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待南宮訣接過他的話茬,馬亦寒便搶先了他一步主動說道:“齊甯國馬亦寒!”那目光如火如炬般看着他,像是在宣揚他的狂傲和警告。齊甯國馬亦寒的名号雖不及南宮訣的名号響亮和讓人聞之色變,卻也是一号新風靡起來的狠角色!
可有一點是他們大不相同的,南宮訣秉承的是以和爲貴,絕不欺壓弱小,讓那些不想歸順于赤峰國的邊國小鎮最後心服口服的願意歸順于他。而馬亦寒卻是用武力讓那些不服他的人臣服于他,本質上,他們的出發點就不一樣。
衛塵聞言歉意的笑了笑,他雖不聞世事,可免不了聽身邊人議論過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可就算如此又如何,既沒攀權附貴之意,那便婉言拒絕好了:“衛塵常年隻懂種藥煉藥用藥,卻不過問這外界的其他事情,還請馬皇和諸位見諒!”
“.”衛塵的意思馬亦寒豈能聽不明白,現在在看他與南宮訣的關系,他此刻想說的話再多他也隻能忍,他就不相信這衛塵能在這赤峰國内待一輩子!
“衛神醫的醫術如此高明,定是和平常的努力有莫大的關系,也難怪你對這外界之事知之甚少,不知,馬某能否有那個榮幸邀請衛神醫去齊甯國爲醫術上的專業指點一二嗎?”
南宮訣見此,自是不會讓衛塵爲難,随即走了出來打着圓場:“哎~今天本主設宴本是爲你們接風洗塵,正好本主也想借着這個機會介紹本主的好兄弟給你認識,那咱們今天就隻喝酒,不談國事怎麽樣?”
馬亦寒看着出來維護之意明顯的南宮訣,心裏那個氣啊,卻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哈哈哈,南國主說的對,今天不談國事,是亦寒心急了,這衛神醫可不容易見到啊,走走走,喝酒,喝酒,咱們來日方長!”
南宮訣巧妙的避開了馬亦寒朝他伸過來的手,本來正疑惑手裏一空的馬亦寒,卻被韓宇巧妙的接住了他勾肩的手,随後兩人朝酒桌走了去,衛塵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怎麽,很緊張嗎?”難得的,南宮訣看着衛塵這樣調侃了他一句。
“.”衛塵笑了笑:“當然,比見你,要累很多!”他也忍不住吐槽到。
“那是自然,你以爲誰都像本主這麽随和還平易近人的嗎。”南宮訣雙手環胸道。這些話加上他此刻的模樣若是被韓宇他們看到,鐵定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衛塵看了他一會:“你還是保持那個人冷話少的樣子比較适合你!”說完便直朝着墨離的酒桌而去。南宮訣淡笑不語的看着他,慢慢退出了星辰殿。
不知怎麽的,今天這樣的日子他卻瘋了般想她,現在星辰殿的事情穩住了,有韓宇和墨離在,也不會再出什麽亂子,衛塵的事情總算可以暫時先放一放,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訣宸殿的方向。
看着這座幽寂森冷的宮殿,南宮訣的思緒漸漸飄遠,卻被一道女聲給打斷:“國主?”馬麗雅追上了他,過來他面前看着他:“麗雅見國主隻飲了些酒,并未吃食,可是身體有哪裏不适,要不要麗雅叫許醫師過來幫您瞧瞧?”
馬麗雅說着便要吩咐身後的侍女,卻被南宮訣擡手制止了:“本主沒事,不用擔心,這馬皇來赤峰國,你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吧,本主想靜一靜,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南宮訣頭也沒回的說道。
這麽些年,他一直與她保持的都是這種冷淡的關系,互不幹涉各自的生活,所以對于她的關心,于他來說就是一種困擾,除了她,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看着訣宸殿那三個大字,馬麗雅臉色變的十分難看,看着他冷毅的背影,她的眼眶裏聚集了滿滿的淚水:“國主可是在怪麗雅,哥哥他此次來赤峰國之事?”
“沒有!不必多心!”
“不是麗雅多心,雖然麗雅從不問國政上之事,可麗雅明白,哥哥他此次來赤峰國絕不是隻爲與國主慶生這般簡單,他”
“你真的,”南宮訣打斷她的話:“這些事情就算不是這次的生辰宴也會有其他的事情而衍生,你真的不必多慮。本主聽說這次的生辰宴是你一人一手操辦,辛苦了!”
聽到南宮訣的話,馬麗雅心裏說不出的激動和高興,這麽多年了,她這是第一次感覺被他需要,他剛剛說她辛苦了,多麽簡單的三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看着他依舊冷漠如初的背影,馬麗雅此刻卻異常滿足了:“不辛苦,麗雅爲國主做什麽都是開心的,隻要國主不嫌棄麗雅未做到盡善盡美就好。”說話間馬麗雅面帶羞澀,眼含秋波,隻可惜這一幕,南宮訣看不到,他始終未曾直面看過她一眼。
“以後你不必做這些,本主不喜熱鬧!”
聽着南宮訣此刻的話語中又夾雜着絲絲冷漠,好似剛剛那一抹溫柔是她的錯覺那般不真實,馬麗雅剛剛的熱情不減,可心裏的那絲喜悅瞬間冷卻,她始終還隻是個局外人,靠近不了他半分!
馬麗雅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幾分的笑:“麗雅知道了,是麗雅逾矩了,以後麗雅會謹慎行事,絕不會給國主添半分麻煩,更不會讓國主困擾。”說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始終背對着她的背影,淡然的轉身而去。
南宮訣仍舊看着面前的宮殿紋絲未動。看着這一幕的陸婉婷卻在暗角裏勾起了陰冷的嘴角,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馬麗雅看南宮訣的眼神裏,可是滿滿的愛意啊!
“有意思,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注定是你的悲劇!”嘶啞粗厚的低嗓音響起,像是扯不開嗓子說話那般粗糙難聽,可是她卻像是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般,面紗下那雙幽森的眼睛裏都冒着精光!
南宮訣在訣宸殿外沉默了片刻後便走了進去,自從這裏修葺了一個藥浴池後,他來的次數便一次比一次少,因爲這座宮殿于她的回憶越來越多了,而他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一絲痕迹.
衛小小此刻正在廚房弄吃的呢,全然沒發現有人進來了,而且廚房到藥浴池還隔着好一段距離,她根本就不知道南宮訣來了這,還直奔藥浴池去了!
聽他哥說,今天晚上他們要辦一個接風宴接待那個齊甯國的馬亦寒,這裏不會有人來,她也想做些吃的給她師傅備着,萬一她醒過來餓了剛好可以吃啊,所以她把淩柒放在藥浴池泡着之後,她便去廚房做吃的去了。
她正在廚房學着做幽蘭谷的美食,這裏的食物雖然也很美味,尤其是那些她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菜名,可她師傅卻似乎每次看到吃到都不舒服的樣子,這次生了這麽嚴重的病,肯定會想吃幽蘭谷的口味。
所以這兩天她趁着她師傅泡藥浴之時便會抽時間去廚房搗鼓搗鼓,雖然做起來實在是不容易,可等她師傅醒來之後她一定能做的很好吃的!
南宮訣進了訣宸殿也并未發現裏面有任何的異樣,他先是在花園裏停留了一會兒,回憶着那時她與小花小草在花園裏打鬧嬉戲的情景,笑容裏帶着濃烈的悲傷.
月光下,孤傲偉岸的身影卻是顯得那般的形單影隻。思緒回轉,想到了以前的種種,想到了初次見面之時,還想到了第一次在藥泉确認她身份之時,原來他與她過往的種種随着時間的推移,卻愈發清晰的映在了他的心裏腦海中揮之不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南宮訣擡步朝着藥浴池的方向走去,那是夜楚按照神安國的那個藥泉命人打造出來的,他一直不願來看,都隻是因爲他時間越長就越扛不住那種思念之痛
輕推開門,裏面亮着燭光就如白晝,一排排玉櫃整齊的排列在兩側被靈力結界隔離着,前面不遠處幾個屏風圍成了一個圈,裏面的藥泉正涔涔的冒着霧氣,似煙霧般缭繞在屏風内,從外面非常朦胧的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南宮訣走到屏風面前站着,并沒有踏進去,而這屏風内的藥浴池内,淩柒正靠坐在藥浴池邊泡着昏迷未醒。
“陌雪,你知道嗎,當初我說要帶你見的那個好朋友他來赤峰國了,今天,我向大家介紹了他,如果你在的話,該多好.”他喃喃到,她那麽喜歡醫術上的研究,見到衛塵定會非常欣喜。
“還有我遇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她的樣貌雖然與你不一樣,我也找不到她改變容貌的痕迹,可她的一舉一動,眉宇間的神态都與你是那般的相像,到底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爲何你對我是那麽的陌生,如果不是你”
南宮訣說到這開始哽咽到:“如果不是你,你又到底在哪裏?三年了,你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一個夢都不曾給我,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哪裏,過的好不好陌雪,蘇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