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那天他和蘇陌雪在西山遇到的那個狼人,他說他叫清木,是從七鳳山逃出來的活人煉化的狼人!更離譜的是,他說上次七鳳山的大火是蘇陌雪讓他燒的,爲的就是救出七鳳山上其他正在被煉化的人。
一開始他還什麽都不願意說,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蘇陌雪,他好說歹說才說服他把事情的大緻說了出來,卻是這般讓人覺得是天方夜譚。
怎麽可能,陸婉婷她不是那樣的人啊!這時他突然想到在西山上那次,蘇陌雪最後對他的那句類似于勸告的話,他看着眼前的清木,雖然很不願意相信,可似乎事實已經擺在他面前了呢!
“是的墨公子,還請您讓我見見蘇姑娘,清木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清木懇求到。
墨離臉上漾起難過的神色:“她現在不在,我是她哥,你告訴我我幫你轉達給她。”
清木聽了墨離的話陷入了沉思。‘清木,這件事隻得你我二人知曉,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尤其是墨家的人,因爲這件事背後的勢力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墨家絕對不能牽扯進來。如若這次我回去出了什麽事情,你便也不要再插手此事,離開赤峰國,永遠不要再回來這裏。’
這是蘇陌雪決定燒七鳳山之時與他說的話,想到這,清木看着墨離:“墨公子,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既然蘇姑娘不在的話,那我等她在的時候再來好了。”清木說完,行禮便要離開墨家。
“她永遠都不在了!”
清木聽到墨離的話僵住了,他轉過身看着墨離那痛苦而隐忍的表情:“蘇姑娘真的出事了?”他因爲着急,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問道。問完便察覺自己說錯話了便立馬噤了聲。
而墨離聽到他的話震驚的走過來抓着他:“什麽叫她真的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她的死不是意外對不對!”墨離肯定的問到。
清木眼神閃躲着,一臉難色的看着他:“墨公子,您就别問了,蘇姑娘叮囑過清木,不能告訴你這件事也是爲你好啊。”
墨離聽了他的話慢慢松開了手,此刻他才明白那天在西山,蘇陌雪爲何突然那般決絕的要和墨家脫離關系,原來她早就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做這件事,那個傻丫頭,爲什麽什麽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扛呢。
清木看到墨離似乎受什麽打擊般難過的樣子:“墨公子,沒什麽事的話,清木就先告退了。”
“你不想救他們了嗎?”墨離突然問道。
清木低垂着頭沉默着,想到那些可怕的一幕幕,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想!可”
“想就對了!”墨離接過他的話看着他,抓着他的肩膀:“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那丫頭沒完成的事情,我來幫她完成!”墨離定定的看着他說道,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那般堅定。
清木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心裏又想到蘇陌雪的那些叮囑他的話,他又開始猶豫了起來:“可蘇姑娘說過,不讓我告訴你,更不能把墨家牽扯進來。”
墨離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倒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的啊,可你就想從此放任兇手逍遙法外,讓更多無辜的人遭受你所遭遇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讓那個丫頭白死嗎!”墨離的每一句話都直擊着他的心房。
清木情緒開始不穩,他害怕更憤怒,心裏想要報仇的心理蓋過了一切:“好墨公子,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還希望您能解救那些無辜的人,更不要放過那些殺害蘇姑娘的兇手!”清木下定決心的說道。
墨離看着他點點頭,之後清木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墨離說了一遍,包括這次他偷偷查到的那些事情也一并告知了墨離。
墨離在聽完所有的事情一個人呆坐在大堂上還沒回過神之時,過了沒多久國院便來人請他去國院一趟,說是南宮訣要見他。
“南宮訣醒了?”墨離問着那個暗衛到。
暗衛聽到墨離直呼他們家國主其名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知道墨家子和他家國主一直就是這樣不對付,所以他們也見怪不怪了的點點頭:“還請墨少商立即啓程,莫讓國主久等。”暗衛道。
墨離看着暗衛這樣冷笑一聲:“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要找他,我墨離還沒去找他呢,他倒敢自己找上門來了啊!”說完,‘騰’地站起來:“走,今天他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跟他沒完!”
“國主,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國院星辰殿大殿上,夜楚正在向南宮訣禀告着什麽。
南宮訣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要走漏風聲,密切關注馬亦寒那邊,另外,多派些人去查南宮木的下落,如若查到,立即帶回國院,若是反抗,就地斬殺!”南宮訣厲色到。
“是,國主,夜楚領命!另外國主,長喜殿麗子妃私下在悄悄地查蘇姑娘的事情。”夜楚道。
南宮訣的神色瞬間染上一層哀傷的看着遠方:“任她去,派人看着她就好。”說完便開始沉默着不再說話。夜楚剛想出聲安慰他幾句,卻被進來的墨離給打斷了。
“南宮訣,我有話要問你。”墨離進來就直奔主題的說道。
南宮訣擡起頭看着他:“南宮木被人劫走了你知道嗎?”南宮訣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看着墨離驚訝的眼神:“就在你昨天審判過他之後,昨天晚上伏地閣便失守,而且劫走他的人明顯就是沖着他來的,隻劫他一個,伏地閣内其他人一個沒少!”南宮訣補充到。
聽了他的話,墨離的表情由吃驚轉變爲憤怒:“南宮訣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南宮木被人劫走與我有關咯?”墨離看着南宮訣那盯着他的表情不滿的問道。
南宮訣看了他一會兒:“我有說過與你有關嗎,我隻是好奇,爲什麽南宮木不是在被你審判之前被劫走,偏偏是在被你審判之後被劫走呢?”南宮訣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說道。
墨離冷哼一聲:“你這意思還不就是懷疑我!”墨離怒氣漸盛的說道。
“墨少商請先不要生氣,國主的意思是一直有人想劫走南宮木,而剛好昨天墨少商的審判給了他們追蹤伏地閣位置的機會,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先找到這個人到底是誰。”夜楚站出來解釋到。
墨離聽了夜楚的話才稍微緩和了點,他看向南宮訣。南宮訣淡然一笑:“連夜楚都比你聰明。”調侃的意味明顯,一句話又差點把墨離給激怒。
“你!”
“哎,墨公子,墨公子别生氣,國主他不是那個意思,您别往心裏去,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查出這個人要緊,不知墨公子有沒有一些頭緒?”夜楚攔着沖向南宮訣的墨離說道。
墨離瞪着還是那副他最讨厭的死樣子的南宮訣:“還能有誰,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如今六國已經是赤峰國的歸屬國,剩下的有實力的還能有誰不是不言而喻了嗎!”墨離沒好氣的說道。
南宮訣不顧墨離那道要殺人的眼神,他走回殿上的玉椅上坐下,單手撐着頭看着他:“也真難爲墨公子用腳指頭想出這已然擺在台面上的事實。”南宮訣說完還無奈的搖搖頭。
聽了南宮訣的話,墨離的臉瞬間便黑了,夜楚也無奈的搖搖頭,他們兩個每次見面都要鬥嘴,他家國主如此腹黑毒舌,墨離哪會是他的對手啊,夜楚不禁在心裏爲墨離祈禱到。
“你不相信會是馬亦寒做的?”墨離直言到。
“那你呢,又是有何證據證明就是他馬亦寒做的呢?”南宮訣不答反問道。
“自然是有,你問問他便知。”墨離說着,指着剛剛去墨家接他的那個暗衛說道。
南宮訣看向那個暗衛:“怎麽回事?”
暗衛走向前行着禮:“回國主,幾天前,墨少商讓我跟着一個在星辰殿外鬼鬼祟祟的侍衛,而屬下跟蹤後的結果是,這兩個侍衛去的是齊甯國大軍的軍營,想必是齊甯國的皇上派來打探國主情況的人。”暗衛答到。
南宮訣一點不驚訝的看着墨離:“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這還不算證據嗎?人都查到國院來了,更何況他們一直駐紮在二裏坡不走又是爲何意,難道還不是想趁亂一舉拿下赤峰國成爲這世上第一強國嗎?”墨離道。
“兩個探子并不能說明什麽不是嗎,凡事要講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就是他馬亦寒做的,否則便不能亂說話擾亂兩國的和平。”南宮訣道。
墨離不屑的嗤笑一聲:“是是是,就你南宮訣會講這些大道理,有本事你告訴我是誰啊,你來問我做什麽。”墨離不爽的說道,說完便不再說話,南宮訣也沒再說什麽,星辰殿内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