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靈力一直沿着我的後脖頸蜿蜒遍布至全身,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方才那股已經侵襲至小腹的陰寒瞬間褪散。
熟悉又醇厚的靈力内息,源源不斷地從我的四肢百骸彙入丹田,祺嬷嬷的鈍刀子即将就要紮上了我的臉。
我内息牽引一動,周身的靈力震蕩出去,堪堪将她連人帶刀地震飛出去老遠。
“噗”的一聲,祺嬷嬷悶聲嘔出一口血來:“該死的賤婢,你這是在做什麽!”
皇妃也被震驚到了:“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幾道捆住我的繩索應聲斷裂,我施施然地從太師椅上起身,看着面前震驚的兩個人:“我嗎?自然就是殺你們的人!”
祺嬷嬷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從地上往皇妃處爬:“娘娘,快些離開,這裏有老奴爲你擋着,任憑這小賤婢如何,都還有時間!”
我旋動着指尖,充沛的靈力自手腕處徐徐彙入掌中,形成了一柄如水一般輕柔透徹的長劍。
皇妃現在也是被吓傻了,她抖着雙手無意識地往後退:“你難道就真的是宗主說的那個妖女?!我,我警告你,你最好識趣一點,别碰我,否則”
她這話說了一半又堪堪堵在了嘴邊,因爲此時的我,手中除了握着那柄幻化出來的長劍以外。
一個指訣,竟然将方才祺嬷嬷摔倒扔出去的那把沾染上了毒血的鏽刀子召入了手中。
“否則?”我冷笑了一聲,微微一挑眉:“否則就如何?難不成到了現在,皇妃娘娘不會還是想将我殺了吧?”
随着我氣勢洶洶地越逼越近,皇妃被吓得打了個哆嗦,一個常年嬌生慣養在深宮又極其嚣張跋扈的人,怎麽能夠在這種無法預知的場面下依舊保持禅定呢?
“來人呐,來人呐,快來人呐!”皇妃突然一轉眼珠,聲嘶力竭地朝着石室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叫救命的聲音越發的顫抖。
不會吧竟然直到現在,她都居然還是想着能夠從我手底下好好的逃走嗎?
找死!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身,手上一個指訣,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就立刻在石室門口籠罩了下來。
我此刻靈力正是充沛着,自然也連帶着我設下的結界也是牢不可破的。
眼見着皇妃即将跑進那扇大門,我手中長劍一甩,不偏不倚,正堪堪地釘在了皇妃面前的那塊石牆上。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長劍給吓傻了,呆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敢進退。
也就在此刻,原本還在地上費力爬動着的祺嬷嬷也跟着恢複了大半,她撐着站立起來,穩了穩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身體。
“賤婢,老子跟你拼了!”側面突然聞得一聲暴吼,餘光中,祺嬷嬷張着滿嘴是血的嘴巴,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讓鬼敬畏!
她的忠心我倒是很認同的,隻不過,她跟錯了主子!
她這要是放在某些正義之士身上,下輩子輪回必定是安逸富庶之命,但隻可惜她跟了心狠手辣的皇妃。
這下輪不輪回我不敢保證了,我隻知道,她已經離墜入畜生道不遠了!
要是皇妃一世,那這個老嬷嬷就應該是三生。
助纣爲虐,罪上加罪,罪無可恕!
在那個祺嬷嬷将要撲過來的時候,我擡腳就是一蹬,正中她肚皮,也許是我太久沒有打架的緣故,竟然在出使力氣的這一方面控住不好。
我原以爲這一腳下去,祺嬷嬷頂多也隻是被踹飛出去,咳兩下就好了,不會傷害她太多的。
可是,結果,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就是極其随意的一腳,竟然能踹得祺嬷嬷貼着石室上留下了裂痕。
反正想到當時的情況,我心裏就隻有一句話:“反正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啊呀呀,啊呀呀!”一聲熟悉又尖利的小鬼叫聲從我背後響起:“白大人啊,,萬萬不可,你得手下留情,要無意間将這個凡人給整死了,那大人你的後果可就太嚴重了!”
經曆了那麽多,我覺得自己就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目的是出于正當防衛,就算要論罪,應該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吧?
我側身斜眼睇他:“豹尾?你怎麽來了?就不怕到時候帝君大人找你不到,最後降罰于你?”
知道我聽出了他的聲音,豹尾笑嘻嘻地我身後繞了出來:“白大人就是白大人,果然好耳力!”
我很是受用地點了點頭:“說吧,這次爲什麽這麽巧,居然能趕在關鍵時刻來救我?”
豹尾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剛準備着開口,方才逃跑到石室門口的被我一劍吓傻了的皇妃娘娘突然發了聲音。
“别再裝神弄鬼了!你現在又是在作甚?跟着空氣說話?你還當真以爲自己是聖女嗎?”
我和豹尾對視了一眼,豹尾體貼地湊近我說:“白大人,要不要我現出原形把她給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默默的揩了額角登時滴落的一顆冷汗:“你老實點!人家跟你無冤無仇地,作甚想要殺她?”
豹尾聽了,一臉嚴肅地豆綠色面皮頓時就松快了下去:“我,我其實也沒有白大人說得那麽好吧!”
幸虧我與他相處了幾百年,以我對豹尾的了解,這家夥當真就是一隻臉皮絕厚的小鬼,我是比不上的那種!
祺嬷嬷護主心切,但又是被我震飛在石牆上摔得老慘,她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娘娘,皇妃娘娘,您莫要理她,老奴自會拖住這賤婢!”
我沒有被她劃花臉,也因爲豹尾的及時出現而解開了那陣陰寒的怪力影響,本來心情還是多少有些愉悅的。
但奈何祺嬷嬷這老奴才一口一個賤婢的喚,我思來想去并沒有同她有過什麽太大的過節。
自打我入宮那日初次見面以後,那個老奴才就一直巴不得我死,還是死在她手裏最好!
什麽仇什麽怨,竟然要一定要殘忍地奪走一個不谙世事的小鬼差的最後一縷亡魂?
“你說什麽?在說一遍!”我幽幽轉身,手上一個指訣,方才釘入牆頭阻止皇妃逃跑的長劍堪堪飛入手中。
“白大人!您這是在作甚?”豹尾不解,搔了搔腦袋立在一旁困惑道。
我現在正被祺嬷嬷那個老奴才激得正在氣頭上,自然是不想跟豹尾解釋:“你,看好另一邊的那個女子,等我收拾好了這邊再來收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