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人!”
雖然我還是想着在最後做做無謂的掙紮,但是某些死鬼好像并不是很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的。
“白大人,你現在身體很是不好,我現在帶你去淨泉,你好好呆着,老實一點就行!”夜浔聲音不鹹不淡,似乎沒什麽情緒。
我很是難爲情地推了推夜浔,掙紮着想要跳下地去自己走路。
夜浔似乎也是跟我較上了勁,我越是掙紮,他就越是用力将我困制住:“别動!”
我費力推了推他:“我自己可以走的!”
夜浔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正視着前方的路。
我正想着他是怎麽回事,我如此折騰他居然都還是沒有生氣,掙紮的片刻間隙中。
我無意之中瞥見了前頭的正浩浩蕩蕩走來的影子,眼風一掃,好巧不巧,居然讓我遇見了牛頭和馬面兩個。
我心中大驚一跳,腦中一片驚雷猶如長空貫入直直地将我整個人都劈得焦頭爛額!
我如此折騰是爲了什麽啊,還不是爲了自己和夜浔在幽冥衆鬼的眼中的清譽。
再說了,我大約不知從何時開始,心裏面就已經認定了夜浔早就已經趁着我生病的時候,平步青雲了。
要是我現在在從中作梗插上一腳,那就這就算是跳進忘川裏面也洗不幹淨了!
要知道牛頭和馬面兩個,雖然說是我比較要好的師兄弟,但真的要是讓他們兩個知道我那點破事,以後一傳十十傳百,我這張老臉定然在幽冥被丢得個幹淨。
這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了!
我承認自己是有些想是無頭蒼蠅的模樣了,但是現在的場面對于我來說,好像沒有比躲起來更能夠幫到我的了。
但是,但是,夜浔這厮
不管了,我心一橫,咬牙下了決心,像是一隻受了驚的貓,急忙鑽進了夜浔的懷裏。
我明顯感覺到身前的人突然一滞,頭上又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怎麽?白大人現在不躲了?”
夜浔那厮調侃的聲音着實欠打,我躲着臉,捏着拳頭往他心口上捶了一拳:“你趕緊閉嘴,别說了!”
夜浔反倒是很享受一般,他輕飄飄的話語就蕩在我的頭上:“原來白大人就這麽害怕被大家認出來啊?”
我原想着還是頂上一句,但是聽着後邊的聲響越來越近,原本想要還嘴的心還是默默的壓了下去。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還是能夠想象到夜浔那厮很是得意的神情。
“呦呵,那不是夜大人嗎?怎麽?”這是牛頭的聲音,明顯是驚訝之中帶着些調笑。
氣死我了,即使我看不見他們一個二個的臉,但我依舊是能夠想象他們那群死鬼個個奸詐的笑容。
“夜大人這是去哪裏呀,怎麽懷裏面看着還抱了個呢?”牛頭笑嘻嘻地打趣。
我就知道他不會安好心了,如此尴尬的畫面,我默默的将這個拯救全場的希望留給的馬面那個溫柔的小弟。
馬面:“我看夜大人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這莫不是從哪裏新交好一位佳麗?”
我:“”
天雷,天雷滾滾,我始終不敢相信方才的那句話就是我那個彬彬有禮的馬面小弟說出來的。
他不是一直在我面前都很正經的嗎?這麽到了這會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夜浔輕聲笑了笑:“二位尊者嘴下留情,我這佳麗最好面子,你們再這一說,她一會兒又該生我的氣了!”
牛頭明顯一驚,語調往上揚了不止一個度:“哦?那我們兄弟二人既然是碰見了,那不知有沒有幸,能得見見夜大人看中的佳麗長得什麽模樣?”
馬面也跟着瞎湊熱鬧:“就是就是,就讓我們見見怎麽樣?”
我放在夜浔心口前遮臉的手緊緊握了又握。
原以爲以夜浔這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定然會大搖大擺地将我扔下地上站着,然後得意洋洋的跟他們兩個炫耀。
說,看,白大人,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去!腦子裏面想了想,就已經能夠切身的感受到那四面八方裹挾上來的凝重又尴尬的氣氛了。
誠然,夜浔這厮還是有些良心的,他并沒有像我想像的那般做,相反,他往後退了半步,身子也跟着側了側。
我猜,應當是前面有人伸手出來想要夠着我。
我在腦中仔細琢磨了一番,大緻猜測是牛頭那個粗暴的家夥,嗯,等我好了,是拿刀砍他那隻手呢,還是那劍剁下來呢?
既然都這麽糾結了,那要不然就都試試吧!
對,我将這個完美的主意在腦中記下了。
夜浔這會兒又開口了,他的語氣沒有怎麽太大的變化:“牛尊者還是莫要如此,既然這佳麗是我的,那我就不喜歡旁人再多碰一下!”
感覺到夜浔語氣中帶着削微的怒氣之後,牛頭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場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馬面始終還是個有良心的鬼,見着大事不妙,就立刻站出來打圓場。
“哎呀呀,一場誤會不是,夜大人您大人有打量,我牛大哥隻是一時覺得好奇這才會這麽失了禮數!”
夜浔沒有吭聲。
這場面就這樣保持着,就連我都覺得尴尬到快要用腳趾抓穿幽冥的地步了,他們竟然還沒有要走了的意思。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都已經成了這幅局面了,我想,應該還是由我這個神秘的‘佳麗’來解決比較穩妥!
我拿捏出一副嬌嗔的模樣出來,語調向上挑起,雖是躲在夜浔懷裏不露面,但我覺得,起碼得把情緒表達得到位才行。
“哼!”我很不滿地發出了第一次抗議。
周圍的氣氛徒然在感覺上有了些改變,牛頭還是方才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嬉笑着。
夜浔肯定也是知道我這聲音的意思,抱着我的手臂微微一動,應該是準備走人的架勢。
我從來不知道牛頭和馬面兩隻死鬼會想塊牛皮糖一般粘人,關鍵他們就算是粘着隻女鬼我還想得通。
但是他們偏偏要守着夜浔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承認,這麽長時間的不透氣的躲着,卻是是有些難受不說,好像身體在一抽一吸之前又有了想要吐血的征兆、、
我使這拳頭輕輕在夜浔心口敲了敲,但這一動作非但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反倒是引來了新一輪的嬉笑。
牛頭死性不改地湊近夜浔神秘道:“唉,夜大人,這小美人的存在,我們家小白還不知道吧?”
馬面一聲不贊同的啧道:“這人家面前,你提小白作甚,怎麽,沒被打夠啊你!”
“小白?”牛頭兀自喃喃道,然後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麽要緊的事情:“對了夜大人,我家小白聽說是受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