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我難以置信地轉臉盯着夜浔。
難不成,這厮其實悄悄地化了分身過來搞偷聽的是吧。
“白大人可以開始喊了。”他端起茶杯,惬意地抿了一小口。
“不會吧,夜大人連鬼話也信?你看我像是那種說話算數的人嗎?”我微微一笑,以示禮貌。
夜浔頗有些哀怨之态:“果然是你的作風!”
離開戲樓,我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由于不食人煙火,導緻我倆幾乎不知道錢長什麽樣,想要幻化都找不出個參照。
可想而知,從被祭拜供奉的神壇跌落到爲這身外之物焦頭爛額的景況有多悲慘,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最後還是得依仗本鬼鬼的随即應變。
咳,其實就是順手掏了過路人家的錢袋子,悄悄地取了一枚紋銀給夜浔過目以後,又賊喊捉賊地将錢袋完好無損地還給人家,末了,還得接受來自四面八方贊揚的目光,以及失主的千恩萬謝。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臉紅,想反還有一點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夜浔說我是心理扭曲的變态,我不服,偏要就事論事地同他争,我們就這麽吵了一路。
即使這樣,我們還在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明确分了工,他去探查将軍府的大概,而我,就去弄清楚那些分發的桃木和艾草究竟是怎麽回事。
分開前,他還給了我一枚小小的紅色丹丸,說是能夠讓我能在短時間抵抗桃木和艾草的驅邪作用。
将軍府門外搭了個偌大的棚,裏面坐着兩位吊兒郎當的小厮,一邊剔着牙一邊開着低俗難聽的玩笑。
“二位,我來領兩個桃木和藥包。”我強忍着濃烈的艾草味道引起的不适,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其中一個瘦得更條麻杆似的小厮不情不願地低罵了一聲,用下巴往我面前蓋着紅布的桌上點了點:“自己動手,老子懶得跟你拿。”
我幹笑着應和下來,伸手就要去掀那張布。
“你這小白臉模樣生得倒是可以嘛,隻可惜是個帶把兒的,不然也能陪爺玩玩兒。”小麻杆袒着瘦得隻剩排骨的胸脯,癱在椅子上。
一旁剔着牙齒的絡腮胡也笑着應和:“誰說帶把兒就不能玩兒了,老五,這就看你敢不敢了!”
老子真的想一刀帶走一個。
但奈何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将軍府門口,要是發生了命案,那麻煩可就大了。
至少我和夜浔又得再脫一次衣服了。
“老子有什麽不敢的,我問你,那些每天夜裏送來的黃花大閨女,那個不是爺親自教她們做人的?”
說道這裏,絡腮胡立刻一掌拍在了木桌上,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而方才開玩笑的那個老五也恍如大夢初醒一般,立刻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媽的,你怎麽還不走!”老五目露兇光,開始慢慢往我這裏靠。
我心知大事不妙,方才他們無意間很可能說出了某個見不得光的大事,看這副緊張的模樣就知道。
而且,我看兩人這陣仗,估計有點想殺我滅口了。
“啊,啊,啊”我張口發出了幾個語調起伏的音節,并且瘋狂的擺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啞巴?”絡腮胡疑惑地看着老五。
老五啐了一口,從桌案下面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放屁,老子剛才明明就聽見了這小子說要領兩份桃木和艾草,再說了,啞巴怎麽了,聽見了就得死!”
我:“”
一開始怎麽忘了要裝個聾子呢。
我見勢不妙準備逃跑,但好歹任務是要完成的,我當下心一橫,卯足了勇氣伸手迅速地在桌上抓起了一個桃木和艾草藥囊。
那種打心底的抵住感覺完全不亞于我抓到血泥時候的惡心。
“好小子!”老五見我伸手過去,立馬一刀就砍了下來,幸虧我縮手得快。
絡腮胡此時手中也握了刀,他幾步踏出木棚也揮刀朝我砍過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緩緩往後退了幾步,找準時機,立刻轉身沒命似的的跑,後面傳來兩個小厮罵罵咧咧地叫喊。
事到如今,我便就更加好奇他們口中所說的“被送來的黃花大閨女”是怎麽一回事。
這倆是将軍府的人,那這件事情也多半會和将軍府有關系,失蹤的那些女子究竟去了何處?爲何城裏沒人提及這事?
兩個凡人怎麽能跑得過有術法加成的我呢,不過就是幾條小巷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被我甩得看不見了。
也不知道夜浔那邊怎麽樣了。
“朗哥,救救我!”一個女子低低切切的哭求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阿春,這,這樣不合規矩,沒有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你我如此相處是會被亂棍打死的!”接着又是一個男子着急的解釋聲。
“我才不要管那麽多!你今天如果不碰我,我就會像其他人一樣消失的!”阿春有些急。
消失?什麽消失?
我貓着身子悄悄地往聲音傳來的那個地方走,原本斷斷續續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那是一戶人家的小院裏面傳來的。
爲了能夠将這奇怪的事情了解透徹,我變施了個隐身術,在法身的庇護下,大搖大擺地穿過貼有門神的木門。
我沖着神荼和郁壘兩位的畫像嘚瑟地晃了晃腦袋,然後就很幸運的收獲了四隻白眼。
嘿嘿嘿。
進了門去,院子裏的石牆下正擁着兩個人,女子應該是阿春,而男子也應該就是阿春口中喊的朗哥了。
不是我說,那朗哥身上一股窮酸味,這小院子裏面也寒顫破敗得可憐,僅有的一張木桌還缺了個腳。
屋子外面那兩扇遙遙欲墜的窗柩讓我看了都不忍心進去,生怕手上力氣稍稍大點,這房子就得開上兩個眼兒。
“朗哥,我求求你,我是自願的,你就幫幫我吧”阿春抱了朗哥好一會兒,又繼續哭着哀求。
那朗哥一臉爲難:“可是,可是這不是讀書人應該做的!”
阿春咬着嘴唇哭得梨花帶雨,繼而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外衣脫下将要脫至中衣之時,朗哥就再也正經不住,一把抱住了阿春開始啃她的嘴巴。
爲了清楚的了解事情,我索性便飄到了二人相擁的那面石牆上面坐着,怎麽能想到我一直期待着的事情真相,居然會是這麽香豔一個畫面!
善哉,善哉,小弟無意打擾,這就麻利離開
剛剛飄到門口,身後就傳來朗哥恐慌萬狀的聲音:“阿,阿春,你胸口上怎麽會有那種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