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似深宮怨婦的語氣,夜楚眼皮狠狠的跳動了兩下,他家國主這是在與别人争寵嗎還是和自己的兒子?
蘇陌雪想到他之前的話賞了他一記白眼:“你一個正常的大男人還需要别人關心嗎,更何況這是你兒子!”最後三個字她的咬音有些重。說完就不理他,直接朝前走去。
南宮訣屁颠屁颠的跟上去那樣,夜楚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懼内兩個字華麗麗的從他腦子裏飄過卻讓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家這位千年大冰山國主一副妻奴的模樣想想就很詭異啊.
隻是更詭異的似乎在後頭。當他們幾人趕到憶雪閣時,南憶風小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許醫師正給他喂了一些藥膳,沒再繼續高熱,隻是也一直醒不過來。
看到蘇陌雪的那一刻,許醫師手裏的碗差點一個沒端穩,他慢慢站起身,看到南宮訣他也忘記了要行禮,隻是南宮訣的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便也沒注意他這茬。
蘇陌雪沖着許醫師笑了一下作爲打招呼,她看着床上的肉包子,秀眉緊蹙的坐了下來,随後就是熟練的一連串檢查的動作,許醫師抖了抖看向夜楚,直到夜楚笑着點點頭他都還是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幕。
“昏迷多久了?”
等了許久南宮訣還是沒聽到答話,深邃的眸子帶着沉怒掃向身後之人,在發現他一直盯着床榻邊的蘇陌雪之時,眸子裏閃着陰鸷的光微眯了起來。
夜楚背脊僵直的站着,額上冒着冷汗的用手肘捅了捅許醫師。“國主問你話呢,昏迷多久了?”他低聲提示他到。這家夥想死啊,敢那麽直白的盯着他家國主的女人看!
“回,回國主,兩天了”許醫師回過神,被南宮訣此時渾身的冷氣所震懾,低垂着頭不敢再看蘇陌雪一眼。
南宮訣神情淡漠的蹙着眉:“什麽時候能醒?”
“回國主,小少主的高熱已經控制住,隻是這早該醒之人卻遲遲未醒,在下也有些不明所以啊!”
許醫師剛說完,就隻聽得這床榻方向傳來一聲稚嫩的哭喊:“母妃,你怎麽才來看風兒,風兒做惡夢了,怕怕!”
幾人看過去,這遲遲未醒之人此刻正緊緊的抱着蘇陌雪在她懷裏蹭着這一幕令南宮訣剛剛舒散了些的眉又緊緊的砻起。夜楚和許醫師在一旁不自覺的又打了個冷戰,大熱天的,這屋子裏怎麽突然感覺這麽冷.
蘇陌雪被南憶風這樣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的看了南宮訣一眼,在接觸到她的視線之時,南宮訣那渾身的冷意瞬間散去,眼裏也是柔和淺淡的笑意看着她。
待她把視線收回之後,他的眼神看向南憶風的瞬間又變了變,眼裏的不滿顯而易見。一旁兩個心情像坐過山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一邊,有些替南憶風暗自捏把汗啊
“小包子,你看清楚我是誰?”蘇陌雪推開南憶風小小的身子問道。
他揉了揉眼睛,還有些病氣的臉上展開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繼而伸出小小的手探上了蘇陌雪的額頭:“母妃也是生病了嗎,你是我母妃啊,抱抱。”南憶風一臉滿足的靠在蘇陌雪的懷裏笑嘻嘻的。
蘇陌雪這次看了南宮訣一眼後就把視線看向一邊的許醫師,而後看着南憶風若有所思的。這奶娃子該不會
南宮訣此刻眼睛裏都要噴火了,南憶風的臉整個都壓在蘇陌雪的胸口上就算了,他還不停的蹭!南宮訣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人霸占了的極怒,他沖了過去,把南憶風巧妙的推到了床上一把拉起蘇陌雪。
三道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他,蘇陌雪明顯的看到南宮訣往她的胸口上看了一眼後狠狠的瞪了南憶風一眼。.她眉心跳了跳就被南宮訣拉着朝屋外走去:“他該休息了,給我好好守着他!”不滿的沖夜楚說完,片刻不停的拉着蘇陌雪走了出去。
“你幹什麽,他還是個孩子!”
“他已經不小了!”南宮訣的眼神又放在蘇陌雪的胸口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到出來看到他二人便自覺性看不見的許醫師,蘇陌雪白了南宮訣一眼便迎了過去:“許醫師。”
被叫住,許醫師把視線收回來看向她,在接觸到她身後那道寒意,許醫師将視線移開她身上,盯着其他地方:“蘇姑娘可是想問小少主剛剛的奇怪反應?”
蘇陌雪笑笑,和明白人說話就是不費勁。“他真的見到了他母妃遇害的一幕嗎?”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許醫師快速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在下也不清楚,據說找到他之時是在長喜殿的桌子底下,應該是目睹了當時的一切。”
創傷性後遺症,蘇陌雪印證了心中的想法不覺皺起眉看了房門一眼。一個才三歲不到的奶娃子怎麽能承受這樣大的打擊,蘇陌雪心裏此時除了對南憶風的痛惜就是對兇手的痛恨!
房門再次被打開,夜楚苦着一張臉走了出來:“國主,小少主他不肯喝藥,也不說話,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了”
“連個孩子你都不會哄嗎?”
夜楚欲哭無淚,他又沒孩子,怎麽知道如何哄?
蘇陌雪剜了他一眼,随後看向夜楚:“别理他,我跟你進去看看他。”
夜楚熱淚盈眶的看了她一眼,就沖這,他以後該好好的抱大腿了,也隻有她在,他家國主才不敢随心所欲的發難,終于有人能治的住他家暴脾氣的國主了~
“你不許去!”南宮訣沉着臉拉住了蘇陌雪。“大把的人可以照看他,不需要你事事操心。”
本是擔心她剛趕回來還沒好好休息一下就各種折騰怕她累着,可他這話讓人聽着變了味。
蘇陌雪眸色清冷的甩開他的手:“你放心,我絕不會因爲你而操這份心,隻是一個孩子遭受如此境遇,是個人都于心不忍,而你呢,你是他國父,你現在做的這些是一個國父該做的事情嗎?!”
其他二人一邊倒的贊同她的話,南宮訣眼睜睜看着她進了房間。外面就剩他和許醫師,他此時自是不敢與南宮訣在同一處待太久,行禮後就欲要走,卻被南宮訣給叫住了。
“你不覺得該解釋解釋嗎?”
許醫師顫抖了一下,可又是很納悶的低垂着頭:“國主,小少主他這是因爲”
“誰問你這個了?”南宮訣有些不耐。
“那國主是想讓在下解釋什麽?”
“本主之前寒疾複發那次,你到底是怎麽替本主醫治的?”
“.”許醫師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兩下,“在下之前和國主解釋過,是新研發的藥”
“新研發的藥?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麽藥?!”南宮訣的聲音陰恻恻的在他頭頂響起。許醫師額上已經冒着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而他卻不敢動一下。
“你真當本主是傻子嗎?!!”南宮訣震怒的一聲吼!他早該察覺,淩柒當時的臉色還有他們一個個的神色,一個個都瞞他瞞的好苦呢!
許醫師撲通一聲跪地:“在下不敢!”他從來沒見過南宮訣發過如此驚天大怒,是爲了誰?淩柒姑娘嗎?可這蘇姑娘
“你都敢用她的命來救本主的命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對不起國主,是屬下無能,當時實在沒辦法,而淩柒姑娘是唯一能救您的人,她執意要如此,屬下也拗不過呀!”
南宮訣真真是氣到心口疼,是真心疼蘇陌雪,不管何時都是那麽的善良無私,若不是在神安國别院他裝病她不小心說漏了嘴,他怕是會被他們瞞一輩子。
“哎~真神了,蘇姑娘,還好有你,他誰的話都不聽,就隻聽你的。隻是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夜楚松了口氣說着又無奈的看着靠睡在蘇陌雪肩頭的南憶風。送睡過幾次,隻要她一放手他就哭,最後沒辦法隻得她抱着他睡。
“沒關系,等睡熟了就好。對了,他們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有了一些進展,可結果都不太好。”
“不用擔心,隻要是早有預謀,就一定會留下破綻,慢慢找出來就好。這兒有我看着,你先去忙你的吧。”蘇陌雪說完夜楚便點點頭,在退下之時,對于她反過來安慰他們的話遲疑了一下才退了出去。
南宮訣在夜楚出去後不久便進了來,看到是他,蘇陌雪有些頭痛:“你一個國主這麽閑的嗎,這兒也沒你什麽事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現在的任務就是陪你,其他的無須我操心。”随後不爽的看向她身上的南憶風:“把他放下吧,你這樣會把他慣壞的!”
“我倒是想,不如你試試把他放下?”蘇陌雪說着就要将南憶風遞給他,而他卻一個退步跳開很遠的看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