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壯足了膽子要去管理一下那個在大道上瘋跑的小孩。
什麽也沒有多想,捏着拳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就上去了。
但是我忽略了一點,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那些鬼魂們堵上了的大道邊,我應該怎麽樣才能鑽進去呢?
但要是我用飛的,會不會太過于刻意了呢,到時候要是引起了其他小鬼的不滿,必然會适得其反!
我想了想,既然半路攔擊不行,那我大可快他一步,跑去下路将它攔下就好。
想到了這個辦法的我,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于是我興沖沖的懷揣着對今後種小鬼羨豔的目光的美好想象踏上了大道。
我也是真的沒有寫想到那個小鬼頭的速度居然會如此的快,就在我将才鑽出鬼群的時候。
小鬼頭的身形就赫然在我眼前放大,就這樣看着他的臉越靠越近,我一時着急竟然也忘記了動身。
我已經真切的聽見了周圍那些圍觀的小鬼發出的驚訝的大叫聲,顯然這會兒我再想着逃跑已經是來不及的了,于是,于是我沒有了一點的辦法。
我隻能用最快的速度祈禱上蒼一會兒不要讓我的死相太難看。
其實我自己是能夠有機會反擊并且是将那個瘋跑的小孩兒給抓住的,但是好巧不巧,我機靈的眼睛竟然在沖出人群的時候看見了那小孩身上所佩挂的令牌。
銀白色的低調的仙鶴飛天令,這不是清華長樂界的令牌嗎?難不成這小孩兒是那個天尊座下的小外孫?
也罷,被他打一頓遠比打他一頓要來得輕松,要是上頭追究起來,我估摸着就隻有去畜生道輪回了。
但是我沒有想過的是,就在我飛快趕過來的那條大道旁邊,就是湍流不息的忘川河水。
那小孩兒的力氣可還真的不是蓋的,我怎麽也沒有預料到,我堂堂一隻老鬼,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兒給推翻了出去。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裏面什麽也沒有想,我就隻感覺周圍的景色已經在我的眼中翻天覆地了一番,然後鼻息間全是香到窒息的曼珠沙華的味道。
我自己是清楚的,我已經随着方才那些個重心不穩的小鬼們一樣,被這小孩兒給一把推進了忘川。
那些在我看來渾濁不堪的河水瞬間将我淹沒,四周的尖叫聲被水流阻隔,我閉着眼睛不敢睜開,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想法。
身體随着重力越來越往下面沉了進去,突然,一道大力猛地拽上了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就直接将我往上面拉。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力一驚,不敢睜開的眼睛也立馬瞪開了。
眼看着頭頂的那片幽藍越來越近,然後又緊接着,就是我被那道大力拽出了水面的場景。
我在水裏撲棱着,臉上身上全部都已經濕透了,頭發也是一把一把地糊在了我的臉上和肩膀之上。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定睛一看,這周圍的事物哪裏還是之前在忘川河通幽橋上的場景呢?
還有眼前這個人,并不是那個淘氣又神秘的小孩,而是跟那小孩兒張得極爲相似的男人——夜浔大人。
“夜,夜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覺得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就是沒有轉的。
明明是人家在你的寝殿裏面發現了正在吐血難受的你,然後做了好事将你一路環抱着帶到了淨泉。
你現在可倒是好,才将一個下水的功夫,轉臉就不認人了?
我當時真的是還陷在了之前的夢境裏面沒有回過神來,但是那個夢境實在是過于真實的。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最近人倒黴了就連做的夢也都沒一個是好的。
夜浔看着我目不轉睛:“你怎麽樣了?剛才居然會睡着?”
我讷讷的看着他:“蛤?”
這樣一副我顯然不知情的面貌讓夜浔不由得眉頭緊蹙了起來,明明我覺得也是沒有多大點的事,爲什麽他會是這個反應?
我揮手在夜浔面前晃了晃:“夜大人爲何是這幅表情呢?”
晃眼的一隻手猛地被夜浔抓住:“你最近真的很奇怪,白大人!”
他這句話還真的是說到了我的點子上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當然是了解了,既然他都能夠察覺到,那我的這點狀态想必大家應該也是知道的。
我剛想将手抽回來,夜浔握住我的那隻手猛地用力:“你回答我,你最近除了那隻惡魂對你造成的影響以外,你可還感覺到什麽不好的東西?”
他這一驚一乍的态度将我直接給問蒙了,我這也才剛剛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的,具體在哪裏有多少,我不大清楚。
想了想,夜浔都已經那麽認真的在問我話了,我要是還嬉皮笑臉的,他估計就得抽我了。
我認真的思忖了一下,擡頭和他對視:“那個,要說是變化,我經常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陷入夢境算不算?”
夜浔的眉頭更加地緊蹙,他沉聲反問我:“夢境?”
“沒錯,好像最近我幹啥啥不行,倒是做夢第一名,自己經常就時不時的陷入了夢境。”我點着頭,一闆一眼的認真回答。
這下的回答夠滿意了吧,但爲什麽夜浔還不将我的手給松開!
我面不改色地想微微用力給他掙脫掉的,但是誰能想象得到夜浔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竟然還真的給他察覺到了。
這下不僅沒有給我得逞,相反是他手上一用力,然後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褪去了外袍,将那件袍子飛起的時候,我也就被他一股大力給沖水裏面拽了出來。
袍子,将将好落在我的身上,将我那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給好好的遮住。
我真的不知道夜浔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于是着急着将衣服給扒拉了下來,露出一個被水打濕了頭發全部被貼在臉上或者是糊在頭頂的亂糟糟的腦袋。
“夜大人?”我狐疑地喊了一聲。
夜浔站在我的面前,突然毫無預兆的伸手出來将那件外袍披在我身上整理妥當。
看着我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時,忍俊不禁地笑了:“你呀你,每次在着急的事情,居然都能夠讓你變成無所謂。”
這是什麽話?我喜歡開玩笑是真的,但我絕對不允許夜浔這厮旁敲側擊的說我不負責。
我想了想,他剛才的那句話,應該是就我說我不負責任的吧!
這個信念一旦在心中生了根,就一定是不會改變的:“你憑什麽這麽說我,難道你這麽瞧不起我們這些天性開朗的小鬼嗎?”
夜浔眉毛一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