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夜浔和好了,如你所見。
原因不詳。
他對我說了那些話之後,在我心密布的疑雲也就如同冰雪一般消融了去。
我自己的猜測畢竟也隻是猜測,算不得數的了。
“夜浔,你在我昏迷之後,是如何請得了五方鬼将來的啊,那個可是幽冥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
但是通透如我,該要問的東西還是要一定問出口的,不能有一丁丁點的馬虎。
夜浔默了默,在與我走回無常殿的路上,我已經在他臉上見到第三次這種表情了。
如果說他方才已經跟我剖白心迹,表明了一切,但這種表情的出現,顯然還是很有嫌疑的。
我也不是那種不想他有自己秘密的人,但是事到如今,他這模樣出現的時間點也太過巧合了,讓我不得不有些心塞。
“小白,我有件事情确實還沒有如實地告知你,但是.....”夜浔的表情突然有些爲難。
這叫原本還興緻勃勃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來說,心裏的壓力莫名又重了幾分。
我見不得夜浔爲難,或者說,我不想見到夜浔不開心的時候一個道理。
見他如此的模樣,我慌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你如果不願意說,我不聽就好,至于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便就是了。”
夜浔看着我的表情略帶驚訝:“真的?”
我看他眉頭稍緩,趕緊也從善如流地一點頭:“當然是真的!”
夜浔的嘴邊粲然綻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這種微笑我以前也見過,但卻始終覺得不比得上今日。
就算将整座桃園鮮花盛放的場景用在夜浔的身上,我都還是覺得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大約也開始能夠理解在孟姝嘴裏說過的那句“情人眼裏出西施”。
夜浔不解地看着我:“你笑什麽?我這樣子很好笑嗎?”
我慌忙的擺手解釋:“不對,不對,是我的問題,我太想笑了!”
夜浔不依不饒,且面上漸露兇相:“你必須得告訴我,不好笑爲什麽會笑?”
我一聳肩,毫無敢情的解釋:“我隻是想到好笑的事情罷了!”
夜浔一臉不滿:“那你也應當同我分享,莫要忘記了,方才是誰急不可耐地回答了“我也喜歡你~”這句話的?”
我一聽,隻感覺大事不妙,方才情之所至,就難免有些沖動了,竟然就那麽不矜持地在夜浔面前喊了出來。
至于原因呢,大概是我太迫切于夜浔的回答了,又驚又喜的同時,當然是不準備猶豫的。
可現在呢,這厮竟然拿它來用作威脅我的籌碼,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我氣急攻心,一把撸起袖子作勢就要來揍他,夜浔見狀,忙做出了一副求饒狀,一邊跑,一邊向我求饒。
那我哪能輕易的放過他,既然這種拿我不好意思的事情出來調侃我有了第一次,倘若我不加即使地将他扼住在搖籃裏面,那勢必就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于無數次。
我細細想來想,那還了得,必須得一次性到位,把夜浔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給打一頓才是!
那家夥倒是好生做作,我明明連巴掌都不曾挨着他,他就居然能夠喊疼,更更讓人想不到的是。
在我撲上去作勢要打他的是時候,他居然甫一側身立馬就一個順勢将我拽入了他的懷裏。
“夜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佯裝愠怒,沖着他一本正經的冷臉道。
“白大人爲什麽一下子又變得這麽兇了?”他好像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我被他反身抱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心裏是清楚的,夜浔這厮很欠打就是了!
“我什麽樣子,你心裏不沒點數嗎?”我惡狠狠的沖着夜浔說道,手上原本是蓄力想要掙開的,但夜浔這厮的力氣果然好生大哦,一把将我箍住就動彈不得。
他将我轉過身來,看着我,一臉委屈:“白大人這樣對我,實在是讓我傷心!”
嘿呀,我就奇了怪了,我一沒有打到他,而,沒有怎麽罵他,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家夥以前沒有看出戲瘾這般大的啊?
我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說話。
這厮大約自己心裏也是清楚的,僵持了半刻,于是自己覺得沒趣就自己說道:“白大人剛剛想要打我,雖然沒有打中我的皮肉,但是卻打中我的心,讓我好生的難過啊!”
我:“”
其實這厮的戲大可沒有必要啊這麽多的,之前還記得他說我變了,在我如今看來,要說這變了的人,怕不是隻夜浔一個吧?
“你好好說話!”我伸出一隻手大着膽子捏住了他的臉。
夜浔的臉意想不到的軟乎,雖然隻是短暫且大膽的一捏,但是還是忍不住令我心旌搖曳。
完了,我想,這怕不是真的要栽到夜浔這厮的坑裏出不來了?
我想了想,好像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對勁的,但是莫名的某些方面,又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
是關于我的一件東西,但我怎麽想好像是想不起來。
但現在來說也無妨,一切又回歸到了最好的時候不是嗎?
豹尾那家夥我懷疑他派人悄悄的監視我們,不然爲什麽他老是在某些關鍵的時刻露面?
匪夷所思不說,但他是真的會挑時候。
夜浔就着我在他懷裏的時候抱了抱我,我剛剛嬌羞的将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之上,眼風就在這時突然掃到了一個身影。
饒是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面貌,我和夜浔都有感知,二人心照不宣的看了對方一樣。
然後我看着夜浔環抱住我的一隻手掐訣撚印得到準備上了,不得不說,夜浔這厮的手是真的好看。
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的手,修長白皙不說,就連着好像女子一般纖細的手指中,還隐隐帶着遒勁有力的一股風味。
單單就是看他這樣掐訣撚印的指訣變化我都覺得是一種享受,果然,我這鬼還是喜歡美的東西。
以前老是說自己不看重皮囊,因爲我最後見到的往往都是靈魂,畢竟誰也沒有那個空檔再給人家把墳掘了看看臉的吧。
二者相互比較下,一個表面幹淨的靈魂,和一個已經入土爲安然後說不定已經腐爛了的肉體,你更喜歡哪一個?
所以,我今日才猛然的覺醒了過來,不論是哪方面的立場,我好像至始至終都是選擇的是美好的那一個。
夜浔指尖的圓光還未來得及被彈射出去,身後就很合時宜的響起了豹尾那家夥的聲音:“白大人?夜大人?”
我心中千萬個不滿意,不是這家夥現在出來搗什麽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