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子過譽了,醫者當以救死扶傷爲己任,這隻是衛塵的本職工作罷了,還多謝墨家子的慷慨成全才是!”衛塵謙和的笑着說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什麽樣的君主帶出什麽樣的将才,這一趟赤峰國,沒白來!
“墨離聽聞衛神醫對于藥材培植方面有着無人能及的高深造詣,不知墨離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向衛神醫讨教一二呢?”
“你我年紀相仿,趣味也相投,墨家子就不必衛神醫衛神醫的叫我,喚我衛塵便可。”
“呵呵,那,衛塵兄也直接叫我墨離即可!”二人相談甚歡,舉杯共飲,墨離還邀請衛塵去墨家的藥材培植基地去參觀指導,甚至還話起了家常,甚是投緣!
而還被韓宇拖着喝酒的馬亦寒因爲心情不好而灌了不少酒下去,此刻已是醉眼朦胧的狀态,卻還是在不停的喝着,眼神一直看着墨離和衛塵他們那一桌,要說黏人,這韓宇他馬亦寒還真的服,隻要你有一絲想離開的痕迹,他便會有千百種方法讓你走不了!
時間流逝,酒足飯飽之時,宴會也接近了尾聲,竟也沒人發現南宮訣已經消失很久了。星辰殿的人也開始漸漸散去。衛塵此時也站起身準備要和墨離告辭,他還在擔憂着淩柒的身體情況,也不知道衛小小那邊照看的如何了,醒了沒有。
而這時一道異常顯眼的穿着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此人便是馬亦寒的的随從陸婉婷,她與離開的衛塵擦身而過間,面紗下的雙眸緊緊的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她都要走到馬亦寒面前了才回過了頭。
“阿苑,你來了,來,陪朕喝酒!”馬亦寒一開口,墨離的視線不經意的飄了過來,其實剛剛他在她進來之時就注意到她了,而且發現她似乎對衛塵很感興趣的樣子。
“皇上,您醉了,阿苑帶您回去歇息吧!”嘶啞粗厚的女聲響起,驚醒了韓宇的一點酒意,這個人。“這個女人是你手下嗎?”借着醉意,韓宇拍拍馬亦寒問着。
“是,她是我的手下,很獨特和厲害的手下!”馬亦寒也帶着醉意,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她”韓宇用手指着陸婉婷,沒看到她面紗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片冷意。“那她的聲音怎麽這麽難聽啊,還,還穿的這麽奇怪?”韓宇向來直來直去的性子,現在喝醉了更是口無遮攔的想到什麽說什麽。墨離見狀,趕緊起身走了過來。
“嗯?”聽了他的話,馬亦寒也看着陸婉婷,之後便搖搖頭:“這個你得問她,我也不清楚,反正她來齊甯國之時便是這副模樣了。阿苑,你說,你怎麽成天這副打扮還聲音難聽啊?”馬亦寒興許也是喝多了,竟跟着韓宇一起胡鬧起來。
陸婉婷站在一旁沒動也沒答話,墨離見狀拍了拍韓宇的肩膀:“你這家夥,喝多了就嘴上沒毛,趕緊起來,我扶你回去休息休息醒醒酒。”
韓宇看了眼拍他的墨離:“咦,阿離,你怎麽來了,來來來,你來的正好,今天你不是挺關注她的嗎?”指着陸婉婷,韓宇拉着墨離想站起來:“說,說什麽她身上有一種很特别的什麽味,女人味是嗎?”
“.”墨離面色尴尬不已的看了看陸婉婷,卻發現她依舊如初的站着,看不清表情。隻是這韓宇他真的是想把他給敲暈了,這時候提這個幹嘛,弄的兩個清醒的人多尴尬呀!
“這位姑娘還請不要介意,他這人喝多了就喜歡發瘋,口無遮攔,言語中若是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介懷,墨離先給姑娘賠個不是!”
看着向她行禮的墨離,陸婉婷多少還是有些驚訝,這還是那個她以前認識的墨離嗎,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如今竟會向一個随從賠禮道歉!微微颔首,陸婉婷什麽話都沒說,示意了兩個侍衛過來,便前去準備扶起馬亦寒。
就在墨離松了口氣對方不計較之時,因爲他剛剛明顯的感覺到了韓宇在說那些話之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和殺氣。卻看到陸婉婷過去攙扶馬亦寒之時,包裹着手臂上的衣袖往上扯了一點,露出了一排排奇怪的疤痕。
這令他的目光頓時鎖定在了她手臂上的疤痕上,許是察覺到這一點,陸婉婷不着痕迹的把袖子扯了扯,遮住了那些獰猙的傷疤。也不再扶馬亦寒,讓那兩個侍衛扶着馬亦寒離去。陸婉婷向墨離颔首示意後便跟了上去。
墨離神色肅穆的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裏起了些疑惑,一排排的疤痕看起來沒恢複好,傷口位置的新肉長出來奇形怪狀的,甚是難看,也難怪她會這副打扮,墨離了然的想到。随後也扶着韓宇朝殿外走了去。
“哥,你總算回來了!”
衛塵剛一到長承殿就看到衛小小急匆匆的朝他奔了過來,衛塵神色一亂:“怎麽了小小,是不是你師傅她出什麽事情了?”
衛小小重重的點點頭:“師傅她,師傅她渾身都在冒冷汗,還一直夢呓低語,可小小怎麽叫她都叫不醒,也不知道這突然的是怎麽了?”兩個人快速的朝房間邊跑着邊說道。
衛塵聞言腳下一頓,她爲何會突然這樣,這幾天她的情況雖然好轉的非常慢,但也不至于突然會出現其他不可控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了?
衛塵突然臉色蒼白了幾分,她的身體突然出現異樣,難道是接觸到了什麽人或事物?而且今晚南宮訣在他到星辰殿後,似乎就再沒見到過他。
想到這,衛塵看着衛小小:“你們剛剛在訣宸殿之時,可有遇到過什麽人?”
衛小小搖搖頭:“沒有啊哥,你不是說訣宸殿今晚不會有人去嗎,況且我也沒看到有人去過的樣子。”衛小小說到最後略心虛到。
她不敢告訴衛塵她把淩柒放在藥浴池後就去了廚房做吃的了,可門什麽的,都是她走之時什麽樣她回來之時就是什麽樣,關的好好的
衛塵歎口氣也來不及細問:“先看看你師傅的情況再說。”說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淩柒所在的房間。
滿頭的汗,不穩的情緒,像在低語着什麽,卻模糊不清的聽不懂,此時的淩柒就像被一個巨大的夢魇給困在裏面,無論她怎麽掙紮的掙脫不了。
衛塵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衛小小拿起毛巾将她額頭上的汗珠擦掉,不一會兒又是滿頭的汗珠。毫不誇張的,給她擦汗的毛巾早都已經能擰出水來了。
衛塵給她把着這脈蹙起了眉,脈象紊亂的太過異常,衛塵神色大驚的看着淩柒,眼神裏蓄滿了焦慮:“淩柒,淩柒,丫頭!”衛塵輕拍着她叫到,心底裏慌亂不已,他從醫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雜亂無章的脈象!
看着衛塵的神色也不太對了,衛小小整個人看着淩柒都要急哭了:“哥,怎麽辦呀,師傅她這到底是怎麽了啊?”她哽咽到,又不敢大聲的哭出來,怕擾亂衛塵的思緒,耽誤淩柒的救治。
“小小你先别着急,去把哥哥的銀針取過來。”爲今之計,他隻有先讓她冷靜下來,才能令她走出她的夢境。也不知道她在夢裏夢到了什麽,竟令她這般痛苦!
“哥,給!”
接過銀針,衛塵開始給她施針,而淩柒卻還在一個巨大的令她快要無法承受的痛苦之中。她在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地方,眼睜睜的看着一幕幕恐怖而又真實的畫面在她面前發生着。
不同于以往的夢境都是看不清楚夢裏人的模樣,這次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發生時,那些人的模樣,除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女子和地上躺着的那個男人。
那些人的出現,令她覺得陌生而又有點熟悉,最後,又是對她緻命的打擊!他們一個一個都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徹底的消失了,死了!
血,溢出來的血!流幹的血!滿城百姓的血!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此刻的她承受着令她無法承受下去的痛苦,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盡管心裏萬分悲恸,卻是那麽的無能爲力。
她痛苦,她想要掙紮,此刻的她身後便是萬丈深淵,她還沒搞清楚這一切,她還不能死!隻覺得眉心間一痛,淩柒恢複了一點理智,看着腳下面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她試圖啓動靈力回到崖上的地面上去。
可她無論如何啓動,卻是聚集不了一丁點的靈力,她就那樣懸空在崖上,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的向她襲來,她清楚的感覺到體内的靈力波動也在越來越強,馬上就要到她無法承受的地步!這時,她卻聽到崖上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