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阿春在内的女子,在這大和尚虔誠恭敬地一聲呼喚中,身體都不約而同的震了一震。
随後大殿中央便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老和尚雙手合十嘴裏喃喃有詞。
在這之後,我并沒有看見任何異樣的事情發生,直到後來大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白袍的神秘人手中拿了隻鑼。
之間他信手敲了幾敲,哐哐哐幾聲震耳的鑼聲響起,方才閉眼的少女們幽幽睜開眼,如大夢初醒般緩緩直立起身。
整個過程除了悉悉索索的動作聲響以外,所有的少女沒有發出一個聲音,全程隻是靜默,靜默。
“阿彌陀佛,純陰之氣已經收集大多,各位施主初感疲累是正常現象,隻需回家休養幾日便可恢複如初!”
大和尚兀自開口囑咐道,然那穿着白色衣袍的神秘人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他手中攥着鑼鼓,石塑一般站在門口。
我跟着阿春妹妹的那隊人馬一起又回到了皇城,一路上那群白衣人并沒有什麽古怪的舉動。
進了城的少女們漸漸恢複了自己原本的天性,嬉笑怒罵打打鬧鬧的四散回家。
城中的氣氛自‘淨身法會’之後,居然也意外的恢複到了大霧以前的模樣,市集上的吆喝聲,以及各種茶肆酒館的各種笑罵聲不絕于耳。
而阿春妹妹也像個沒事人一樣,蹦蹦跳跳的來尋我出門逛街。
至于我的鄰居,後來皇城中派下大人追查此案,定論爲強盜殺人,并且也抓到了那個被稱之爲罪犯的人。
我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是個女人,而且她并不是我那日攀在牆頭偷看到擡走鄰居家幾個孩子的那群人其中之一。
因爲這個女人,隻有一隻腳,而我那日所見之人,沒有一個走路是不正常了。
後來官府來人帶我去問話,大人客客氣氣地請我坐下喝茶,并且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那個認罪的女人乃是暫時被抓去替罪的鄰國暗探。
至于爲何這麽做,原因及其簡單,爲了安撫躁動的民心。
我大概能夠理解官府的用意,但是又對他們放任真正兇手逃之夭夭的做法很是不滿。
那個當差的大人悄悄塞給了我一包銀子,說是就當做我和阿春成親的賀禮,看着那一包鼓鼓囊囊的錢袋,我動搖了。
從官府出來,就有幾個漢子手拿鐵鍬工具,說是大人安排,要我把我家屋後的破開的圍牆修補完好。
我本欲回絕,倒不是因爲收了大人的銀子而感到良心不安,而是我實在不想要人見到我那方破敗的小屋。
還有挂過母親的小鈴铛的房檐。
後來我還是依仗幾個漢子修好了圍牆,我也重新挂了隻銅鈴铛在屋後的房檐下面,但是永遠也代替不了母親的那一隻。
時間才将過去兩天,在我以爲周圍所有事情都已經回到了正軌的時候,奇怪的東西又出現了。
城裏已經接連好幾天都有女子失蹤了,她們年歲都不相同,有的甚至是已經到了人老珠黃的年紀。
而也就在此時,坊間隐隐有傳聞,說叛逃出去的宸王殿下集兵陳列在皇城往東二十餘裏處。
内憂外患之際,将軍府的世子言閱殿下登場,皇帝先是授予他兵符,讓他不日率兵平反叛賊。
後來居然也發展到,皇帝就連政務也要交予一半給将軍府的言閱公子審閱。
一時間,皇城上下人心惶惶,不管是對于失蹤的女子,還是在外集兵的宸王殿下。
爲了安撫民心,國師那邊特地爲城中百姓準備了艾葉藥囊和桃木小飾,并且通過在将軍府外的木棚裏分發。
說是能夠驅鬼辟邪保平安的東西,然而在民間,這些物什的用處大家統統有明白,再加上上次國師所準備的‘淨身法會’成效顯著。
百姓不假有疑,一時間,都以爲女子的失蹤是因爲鬼怪作祟,一時間,将軍府門前排隊領取藥囊和桃木的隊伍從未間斷過。
我惜命得很,老早就趕去領了兩對,其中一對,我送給了阿春妹妹。
本來以爲藥囊和桃木以後,皇城可能又會得到安甯祥和,哪怕是片刻也好。
但是這種事情并沒有停止,女子的失蹤還在繼續,直到今日,阿春妹妹神色凝重的跑來找我。
一見面便就懇求我與她行夫妻之實,我一時接受不了,便,便就有了大人才來見到的那一幕
朗哥聲情并茂的說完了整個幾日我們不在的時候,皇城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雖然他的話語中無形中透露了一絲人性的小弱點。
但對他對阿春的敢情來說,本鬼還是覺得很感動的。
“咳咳,”夜浔幹幹地清了清嗓子,朗哥不說話到還好,自從他在我們的‘威逼利誘’之下開了口。
那話匣子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振奮鬼心。
尤其是他說的那個國師集結少女進行的那個‘淨身法會’,沒能真的見識到,是我的遺憾!
“所以你爲什麽看見阿春肩膀上的紅痕會有如此驚訝之舉?”夜浔聽完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後,注意力居然還能夠停留在剛開始的地方。
我也是佩服這厮!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對,朗哥并未在回答的話語中提及那有關紅痕的描述,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紅痕會駭人,并且初見到一眼的時候,反應會那麽強烈?
“我”朗哥皺着眉頭一副嚴肅沉思的模樣,顯然他忽略了這個細節。
“所以你撒謊?”我看了眼夜浔,眼風旋即往低頭下去的朗哥那邊一掃,提醒夜浔這人有古怪。
“不是這樣的,二位大人。”阿春伸手不自覺地理了理衣襟,一副懇求的模樣看向我和夜浔。
“是我,是我告訴朗哥哥的,我曾經去給西街的方小姐送橘子,是她悄悄地問我,身上有沒有長出那種令人厭惡的紅痕的。”
“她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會問你這個,再說了,女子不應該很是羞于啓齒這些事情的嗎?”我表示質疑。
“因爲,因爲,”阿春看起來很心虛,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方小姐想擺脫我幫她個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