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裏的風聲已經逐漸瘋狂到了呼嘯的地步。
我手裏緊攥着長執簽,被那陣招魂幡帶起的黑煙滾滾彌漫在石室内。
“白大人!小心!”側邊的地上,風聲隐約帶來了豹尾掙紮到虛弱了的聲音,聽這感覺,他應該還是沒能夠掙開那黑色的大網的桎梏。
我如今腹背受敵,黑袍的神秘人以及阿苑正在我兩側虎視眈眈。
夜浔,你可在哪裏啊!
“看招!”隻聞得那黑袍的神秘人一聲暴喝,方才騰至整個石室的黑煙全部都被一股莫須有的力量帶的旋起。
呼呼的風聲夾帶着其中不少煉魂的嗚咽之聲,那陣陣的風觸碰到身體的感覺就像是又萬千吧細小的利刃在割裂你的皮肉。
我雙手掐訣撚印,又一次操控着長執簽在虛空之中畫着符咒術法,方才被咬破的指尖的血液已經凝固幹涸了。
這時的我,因沒有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再次施展那種術法,但奇怪的是,我之前耗費了如此巨大的靈力内息施出了雷訣和以血畫陣。
到了現在再次操控長執簽掐訣撚印的時候,我體内的靈力以及内息居然還不曾減少一點。
聯想起最初時候那個神秘人說,此時的石室已然不在凡界的話,我如今下細想了想。
如果我們此刻已經不在了人界,那我的術法和靈力就會因爲信仰之力的中斷而受到影響,換句話說,我現在的處境可能就會是已經因爲靈力枯竭而被人打趴下了。
可是,爲什麽?我如今的靈力卻還是自肺腑之中源源不斷的沖往四肢百骸呢?
如果硬是需要一個解釋的話,那我就可能會猜,此時的石室很可能不是那黑衣的神秘人說的那般。
我們此時一定還在人界!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舒坦也有不舒坦,舒坦的是,自己如果打架打赢了,還是可以帶着豹尾一起逃出去的。
不舒坦的是,爲什麽我們分開了這麽久,夜浔和孟姝她們還是沒有消息呢?
也不知道孟姝有沒有受傷,或者是有沒有好好的回到幽冥。
至于夜浔,因爲他是我的黑無常搭檔,我們之間自從他上任的那天起,就就會因爲這個雙職位而擁有一些神識的聯系。
就比如他此刻若是遇到了極其大的麻煩或是棘手的兇魂惡鬼,我們之間的另一個就會有所感應,從而前去幫忙。
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夜浔那麽厲害的一隻小鬼,不可能不會感知不到我現在遇見了困難吧?
他這麽久沒來的另一個原因還是說,我遇到的兩個想要殺我的人類,根本就還沒有達到可以給對方以危險的感知?
奇怪奇怪,真奇怪!
那些被黑煙旋起的惡魂逐漸顯露出了真面目,一個個的無一不張着那張白不刺啦的大嘴朝我撲過來。
我一隻鬼要對付這麽些窮兇極惡的煉魂實有些麻煩,怕隻怕他們在我一不留神的時候張嘴咬我一口。
我現在這血肉之軀,要是每隻煉魂都來一下,估計不消半刻種,我就得被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連帶着我的魂靈,一道被啃得個幹幹淨淨的。
時間緊迫,我要趁着還有更多的煉魂沒有被招魂幡的邪法恢複成原來的模樣,趕緊掐訣撚印。
這次不用長執簽了,指尖光華漸盛,一點一滴的小圓光如同是暗夜裏的螢火蟲一般,翩然撲閃着翅膀飛向那些肆虐的煉魂。
那些個沒有了腦子的傻氣玩意兒,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統統都不能辨認,他們唯一會做的,就是長着大嘴四處胡亂啃咬。
圓光被他們大多吞進嘴裏,看着四周已經沒有了點滴白色小光,我雙手快速的結印,兩掌合握起來,将手裏的握着的法印堪堪捏得破碎。
就在此時,那些被我捏得逸散出去的小光點瞬間就在滿是黑煙的虛空之中幻結出一條條的銀白鎖鏈。
我将那些鎖鏈悉數攥在手中一扯,原本氣勢洶洶的那些煉魂頓時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了一陣嘶鳴。
那些被它們吞進去的小圓光已經在它們的魂魄最深處生了根,除非魂飛魄散,不然依照他們胡亂的撲騰和掙紮,是根本不可能掙脫開我的手掌心的!
“哼!不愧是幽冥地府的大人,果然還是好手段!”一側,阿苑的戲谑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我現在沒空搭理他,如今的當務之計,就是得好好想想我如何将這些已經被控制住了的煉魂完美且漂亮地消失掉。
方才那些被我制住的煉魂已經在這黑霧彌漫的石室之中混亂成了一團,好機會,我心中暗暗高興。
這下幹脆就隻用一手将那鎖鏈擒住,一手揮着長執簽化成了長劍一個飛身便就沖着那些煉魂的腦袋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的感覺還真的是太爽了!
眼看着身畔的煉魂越來越少,我心中越來越得意,但某些人就不會了,我親眼看着那穿着黑袍的神秘人從原來取出招魂幡時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模樣,轉變成了現在已經開始又了些許浮躁緊張的狀态了!
我找準時機,先是一手偷偷的掐訣,一邊又要佯裝出自己十分專注于消滅這些煉魂的戰場中。
待這些都準備得妥帖的時候,我突然一手沖着阿苑那方一甩,掌中緊攥的符咒被堪堪仍了出去。
一道犀利且刺眼的白光飛快的朝着阿苑飛了過去,他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就在我手都尚未來得及收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出劍同這那白光裏面幻化出的鬼魅纏鬥起來。
就在這時,好機會!
我當即飛快的操着手裏的長劍一個瞬移就立刻化身到了那穿着黑袍的神秘人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我當時都快到差點沒看清自己的動作,一個袖風拂過面前,然後身子朝着後方一翻滾,順帶其中還用了劍鋒輕而易舉地就挑掉了那黑衣人的面具。
整個一個動作快而精準,我自己還從未想過自己居然可以擁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但這分明就是我所做到的!
隻是,落定下來後的定睛一看,在石室内不大明亮的燈光照射下,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竟然會是那日我在宸王帳外見過的那位将軍!!
“竟然是你!”我不可置信地喊出了聲,然後轉念想起了宸王:“說,你把宸王怎麽樣了?”
那個神秘人并不答我的話,他擡手輕輕地拭去臉上的因爲我劍鋒挑去面具時候留下的淺淡血痕。
阿苑自我不遠處飛身過去看他:“齊先生,您可有受傷?”
等等,齊先生?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