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于虛空的漆黑身影又一次冷哼了一聲:“看來這位“大人”好像要比我想象中更不一樣些。”
你爺爺奶奶個腿兒,不就是想旁敲側擊地諷刺我嗎?
我像是這種能夠忍受屈辱大腹便便還一笑置之的小鬼嗎,當然——有些時候是可以的。
但絕對不是現在!
那渾厚如同洪鍾一般的聲音響過一次以後,我揮開長執簽腳尖點地,飛身而上,直到看清楚與國師在空中正好面對面。
“臭丫頭,原來還真的是你?”他仍舊是蒙住面的,身上也穿着厚厚的黑色鬥篷。
我說:“原來也真的是你?”
那黑衣神秘人微微一偏頭,好像還有些困惑:“這你都知道本座的身份?”
開玩笑,我們可是一早就見過面的好不好?
我也學着他的模樣,有一學一地歪了歪腦袋:“你不就是國師嘛,穿着一聲烏漆嘛黑的跟大蝙蝠似的,我看也沒有遮住哪裏嘛!”
“你!”他被我這句話怼得啞口無言,不過旋即他就釋懷了:“哼,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今日便就讓你在這裏魂飛魄散!”
我冷哼了一聲:“你癡心妄想,幽冥已經得了消息,未果幾時,陰兵神獸就會包圍這裏,我倒是要看看誰會死的更早!”
國師聽完這話,不僅沒有被唬住,相反更是仰天放肆地大笑一陣:“笑話,我進來這裏,當然就會做好萬千的準備,這裏已經不再歸屬于人界了,,我就等着這位大人如何請來援兵!”
什麽??!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還在網中掙紮的豹尾,難怪,他會在我半路強開地獄之門送他回幽冥的之後又出現在了這裏。
原來是他根本就沒有進到過幽冥,而地獄之門聯接幽冥的通道早就先一步被這老家夥給切斷了。
不是豹尾不想走,是他根本就是走了一半然後被術法又強制彈了回來。
我心中暗暗着急,如果照這樣說的話,那我安排給豹尾的任務豈不是也沒能夠完成?
也就是說,如果夜浔和幽冥那邊沒有盡快的找到我,那我就會很可能地被這老家夥把魂魄揚了!
死了死了,我完了!
我這邊還在思謀對策,那邊的老道士就又開始嘴碎激怒我:“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老夫居然還能跟幽冥神界的白無常交手!”
我白了他一眼:“我也沒想到,當了這麽久的神官,拘魂除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得淪落到殺狗的地步了!”
老道士哼了一聲,顯然是被我激怒,當即手曲成爪,爪中魔氣暗動:“我不與你争辯,不過今日,老夫就要讓你死在我手之下!”
我一看情形不對,立刻也是掐訣撚印,指端漸漸蓄起一簇霹靂的火花,旋即一道閃亮亮的雷電就從這石室頂上彙灌在我的指尖。
那道雷電在虛空之中将這原本就不這麽明亮的石室照得透亮,噼啪作響的燦白電光,讓着困住豹尾的那張黑網裏面的幾道雷電顯得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老道士也不怕,當即又是一聲冷哼:“你這雷訣算得了什麽?老夫今日就要讓你嘗嘗噬魂魔功的威力!”
額,說實話,我混迹幽冥到人界這麽數百年了,什麽厲害功夫沒見過,什麽陰毒術法沒碰過?
但獨獨這個,原諒我不厚道地笑了,真的,我沒聽說過
雖然但是,我看他掌中蓄起的魔氣以及那方溢到我這邊來的威壓,還是多多少少的能夠感覺到,他說的那個噬魂魔功的厲害。
眼見着那團魔氣在老道士手中越聚越大,隻聞得他一聲暴喝,那團黑色氤氲着的魔氣就迅速朝我撲來。
我冷笑一聲,就在那團魔氣正經至石室中空之時,立刻就将手中的那道天雷甩了過去。
明晃晃的如同一把利刃的雷電,直接将那團魔氣給破了個幹淨,也直到這會兒我才看清楚。
那些氤氲成一團的魔氣,其實就是一隻隻已經被煉化了的魂魄聚集在其中的,我如今用天雷将它們法滅了不少。
但是那些煉魂聚集在一起的數量着實太多了,即使沒有了大半,但散開的煉魂也不在少數。
方才已經釋放出過一次天雷了,倘若要再次釋放,需得些時間,才能保證每次召天雷的威力不變。
我調調體内的靈力内息,果斷地将手中的長執簽抛向虛空,待它再次破空落入我面前之時,我手中早就已經掐好的指訣堪堪将它控住。
白色如同溫潤的玉一般的長執簽散發出耀眼的白光,那陣光束随着我靈力的不斷彙入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周圍飄蕩的黑色煉魂就像是飛蛾見到了火光一般,統統都沒頭腦地往我長執簽所發散出的白芒中撲。
但隻要他們一旦撞入,就會立刻被我的術法結界所消滅個幹淨,未及時,石室内遊蕩的煉魂已然寥寥無幾。
剩下的幾隻,統統虛晃在暗處,不敢造次!
這也怨不得他們,鬼天生就是害怕陰差的,更何況,我手中的長執簽就是依照萬物定律所緻,所有的遊蕩的的陰魂鬼怪,都會對長執簽有所忌憚。
這并不是出于某種功法或者是靈力,這是當初創造這等法器之時的神明,所指定的規則!
“你就這點能耐嗎?”我挑釁似地仰頭看了看那邊的老道士,他此刻沒有答我的話,許是被我的超常發揮給氣到了。
看着人家吃癟,我心中那才叫一個美哉!
但是,這老家夥,明明是一個嘴碎的人,即使現在被我的能力給震懾到了,但他還一言不發,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皺了皺眉,心疑有詐,于是用手中的長執簽在虛空中一劃,一道凜冽的白芒沖着黑袍的老道士呼嘯而去。
那具穿着黑袍的身影應聲消散,像是在虛空中的一道暗影一般。
“白大人,小心身後!”豹尾的一聲疾呼像是平地起的一聲驚雷,炸得我登時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也就在此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急促朝着我席卷而來,說時遲那時快,我當即一個靈巧的側身,腳尖在石室的牆上一點,騰挪轉身,那道陰冷的黑氣瞬時就從我身側劃過。
好險!
我看向方才我待過的地方,在那之後,就是想要偷襲我的老道士:“哼,你這算什麽?打不過就使陰招暗算嗎?狗急跳牆?”
老道士奸計敗露,也不着惱,隻見他慢慢的扯下了待在頭上的巨大黑色帽兜,臉上覆蓋的面具卻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不是國師,是另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