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訣明顯的不相信:“本主記得許醫師的記性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辦事嚴謹,又怎麽會不知道給本主使用了何種藥材,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許醫師躬着身體行着禮:“因爲當時國主的情況危急,屬下也是沒有辦法,所以能用上的藥丸都給國主用上了,國主您這次可是要了屬下的命啊!”略帶一絲抱怨的口吻,許醫師在無聲的控訴着南宮訣的肆意妄爲。
南宮訣俊眉一挑:“你是在指責本主給你惹了個大麻煩?”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覺得,國主若平日好好接受調理,在事發之時,也不至于出現差點無可挽回的危急情況。”差點還讓那丫頭把命也搭上,許醫師在心裏腹诽到。
這次若不是因爲有淩柒,隻怕到如今他也可能還沒醒過來,若是他病危之事再被有心人給傳了出去的話,到時候的後果隻怕是會非常的嚴重!
“.”
“國主,不是屬下多嘴,就算國主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赤峰國的萬民想一想,屬下知道您心裏痛苦,可您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蘇姑娘爲人善良,自是不願看見您爲了她如此自暴自棄啊!”
提到蘇陌雪,南宮訣整個人就變的很頹靡:“是啊,所以她才抛下我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因爲我護不了她在赤峰國的周全,至今,連個夢都不願意托給我.”
說到這,許醫師也是深感無奈啊:“誰也不知道那天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國主,您就沒懷疑過當時的事情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現在每當回想起來,他還是一頭霧水的想不通當時爲什麽蘇陌雪會掉下噬魂崖。還有當時天上發出的那道光.
懷疑,他當然懷疑過,從她來國院就一直有人不想讓她好過,所以他才拼了命的強大自己,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有足夠的能力去守護她!
當年她出事後,他就下令嚴查,查到的所有結果都是她自己去的噬魂崖,還是避開了所有防守偷跑出去的。當時他和她的關系鬧的有點僵,她還在生他的氣他知道。
這些他都不擔心,隻要他努力做好一切,等到沒人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他會好好的請求她的原諒。所有的一切他都計劃好了,事情也都在按照他的預想發展着,可爲什麽?
爲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不敢去承認蘇陌雪是帶着對他的失望離開的。對她下迷藥也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些假象而難過,而結果就是,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用着那樣決絕的方式.
回憶如驚濤駭浪般向他席卷而來,不管過了多久,還是一如既往的如當初那般讓他痛苦難當!南宮訣眉心深鎖的閉上了眼睛,那種突然間失去心裏最重要的人那種痛又開始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許醫師見他如此,也沒再繼續說下去,當年太主的事,在他心底一直存疑。他突然變成那樣,還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閉門不出。雖然當時他聽說查到的都是蘇陌雪自己想不開去跳了噬魂崖,可他不信。
他反而覺得太主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或者是他做了什麽,他身上有一種很強卻不爲人知的執念。隻可惜他一直閉門不出,這件事在當時也就查無此證了不了了之了。
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南宮訣當時受到了太大的打擊,病倒了不說,醒來之後也是如同行屍走肉那般,看的都讓人心生不忍,斯人已逝,他就算查到了又如何,他當時都沒有活下去的意念了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國主。”許醫師突然覺得此刻安慰的話語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養生殿那邊情況如何?”低沉的語氣幽幽傳來。
“回國主,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這太主他不知爲何突然如此,而且有類似瘋糜之症出現。”
“瘋糜之症?”
“是啊國主,太主他人的情緒雖然已然趨于穩定,隻是他口中時常喃喃自語的,好像,好像是說看到陸家子回來了”
陸家當年叛出之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陸家家子也已經伏法,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國院之内?更何況這太主雖然一夜之間成爲了一個廢人,可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突然說一個死去的人回來了,這不是就瘋糜之症嗎
南宮訣重重的歎了口氣:“那就多派幾個醫師去看着他吧。”
“是。”許醫師應道。他知道,于他,南宮訣還是做不到心狠,哪怕是當年受到太主他那樣對待。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在南宮訣那個悲慘的童年,這句話都顯得異常諷刺!
南宮訣回到憶雪閣之時,就看到馬麗雅牽着南憶風正站在憶雪閣外等候着他。一大一小,非常養眼。雖然南憶風和南宮訣并沒有一絲相像之處,可他的眉眼還是非常的俊秀的,看的出來他的父親應該也是一位英俊的男子。
今天的馬麗雅也不同于以往素雅的裝扮,一身大紅金絲素錦襯托出她玲珑有緻的身形,完全看不出已經生過孩子,凹凸有緻别有一番女人味。發髻上搭配着赤峰國獨有的金玉步搖,不濃不淡的妝容,淺笑時露出的梨渦。
竟有讓星輝失色的本事!不得不說,馬麗雅是一個非常美豔而不俗的女子,不愧是第二強國的公主。也正是因爲如此,馬亦寒才會對她這個引以爲傲的妹妹很是失望。
可就是這樣一位絕色美女擺在南宮訣面前,他的目光也就是看到她們之時那淡淡的一瞥,而後再無過多的停留,雙眸從始至終都毫無一絲波動。
“國父!”南憶風看到南宮訣走過來,朝他飛奔而去,肉嘟嘟的小臉上一顫一顫的,甚是可愛。隻是他沒直接飛奔到南宮訣懷裏,而是氣喘籲籲的停在了南宮訣面前。
他知道南宮訣不喜與人親近,小小年紀就有着非常人的察言觀色。可他也畢竟還是個孩子,心裏總歸是渴望父愛的。他伸着肉肉的小手拉了拉南宮訣的衣袖:“國父今日生辰,風兒特地把所有的課業給完成了回來陪國父過生辰,國父開心嗎?”
聽着他稚嫩的聲音,臉上因爲跑動而微微泛紅。南宮訣蹲身在他面前:“可國父怎麽聽說,有人是因爲某一位姑娘而發奮圖強的呢?”臉上雖然還是冷淡的表情,可語氣裏對南憶風已經柔和了許多。
像是被說穿了心事,南憶風竟然生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那風兒今晚能見到她嗎?”大大的小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南宮訣。
南宮訣扶扶額頭,真是哭笑不得:“那你告訴國父,你爲什麽喜歡她呢?”見面不過兩次,就聽說這小家夥天天嚷嚷着要找淩柒,無奈之下他隻能給他安排了許多又難又複雜的課業,并且許諾他,若是他能在今天完成就讓他去見淩柒。
隻是沒想到這小家夥真的就不吵不鬧的發奮起來,而且還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他給布置的所有課業,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這淩柒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竟讓一個不黏母妃的人如此黏她?
“喜歡就是喜歡啊,哪有那麽多爲什麽。國父一會兒可以和母妃一起出席嗎?”
這時馬麗雅剛好走到了他二人面前,聽到南憶風的話,眼睛也帶着濃烈的期待看向南宮訣,可看着他那晦暗不明的冷漠模樣,馬麗雅的臉色略白了幾分:“風兒,不得無禮,你國父他國政繁忙,母妃一會兒帶你去見你舅舅。”
喝斥過南憶風後,她又淡雅的轉過身看着南宮訣:“國主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會兒帶風兒去宴會場,宴會的衣服麗雅已經爲您準備好,就放在憶雪閣内。”
南宮訣站在一邊聽着,馬麗雅說着,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沒有一丁點熟人間的氣氛,更别說夫妻之間的那種相濡以沫了。倒更像是上下級的關系。
南宮訣點點頭:“辛苦了。以後這些讓下人做便可。”淡淡的說完便跨步走進了憶雪閣。
“母妃,您爲什麽不讓國父他與我們一起出席啊,是不是國父他生氣了?”
馬麗雅望着那道消失在憶雪閣的身影:“你國父他不是生氣了,而是丢失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風兒要乖,不要去打擾你國父惹他心煩明白嗎?”
“什麽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呀,母妃,我們幫國父找回來好嗎,這樣他就不會難過了。”
馬麗雅牽動唇角笑了笑,摸了摸南憶風的頭:“風兒乖,找東西的事情就交給大人來做,你呢就好好的學習上進,以後有能力幫你國父排憂解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