我了,平常高傲的姿态,現如今早已不複存在。
很早以前孟婆婆就教育我說,切忌不可以用凡人間的七情六欲來看待萬事萬物中的因果報應。
他這句話現在依舊。七夕的想在我的腦海中,但是沒有辦法,我被逼走到了這一步上來。
倘若接下來,我再不洗澡,做出決斷,很可能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我到底是幫言閱還是不幫啊?
這想法就猶如針刺一般插在我的心尖兒上,百般糾結又異常難受。
正思考間,遠處的天雷又再次響過一遭。
我的身體比我的腦子更快地作出了反應,我一把抓起了在旁邊還跪得闆直懇求我的言閱,心中默念催動瞬移的法訣。
身形快速的在這林子裏面移動,一陣風似的便就來到了那個即将被天雷摧毀卻還在異常熱火朝天的山洞裏面。
我們剛到這門口的時候,裏面就有紅亮徹頂的炎光閃動,期間還夾雜了一股濃稠的血腥味道。
那是所有進去的穿着黑色道袍的邪師全部圍成了一個圈,在他們中間有秩序地分開着足夠的距離。
他們周身閃動着暗紅色的血光,一串串旋轉的經文梵音在這山洞頂上環繞。
好家夥,外面都已經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了,這裏面依舊還在堅持不懈地進行着他們的儀式。
在這其中,我并沒有看到言閱的父親,想來他應該就是被這些邪師團團圍住在了中間。
眼看着時間就快不多了,天雷一旦降下,摧毀這一切,所有的猶豫都晚了。
我不敢在這洞口有過久的停留,手上還拽着言閱的手臂,我心裏下定決心要将他拽穩了,不然,依照他的性格。
待會而看到他那個正在被煉化成怪物的老父親,他一個沖動,指不定給我生出什麽不得了的事端來。
我再次默念催動瞬移的法訣,張言閱再一次帶到了這山洞的頂部。
但由于那其中是被團團的梵音和經文所籠罩的,巨大的能量迫使我們被逼到了角落。
我現在帶着一個人,又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将這經文破開。
“大人,怎麽沒有看見我父親?”言閱此時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艱難又哽咽。
莫說是他沒看見,就連我都不曾看到那個老将軍的身影,之前我以爲在這群邪師團團圍住的中間就是他的老父親。
但是現在到了洞頂之上,即使在旁邊,我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看見在那陣法的中間竟然是一攤渾濁的血紅翻滾的池子。
那既然這樣的話,**他老父親去哪兒了?難不成,那一攤翻滾的詭異血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