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着手站在床邊,盯着床上正在沉睡的宸王:“你說。這小夥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被這些惡靈入體的呀,看這副模樣,應該是被折磨了很久,但是我又沒有察覺,爲什麽呢?”
豹尾嘴角抽了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知道了,白大人,您别問我呀,阿苑好像懂得比我多,你去問問他吧!”
豹尾現在的眼神飄忽一看就是在撒謊,我一把揪住他:“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豹尾一把被我揪住脖頸,眼中神色飄忽閃爍,一看就是心虛的樣子。
“那個大人,白大人您聽我解釋,我之所以不說是真的有苦衷的,您就饒了我吧!”眼看自己肯定逃不過我的魔爪,豹尾開始買慘求饒。
“你難道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明明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了,你隐瞞的很可能就是我們不知道的。
而且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很可能就跟你之前說的帝君大人在幾百年前經曆了那些事情有關!
你如果不說,可能那些事情會再次重演!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豹尾。”
我突然豹尾有了一種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情感。
大家都是在幽冥混的上面既然已經下達過命令,說不許透露出去的秘密,那肯定就是幽冥的秘密。
而我們這些最優迷混的小鬼差,除了遵守,便隻能是遵守,倘若一有違反,那肯定必将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們的前世本就不是有大福報的人,隻能在這幽冥漫長的歲月中,行善積德,争取有朝一日能夠圓滿。
我肯定是知道說出秘密後的結果,但是這種情況我如果不逼豹尾說出真相,那可能會更加殘酷。
“豹尾你聽我說,既然帝君大人嚴厲禁止,你不能說出去,那想必後果也肯定十分嚴重。
你放心。其實我既然有能耐,像你逼迫說出來。我就已經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責任全由我一人承擔,與你無關!”
我以爲這樣的安慰就能讓豹尾放下心中的防備,将那個隐瞞的秘密全部說出來。
我說到做到,既然是我要豹尾說出這件事情的,那後來如果帝君大人怪罪到他的身上,這所有後果,我必然會替他承擔下去!
誰知豹尾仍是搖頭。話語中竟然還帶着些許哭腔:“我的好大人,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但是這個後果我們能不承擔就不承擔。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知道來對你沒有什麽好處,對夜大人更沒有好處。
而且我說過了,兩起事件之間并沒有相連之處,你也無需冒這個風險!”
“不對,你當時就說了,那件事情也是有一股黑氣引起的,并且操控人作了什麽惡事。
難道這不跟現在成王的這種情況一模一樣嗎?同樣是一股黑氣依附在他的身體裏面操控他,企圖殺了我們。”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我當然不會相信包圍的解釋。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不想讓我承擔那個責任,更不想讓我攪入當年的那場渾水之中。
但他越是這樣抗拒回答,我就越發的覺得這兩起事件之中肯定有聯系,帝君大人不願意說的事情,幽冥的禁忌,豹尾的隐瞞。
全部就像是浮在我面前的一層一層雲霧,想要撥開來,看見那道真相,卻用始終尋不得真切。
阿苑已經恢複了大半,從床榻上下來:“你們暫時不要争了,這件事情還需得從長計議。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想想怎麽解救宸王吧!”
“我看他這脈象以及他體内惡靈依附的趨勢,分明就不像這幾日才中招的,而是長長久久以來淤積而成的!”我将兩手攏在袖子裏面,朝着宸王的床榻走了一圈。總結道。
阿苑面上雲淡風輕:“我确實一直呆在宸王殿下身邊。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未曾有過察覺,而且我日日跟在他身邊,也沒有見他接觸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豹尾兩手環抱起來,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我看你丫分明就是在陪喊捉賊,還說什麽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人和事,說不定就是你幹的!”
我當即喝止住了豹尾:“閉嘴,你要是這麽會說話,就把剛剛我問的那些東西全部都給我理清楚了說出來,要是沒那個心思,就别在這裏打岔!”
豹尾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哼哼叽叽的就往我身後躲。
我一把拍開他捏住我袖口的兩根手指,咬着後槽牙道:“你要麽給我正經一點,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投胎!”
也不知是我變了還是怎麽的。豹尾這段時間越發出格,且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爲越來越多,好好的,一隻青皮小鬼怎麽越養越像女鬼了呢?
我默默歎了一口氣,又把心思放回到了正軌上:“那宸王殿下身上可曾帶的有什麽比較奇怪的飾品哪,或者是什麽之類的?”
我盡量想從這些比較容易人引起懷疑的地方尋找蛛絲馬迹,可沒想到阿苑還是搖了搖頭否認。
那這整件事情就變得極其奇怪了,難不成這黑氣是從天而降的。想找個背鍋俠去,恰巧被宸王撿到了?
那這萬裏挑一的倒黴蛋,非宸王莫屬了。
我看着左右兩側安詳的躺着的兩個男人,心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如何表達這種情緒。
畢竟我是個收魂的鬼,現在這場面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隻差了兩張白布。
然後四周在來一些唢呐和銅鑼的聲音,一場熱鬧又凄涼的告别就此開始了。
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有些想笑,這種緊要的時刻,我居然在想,夜浔上輩子到底是因爲什麽死的,他的死相居然這麽好看?
我仔細地端詳他一番,他的眉眼是稍稍往上面挑起的,眼眸之中春水暗湧,細細膩膩的情感,勾人得很!
身側有一個青皮腦袋突然晃到我面前,很合時宜地插進一句話:“白大人,你爲何盯着夜大人的臉這麽笑?”
這場面被這家夥一句話的打破,搞得我有些尴尬,但是在這期間呢,我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同豹尾談論了一番關于夜浔容貌的事情。
那家夥顯然不懂我在說什麽:“那找白大人您這麽說,夜大人上輩子是吊死的咯?”
我很笃定的點了點頭:“你看他的眼尾上挑,臉色又白,定是死前氣血不暢,郁積上頭,所以死後才會這般模樣。
豹尾有些好奇的盯着我:“那萬一是眉眼是往下垂的呢?又是如何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