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笃定的點了點頭:“你看他的眼尾上挑,臉色又白,定是死前氣血不暢,郁積上頭,所以死後才會這般模樣。
豹尾有些好奇的盯着我:“那萬一是眉眼是往下垂的呢?又是如何死的?”
我鄭重的思忖了片刻,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道:“那就很有可能是醜死的!”
“咳咳咳……”剛才一直在旁邊聽着我們說話的阿苑一副氣血不暢的模樣。
豹尾看着立馬細心地跑上去替他拍了拍背:“哎喲,這夜大人都還沒醒呢,你可不能有事兒啊!”
這句話可謂是陰陽怪氣到了極點,我要是阿苑早就一耳光抽他了!
但是阿苑向來都是個沉得出氣的性子,他直立起身,不動聲色的躲開豹尾的手,然後,緩步走向了那個被黑氣控制住的,已經昏迷了的宸王。
“我看他這模樣。應該也是才被這黑氣控制住,顯然他現在應該還不大能成什麽氣候,先調整調整,等夜大人醒過來,在做打算吧!”
阿苑在說這話的時候,手不自覺的捂向了心口,我估摸他應該是受了傷的。
“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情況。”我将他攔住,把他摁在了旁邊的木椅上。
豹尾他倒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哎喲,我說白大人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葉大人吧,這小子一看是修魔道的,能吃苦着呢!”
我趕緊瞪了豹尾一眼,人家修模特的又怎麽了?真不知道他這該死的優越感是哪裏來的,明明自己也是一個畜生道輪回上來的小鬼差而已。
豹尾屢次被我拂了面子,好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了,我看他鐵青着一張臉也不知道有事兒沒事兒,轉身就出了這個荊棘圍成的結界。
我将阿苑好好安頓了下來,便也跟着轉身出了結界。
此刻的山洞外面,人就是夜巡的内扇姐姐,隻不過這維系着的靈力已經比着初始已經弱了好多。
我看着包圍新手在内街街上畫了幾筆,然後攏着袖子,就像進他自家大門兒一樣進了這個山洞。
這家夥莫不是最近太嚣張了些,就連我這個曾經的頂頭上司白無常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我思來想去覺得甚是丢人,但是又害怕報爲,走了之後内姐姐我又打不開。隻能壓着心中的火氣,三兩不跟着他一道鑽進了那個結界。
如今,這裏面被困的傷兵已經好了許多,沒有了我來時看到的那般慘狀。
傷好的,在照顧那些傷重的,
沒傷的便就在好好養精蓄銳着。
看着我走了進來。方才扶着夜浔進到那個荊棘結界裏面的幾位小将立馬就湊了上來。
他們并不能看見走在前面的豹尾,于是便也就三兩個地将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我話。
“怎麽樣?夜大人好些了嗎?可需要我們幫忙?”
“宸王殿下醒了嗎?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呀?”
“那個那個大人。我們好像能吃的食物和水已經不多了!”
“閉嘴,難道不應該先問問夜大人和宸王殿下的情況嗎?”
幾個小将身高不同,聲音粗細不同,就這樣團團将我圍住問道。
暮然間,我猛地覺得一股心酸上頭,難道他們之間就沒有人想問問阿苑嗎?
真是好笑,一口一個的哀怨大人到現在爲止,是那裏唯一一個能站着說話的清醒人。
居然沒有一個小将問過的問題是關于他的,想到這裏,我居然還有些慶幸,他們第一句話問的是夜浔,而不是說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然後接下來再問的是宸王。
還好還好,倒也不至于這麽忘恩負義。
我擺手讓他們散開:“這些問題我一會兒再給你們回答,現在緊要的是我要看看這些受傷的傷兵情況!”
幾位圍上來的小将面上一頓青白交替,誰看得出來他們很不情願,但是又迫于我的威壓,還是緩緩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我大踏步的走在前面,他們過了一會兒,也慢吞吞的跟在我的後面。
也許這個人的心很細。他将這些商品處理的很好,哪怕是因爲我在外面搗亂,他也能盡心盡力的張這些傷兵的傷口處理好。
到了最後,他實在沒有那個能力再繼續醫治才叫我幫忙的情況下。那幾股纏住傷兵的黑氣還是被他幹幹淨淨的拔除掉了。
我大概繞了一圈兒,裏面也沒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
到是豹尾那家夥,如今一臉不開心的站在牆根兒,兩手環抱,嘟着嘴巴。
那模樣,我除了用醜乖,醜乖來形容他,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了。
“小家夥,你又怎麽啦?可别告訴我,你來這裏不是幫忙,是跟我生氣來的!”我也毫不含糊,直接沖着他隔了老遠就在吼。
其他商品眼裏還有這幾位小将,眼裏我就是在隔着空氣說話。
我用餘光瞥見他們面面相觑卻又不敢開口的模樣,我強忍住笑意,心想要想豹尾來露出真面目,也得叫這家夥好好收拾收拾吧。
不然這一身青皮,還有那個凹凸不平的腦袋以及頭上那幾根稀疏的毛發,估摸着得把人吓死。
知道的是,看見了小神官不知道的,就以爲是夜叉鬼索命來的。
有一說一報,我這家夥長得确實跟夜叉挺像的,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覺得他是個夜叉。至少,他爹娘可能是個夜叉!
豹尾聽見了我再喊他。您這一張不高興的臉,但還是忍不住的要往我這邊走:“白道人,他們也太不尊重我了,好歹我也是個小仙官,他們見着我就不能有一丁點兒的禮儀嗎?起碼尊重也要有的吧!”
我看了看豹尾,又看了看身後那一臉懵的衆人,額角登時滴落落一大顆冷汗。
“那個小家夥。您還是先照照鏡子吧,就你這個模樣,他們估計會被吓死的!”我好心好意地勸他,想給他個台階下。
但是豹紋如果能聽懂我的話的話,他也不至于這幾百年隻能當我跟班兒了。
“憑什麽人家再醜也是先關,好歹也是要幫助他們的人呢,怎麽?隻許長得好看的人露面就不允許我們這些,有一丁點兒瑕疵的,出來放放風嗎?”豹尾抄着袖子振振有詞的同我理論。
這方面我顯然是争執不過他的,因爲豹尾卻幾百年來一直對自己的容貌有着迷之自信。
雖然我肯定也不是那種喜歡看臉的鬼,但是一般美醜的事物我還是能夠分辨的。
當着内一幹衆人的面,我又不能說什麽過激的話,又不能做什麽過激的事情。
于是我默默地拉着豹尾,到了旁邊,然而到了他們眼裏,很可能就是我拉着一團空氣裝模作樣都走到了一邊。
甚至還在與他交談,豹尾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省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