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盟約簽訂成功的那一刻,一個侍女急匆匆的朝着星辰殿内跑來,一邊跑一邊嘴裏還大聲的驚呼:“不好了不好了,淩柒姑娘在長喜殿和麗妃主打起來了!!”
她的叫聲令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是馬麗雅身邊跟随多年的那個侍女,所以她的叫喊聲一下子就引起了大家的熱議,尤其是她話裏的内容,誰不知道最近這國主和淩柒姑娘之間的那點小九九,雖然沒人敢非議,也并不代表他們就不知道。
而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馬麗雅的哥哥,齊甯國的小皇還在赤峰國國院竟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都擔憂的看向了南宮訣,這可謂是一個千古難題了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也是馬亦寒,他神色着急的拉着那個侍女:“你剛剛說什麽,我皇妹她怎麽了?”
“她她.她.和淩柒姑娘在長.長喜殿内打起來了!”她又着急又害怕,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馬亦寒聽了她的話甩開她就朝着星辰殿外沖去,連禮儀都顧不上了。大家也都理解他擔心他的妹妹做出此舉。可衛塵就反應不一樣了,他眉心緊鎖,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他了的心頭。
他當然不會相信淩柒走了還會返回國院和馬麗雅打架,更何況淩柒她都已然放下了,這時候出個這樣的事情,淩柒離開的事情沒人知道,明顯的就是有人故意潑髒水!
所有人都随着馬亦寒到了長喜殿,一進去,所有人就都被殿内的情景震驚不已!整個長喜殿非常的淩亂,東西到處散落了一地,就連桌椅也都歪七扭八的亂擺放着,足以看的出來剛剛的打鬥場景有多麽的激烈!
而這時,馬亦寒的一聲痛呼聲引得了大家的視線。所有人圍了過去,看到馬亦寒正抱着躺在地上的馬麗雅,她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頭發也非常的淩亂,而她的胸口正不停的冒着血,上面插着一隻簪子。
“這簪子不是?”人群中的陸婉婷出了這聲後就停了話茬。其他人都沒說話,屋内很靜,所以她的話一出,很容易的就引得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開始爲馬麗雅憤憤不平,也爲馬亦寒難過,遂而立馬就有人問陸婉婷:“姑娘識得這簪子?”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着她,這簪子目前就是兇器,是誰的誰就是兇手無疑了啊!
陸婉婷将頭轉向一處,大家這才發現站在人群後的南宮訣,他表情清冷的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行禮退至一邊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國主,剛剛這位姑娘說識得這兇器是何人所有,想必這簪子的主人便是這兇手啊?”有人義憤填膺的出聲禀告到。這在國院内行兇,可是多麽膽大妄爲的事情,這讓南宮訣的顔面何在!
“本主聽到了,這件事交給暗衛隊去查,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對外透露一句,等事情查清楚,本主自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南宮訣的命令自然是不敢有人違背,可這靜囈的場面裏又出現了一道難聽的嘶啞嗤笑聲。有人着實爲她捏把汗,也知道她是馬亦寒的人,她知道兇器是誰的,南宮訣這樣說她肯定不服。
“怎麽,南國主是不敢讓我說出這簪子是淩柒姑娘的嗎,上次在國主生辰宴會的前一天我親自在她房間裏看到的,這難道不是國主親自爲她準備的嗎?”
一番話引的衆人嘩然,大家也都知道,自古帝王最是無情,都是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可今天這可是出了命案了呀,這人不是别人,是齊甯國小皇的親妹妹,人家都還在這呢,如此維護那兇手有些不妥吧!
南宮訣卻仍舊不爲所動,他勾唇冷笑一聲:“本主的暗衛隊向來公正無私,怎麽,阿苑姑娘對此有異議?你是在質疑本主的決定嗎?!”
其他人聽了南宮訣的話認同的點點頭,交給暗衛隊的人去查,自然不會出任何的偏差,也不會有徇私之說,誰人不知暗衛隊做事向來有一套,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樣的安排,無可厚非。
“阿苑不敢,隻是這物證都在,那隻要把這人找來當場問問不就知道了,隻是阿苑似乎從今晚就沒見到這淩柒姑娘了啊,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說到淩柒,大家也都見過,所以有人又開始議論起來。“是啊,我也沒見到這淩柒姑娘,平常她都是和衛神醫站在一起的,今天卻隻有他和一個小姑娘啊?”
“是啊是啊,怎麽會這麽巧?”
南宮訣皺眉,淩柒不在的事情他有注意到了。所以他剛剛在來之時便讓夜楚去找了她。正好這時夜楚進來了,可神色不太好的看了看他和衛塵。
看到衛塵薄唇緊抿,南宮訣便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夜楚就告訴他并沒有找到淩柒,而且她人也不見了!
陸婉婷得逞的一笑,看來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啊。“不會是人沒找到吧?這該不會是真的畏罪潛逃了吧?”
“不可能,淩柒她不是這種人!”衛塵否定到。
“那你說,要是不是她的話,她人呢,去哪兒了,她怎麽不出來解釋解釋她的簪子爲什麽如今插在麗妃主的心口上啊?!”陸婉婷有些咄咄逼人到,她就是要把事情給白熱化!
“.”衛塵此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可說到淩柒的去處問題,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說的,更何況他此刻也不知道淩柒身在何處。
衛塵的無話可說在大家眼裏就是被陸婉婷給說中了,這讓他們對赤峰國和尼拉國的盟約有些擔憂,齊甯國該要如何交代,如果事情的結果變的很差,那兩國之間必須要有一個取舍。
若尼拉國和齊甯國之間必須要選擇一個的話,他們肯定是一緻選擇齊甯國這個第二強國的,畢竟強強聯手才是最具發展潛力的嘛。
“麗雅,麗雅,你别吓皇兄啊!”突然馬亦寒搖晃着還沒徹底咽氣的馬麗雅,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眼裏是悲恸的淚水。
簪子是直接刺入的心脈,就是不給人留活路啊!馬麗雅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看着馬亦寒的時候,她的眼裏有着震驚和失望,也有認命的解脫和恨。
其他人看到這裏都不忍心的别開了頭,隻有馬亦寒知道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看到她緩緩擡起指向他的手,他傷心欲絕的看着她:“告訴皇兄,是誰,是誰這樣殘害了你?!”
“您您.”那句‘爲什麽要這樣做’還未說出口,便随着她眼角那最後一滴淚流下而垂落下了手臂和眼簾。
看到親人離世,縱使再鐵石心腸,也不免會非常的悲痛,馬亦寒摟着她,緊緊的抱着,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心裏的那句對不起也隻能是在心中無聲的訴說
衆人看到這,對那個‘淩’字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了,畢竟馬麗雅生命隕落之時的最後兩個字就是說了個‘淩’字啊,可憐的該是有多大的不甘才會咽了氣還要回光返照的對她的親哥哥說上那麽一句啊!
馬亦寒抱着馬麗雅站起來,走到南宮訣面前:“請南國主爲我的妹妹做主,讓害死她的兇手血債血償!”虔誠的請求到。沒有平日那肖猛将王之态,有的隻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愛護和抱不平的樣子。
“皇上,這人證物證都在,兇手明顯的就是那位淩柒姑娘,這還有什麽好查的,直接将那淩柒抓起來給公主償命不就行了!”陸婉婷站出來不滿的道。他的妹妹死了他還這副态度對人幹嘛?
“閉嘴!”馬亦寒呵斥她到。遂而又歉意的看着南宮訣:“随從不懂事亂說話,還請南國主和衛神醫見諒,這再怎麽說,淩柒姑娘是衛神醫同行之人,我相信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兇手不能放過,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人不是,對嗎南國主?”
馬亦寒表情沉重,語氣低沉的說道。他的大度讓往日那些對他有些質疑的人完全改了觀點,這遇事臨危不亂,條理清晰的辨事之人,不愧是第二強國的皇帝!
馬亦寒将所有人服氣的眼神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的站着,等待着南宮訣的答話,今天的事情若是沒有個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裁決,怕是不能服衆!
縱是南宮訣此刻再想護短,也得看看他的這些政員們會不會答應,若是他再繼續一意孤行,失去這些扶持他的政員們的心便是早晚的事情!
南宮訣依舊沉靜如初:“本主說過,暗衛隊的辦事公正度若是有人懷疑,大可跟着一起查看全過程,另外,還請馬皇将她放下,從此刻開始,到事情水落石出,這裏沒有本主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踏足長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