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重新看向一臉天真無辜的豹尾,心裏想着如何換個話題。
“豹尾,你那不如這樣,方才的那個問題不算,我重新再問一個好不好呀?”
我心裏敲打着如意算盤,想着如何将豹尾的話套個明明白白的。
豈料,那隻小鬼就在我離開了幽冥的這段時間裏面,居然膽子還給練練肥了。
對我着這個無理的要求,豹尾當然是選擇拒絕:“大人,我們是有過約定的,三個問題就是三個問題,還請您不要難爲我”
現如今的我被那枚法印禁锢在床榻上絲毫都不能動彈,要想着起身或者說有點什麽動作都成爲了難事。
對于豹尾理所應當的拒絕,我厚着臉皮一笑而過,腦子裏面想着下一個問題應該怎麽樣去問。
“好吧!”我幹脆放棄了掙紮,既然一個問題也是問,另個問題也是問,豹尾這個家夥能夠坐下來好好的受我威脅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确實也不應該太過于咄咄逼鬼。
“那我這最後的一個問題,你告訴我,如此困住我,是不是在我的身體裏面真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這話是我斟酌已救才敢問出口的話,我不知道這件事件豹尾是否知情。
如果我貿然就這樣子問出了口,他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依照豹尾那張比棉褲腰帶還要松垮的嘴。
估計不出半日,就能夠達到幽冥鬼盡皆知的目的。
但要是我不問,以後再和夜浔見面的時候,我應該用何種的态度去對待他呢。
現如今的場面,應該算是對我來說得知真相的最好時刻!
豹尾也是很明顯被這話給驚住了,他慌亂的表現似乎要比之前兩個問題的時候還要明顯一些。
眼中的神色複雜多變,讓我實在是難以看得清楚,究竟是焦慮還是恐懼,又或者是說,兩者皆是存在的。
“白大人!”豹尾聲音低低切切,聽着很是别扭,下官先把話說在前頭,無論我一會是什麽反應,您都不能夠動氣好嗎?”
奇奇怪怪的要求,既然豹尾都已經這麽說了,我還能怎樣啊,當然就隻能是答應他咯。
我做乖巧懂事狀,看着豹尾很堅定地點了點頭:“沒事,你說吧,我是受過幽冥七十二道磨煉的鬼,無論是多麽荒唐的事情,我都不會生氣的”
除非忍不住!
豹尾抽了抽嘴角,似乎是對于我如今的态度很是不習慣的樣子,半晌,他似乎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地又再問一次,這種很是明顯的犯規行爲,豹尾雖然心裏有數,但還是默許着又一次點了點頭。
就在第二遍點頭完成了之後,我本來想着開口再問問豹尾的,誰知道那家夥就如同腳下抹了香油一般。
飛快的,逃也似的從我床榻前的木椅上騰起,然後一溜煙似地跑了。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怎麽可能,我這是什麽時候事情?
那個在我情緒波動極大的時候出現在我耳邊的細碎聲音,莫不就是那豹尾所說的,出現在我身體裏面的那個怪東西?
難不成,我之前的兩次失控,一次差點在河邊因爲動怒差點殺了阿苑,那次是因爲夜浔的及時趕到。
第二次,在軍營後山的小樹林裏面,我也不知爲何就毫無緣由地受到了心魔的蠱惑。
它蒙蔽着我的雙眼,差點讓我殺了守護桃園秘境的青皮小鬼,幸虧也是夜浔及時趕到。
然而也就是那次,我不知如何地就陷入了心魔所制造的幻境中,看到了許多的虛晃的東西。
但那其中有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那就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打傷了夜浔!
如今我能夠好好的出現在幽冥的日始宮裏面,那也一定就是夜浔所做的事情。
我那一招并不輕松,他如今撐着那副受傷的身體,在哪裏做什麽呢?
“豹尾!”我扯着聲氣喊他,那家夥跑得太快了,估計他是聽見了也不會再回來的。
難受,我仰面看着空空蕩蕩的帳頂,心中無數懊悔和氣惱全部就如同潮水似的湧了上來。
夜浔他可千萬不要有事的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日始宮的大門又再一次有了被人推開的聲音,我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驚醒過來。
一股涼意漸漸襲進,雖然我暫時還不能夠動彈,但是身上卻已經本能的對着這突如其來發的氣氛變化有了反應。
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就像是潮水一般,将我的露在外面的皮膚覆蓋,就連着脖頸和臉上也未能幸免。
“夜浔?是你嗎?”我向着空蕩蕩的房間裏面說話,雖然不是特别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引來這股寒意的主人,并非是等閑之輩。
我想着,縱觀幽冥上下,我真正最對不起的,應該也就隻是夜浔了吧?
怎麽那厮不會真的會因爲我體内存在了一縷自己不能把控的惡魂就要來清理門戶?
又或者是說,夜浔那厮是真的想要對我兩次重傷與他的行徑報仇嗎?
以上幾個出發點,算是我換位思考,站在夜浔的角度所能想得到最充分的理由了。
但是光是這樣的瞎猜還是不夠,因爲畢竟猜測就隻是猜測,我真正還不能确定,夜浔就是那個幕後指使的人。
“夜大人?真的是你嗎?”方才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于是我爲了保險起見,就又一次低低切切地問了一句。
那股涼意越發的刺骨清晰,但對于帶賴他的主人,卻依舊沒有能有現身的想法。
會不會這在日始宮的家夥根本就不是夜浔?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了想,在這偌大的幽冥,每個陰差對于彼此都是十分熟悉的。
不可能會存在相互不知道對方氣味的事情存在,更是不可能會以不展露真身就随意出現在别人寝殿的無禮行爲。
其他的鬼怪私底下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就絕對不行,除非那這個膽子大的家夥已經死膩歪了,想要輪回一個玩玩。
對于這種情況,一般我都是将它仍扔進了畜生道,畢竟禽獸行爲,就要禽獸自己去受罰。
現在我就是不知道面前這個不出聲也不現身的禽獸是誰?
我嘗試着掙動了動身體上空虛懸的法印,但也是于事無補,法印裏面的術法每次釋放就都隻會讓我更加難以動彈,外加渾身又得癱軟無力幾分。
正當我無可奈何以爲就要任人宰割至極,我的床榻前,竟然猛地從虛空之中蓄起了一陣黑霧,在那霧氣彙聚了正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