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肯定,囚困住你的那個地下密室就在宸王的下面?”我摸着下巴質疑道。
那個婦人眼神堅定,雙拳緊握:“一定就是那裏,我被人蒙住眼睛帶走出來并沒有走多遠,所以,我很肯定!”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那你可以告訴我,一年前,你是怎麽被抓進去的嗎?”
婦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做茫然回憶狀:“我記得,我是陪着我爹去鄰國販鹽,半路在一家茶肆被山匪襲擊。
爹爹不知所蹤,而我也被他們打暈帶走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山匪,想必根據我後來的遭遇,二位仙人肯定都是能判斷出來的吧?”
我幹幹地扯了嘴角笑笑:“那你可還記得,你走之前,那個地下密室裏面關了多少的姑娘嗎?”
之間那婦人又是一愣,然後讷讷地開口:“大約,大約也是有十幾人之多吧!”
我擡手拉住那位婦人的手:“姐姐還請放心,我等了解了情況,一定會救出那些被困的姑娘,還你們一個公道!”
婦人勉強扯出一抹笑來,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扶着她重新躺下,怕她睡不舒服,又東拉西扯從石室内找出個比較柔軟的小墊子給她墊着。
我看着她閉目熟睡,看了好一會,才神秘兮兮地拉着夜浔重新回到方才那個壁畫眼睛下面的那個小洞。
“夜大人,你信嗎?”我輕聲問夜浔。
他低聲回問我:“白大人這是何意?”
“我覺得那個婦人有古怪,方才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就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我偏頭不解地看着夜浔。
他眉毛一挑,輕笑了聲揶揄我道:“哦?白大人現在倒是學聰明了!”
看他這幅吊耳郎當的模樣,我簡直想打死他!
這厮怎麽老是喜歡在應該正經的時候搗亂?
大抵是看我臉色不大對,夜浔知趣地立馬換了個話頭:“白大人是覺得她哪裏有古怪?”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方尚在閉眼熟睡狀态的婦人。
“第一,她說自己是一年前就已經被擄走了的,而且還在皇城的郊外,她是怎麽知道自己一直被困在宸王府的底下?
第二,她全程都是在說的那些話,對于被困的女子,還有那些藏女的底細全部都是避重就輕的。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覺得她有可能是知道我們底細的人!”
夜浔一聲不吭地聽我說完,面色沉肅:“所以你覺得她是故意做戲接近我們的?”
我不确定地搖了搖頭:“現在我還隻是猜測,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着點的好!”
那頭的婦人還在熟睡着,我默默地看了她半晌,越看越覺得自己猜測更加真實了。
夜浔着手想要打破這面有着壁畫的牆壁,奈何這石牆似乎不同于其他的石頭,它不管是在寬度還是厚度,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難搞得多。
動靜大了吧,容易引起地動,到時候引起恐慌不說,要是再被那群邪師發現了這個地方,估計麻煩才是最大的。
夜浔嘗試着用術法穿牆而過,但不知爲何,他告訴我,這牆的那頭有着符咒和術法,會被限制住行動。
我們兩個蹲湊在那個小洞的前面躊躇爲難,我又半眯着眼睛看了眼那頭的密室:“要不這樣,夜大人,我們化形成一縷青煙過去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我之所以不說這個想法,是生怕過去以後那頭的陣法太過兇險,白大人怕是扛不住!”
我這縷小魂兒微微一暖,當即擺手示意道:“我雖然不如夜大人功法厲害,但對于自己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密道的那頭似乎有異動,我又趕緊湊近了那個小洞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那邊恍恍惚惚的應該是有個黑影從那昏暗的甬道中略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當我想要看得更加清楚地時候,卻已經是如同之前的那般靜悄悄的了。
我正暗罵着,腦袋卻還是湊近了那個小小動洞口。
忽然,一隻猩紅滿是血絲的眼睛猛地出現在那滿是昏暗盡頭的小洞對面。
那隻眼睛中的冰冷和死寂,激得我登時就一個激靈往後跌坐在地上。
夜浔急忙将我扶住:“小白,你看到了什麽?”
我抖着手指向那個洞口:“那裏有隻血紅的眼睛,他大爺的吓我一跳!”
“眼睛?”夜浔狐疑地也準備湊過去看。
我生怕他脆弱的幼小心靈遭到打擊:“你自己小心一點,要是實在忍不住了就出手把那隻眼睛戳了便是!”
夜浔嘴角一勾,也不準備去看那隻眼睛了,轉而拍了拍我拉住了他的手:“既然白大人這麽說,那我就不看了!”
隻見他掐訣撚印,指尖圓光一點,立馬想着小洞那頭彈射了過去。
甬道那頭悄無聲息,動靜倒是出現在我們這邊,方才還在熟睡中的婦人立刻捂着眼睛吃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看起來痛苦不堪,捂住眼睛的手中有大把大把的鮮血流下。
這,這怎麽回事?
我和夜浔狐疑地看了一眼:“過去看看?”
夜浔走在前頭,我在後面緊步跟上,那婦人疼地直呻吟,看着她那副模樣,我突然覺得自己眼睛一跳。
“你還有什麽隐瞞的嗎?”我抱着雙臂幽幽地站在她面前:“你一開始是在說謊對不對?”
那個婦人現下就隻顧着呻吟喊痛,哪裏還顧得上回答我的話。
我看了眼夜浔,示意他開口,這厮今日也不知道怎麽了,老是不在狀态,感覺他一直都在想其他的事情走神。
被我這麽一看,夜浔立馬清了清嗓子,又拿捏出他一貫的倨傲姿态:“沒錯,倘若你現在跟我們說實話,你的眼睛,我會治好!”
我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奈何那婦人隻顧着呻吟喊痛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我們剛才說的話。
我們耐着性子等了她好一會,看着她都已經疼地快虛脫了,但似乎也沒喲想要開口同我們求救的征兆。
哎呀,看來是條件不夠吸引她咯?
我的好脾氣好好耐心已經被消磨幹淨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隻暴躁的白無常鬼。
我擡手揉了揉了鼻尖,手中掐訣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我猛地一蹲身子下去湊近那婦人,刀尖恰好抵住她的肚皮,做惡狠狠狀:“你要是不說,你孩子也不能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