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轉過頭看着他:“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早說啊,我給你們便是!”她眼底滿是恨意的看着他說道。
南宮訣震驚的看着她:“蓮心?你怎麽找到她的?在哪裏?是誰告訴你的?”南宮訣急切的問道。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看着她。
蘇陌雪看着南宮訣着急的模樣隻覺得可笑:“我怎麽找到她的國主大人難道不知道嗎!”她聲音陡然擡高了些,“别告訴我她咬舌自盡之時你不知道!”蘇陌雪朝他吼了出來。
吼完她流着淚:“你怎麽可以”蘇陌雪死死的握着拳頭隐忍着控訴到,後面的話她哽咽到發不出聲,他怎麽不可以,他爲了陸婉婷,能不顧他祖母的死,爲了陸婉婷,他可以放任她做泯滅人性的事情研制狼人!
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或許多了去了。所以對他們來說,蓮心,小花,小草不過是丫鬟而已,死了便死了,就像她,等到被利用完了,沒價值了,同樣也不會是一個好下場!
南宮訣心慌的抓住蘇陌雪的肩膀把她擺正面對着他:“丫頭,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南宮訣,如果我沒有認識你,蓮心她就不會死,如果我沒有認識你,小花小草也不會死,如果我沒有認識你,秀兒和太祖她們也不會都因爲我而死!如果我沒有認識你.”
蘇陌雪一聲一聲的控訴直擊南宮訣的心,他一把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蘇陌雪似發洩般一口狠狠的咬着南宮訣的肩膀,他沒吭一聲,還輕柔的安撫着她的頭:“不,丫頭,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很難過,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
隔着衣物咬,都咬到嘴裏嘗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聽了他的話,蘇陌雪冷笑着推開他:“交代?”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國主大人該給交代的,是那些因爲我們死了的人,而不是我!”她背過身不再看他:“你走吧,别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沉寂了很久,久到蘇陌雪都又要準備開口趕人了,南宮訣才動了動:“那你把藥喝了我便走。”他道。那聲音極其低沉而哀傷.
蘇陌雪毫不猶豫的在他的手将要端起那碗藥之時,她快速的搶在了他的前面把藥端了起來,一口悶的喝了下去,之後把碗放在那便側躺着背向着他,忍不住咳了幾聲,便閉上了眼睛。
南宮訣保持着端藥的動作良久,他苦澀的笑了一下,起身,悄然的出去了。與六國的戰事迫在眉睫,這幾天南宮訣無暇顧及的國政已經堆積成山,而他們之間的誤解也越來越深,他需要快點解決這些事情才行!
“國主,您先休息一下吧,您已經有十幾日不眠不休的處理事情,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啊!”夜楚把一摞政案抱到長生殿上對埋頭忙碌着的南宮訣說道。
從那日韓宇給了他那個信函後,排兵布陣,各種戰事情報,那些政員的施加壓力已經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了,如今長生殿這又出了問題,他真怕這樣下去,他家國主的身體要被累垮了!
南宮訣擺擺手:“給我把陸婉婷叫來,我有話要問她!”他道。
他的話音剛落,夜楚還沒動身便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道女聲:“國主不必去了,婉婷來了。”陸婉婷的聲音傳了進來。
南宮訣聞聲眉頭一皺,他擡起頭,冷眸掃向來人:“本國主沒去找你,你倒敢自己送上門來了啊!”他冷哼着說道,這個女人在一次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别以爲他國父護着她,他便動不了她!
陸婉婷一身紫色雲裳裙,身姿優雅的走了進來:“我昨天剛告訴蘇姑娘這她一直找尋的她的丫鬟的下落,而後便聽說她病了,我這不是來看看她嗎,她這是傷心過度了嗎?”陸婉婷問道。
南宮訣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你告訴她的,你藏着蓮心的屍體這麽久,終于忍耐不住要出手了是嗎!”
陸婉婷面紗下的紅唇微揚起一個弧度,眼神卻依舊淡定如初的看着他:“國主這話說的,我出手?我出什麽手,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太主他都知道,而他是爲了誰國主也應該很清楚吧,不然國主爲何早知道蓮心死了卻不告訴蘇姑娘呢?”
“我告不告訴她自有我的打算,你少在這拿太主來壓我,我問你,你是讓她去哪裏找到的蓮心?”南宮訣問道。
陸婉婷淡然的一笑:“蓮心死的那天國主不是知道嗎,按時間算起來已經數月有餘,她的屍體若要保存的完好無損,自然不是放在一般的地方。”她看着南宮訣意有所指的說道。
南宮訣冷眸一眯:“極地谷,噬魂崖?”
陸婉婷點點頭:“正是,極地谷噬魂崖常年冰寒無比,放在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我隻是沒想到,聽說蘇姑娘是一個人從噬魂崖上把蓮心背下來的,她一個沒有靈力的姑娘,到底是怎樣把人從上面背下來的呢?我還以爲她會找國主幫忙的.”最後這句話,陸婉婷看着南宮訣神色突然變的很難看便越說越小聲。
而南宮訣卻悉數聽了進去,是啊,她不找他幫忙,而是一個人去了那地勢險要的噬魂崖,獨自把蓮心給背了下來,她,怨他所以甯願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一切也不願意找他幫忙了,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裏又悶又痛。
陸婉婷看到南宮訣這樣的表情,便悄然行禮退下了。她并沒有就此離開長生殿,而是繞過大殿,來到了蘇陌雪的卧房門外,她輕敲了敲門:“蘇姑娘,我是婉婷,我來看你來了。”在門外是非常關切而溫婉的聲音。
等了很久,裏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陸婉婷以爲她還沒醒便準備離開。“進來吧!”蘇陌雪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陸婉婷勾唇一笑,便推門而入。從外廳到内房隔着幾道屏風,陸婉婷進門之後便把房間門關上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蘇陌雪的床榻前。
“哎呀,蘇姑娘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死白死白的,也不枉你那小丫鬟甯死維護你了。”她模樣誇張的說道,語氣卻是沒了那關切和溫婉,變得極其的輕蔑和挑釁!
蘇陌雪靠坐在床上看着她,眼神裏是陸婉婷看不懂的情緒:“陸姑娘做這麽多壞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陸婉婷聽了她的話卻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遭報應?得了吧,我陸婉婷從來不相信那些,我的命運向來是掌握在我的手裏,誰若是敢擋我的路,我便清理了她而已,這叫順應天意,怎麽能叫做壞事呢!”
“啊,對了。”她轉過身看着蘇陌雪:“你毀了我的七鳳山,可有在那山上看到什麽,亦或是想到些什麽?你又可知我爲什麽被國主關起來了,卻在你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便被放了出來嗎?”她來到她床榻邊坐下看着她說道。
見她不說話,陸婉婷雙手撐在她身側靠近她,眼神近距離的和她對視着:“或許你已經知道了,可你有一點不知道的是,你不知道赤峰國是一個怎樣的國家,你也不知道南宮家是怎樣的一個家族,所以,你注定會死!”她幽森的語氣說道。
蘇陌雪卻沒有一點害怕之意的看着她:“你說了這麽多,那又如何?”她問道。她這次回來,她就沒打算退縮過,哪怕是最後搭上她自己,就算殺不了他們,她也總得要做些什麽,魚死網破又如何!
“當然不如何了,我隻是提前告知了你的未來而已。噢,還有,你以爲因爲你而死的人就隻有那麽幾個人嗎,你錯了,神安國所有的人也都是因爲你死的!”陸婉婷繼續幽森的對她吐露到。
看到她死白到比白紙還白的臉,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怎麽樣,驚喜嗎?我這裏還有比這更驚喜的,你要聽嗎?”她道。
“不可能,神安國的人怎麽可能是因爲我而死,她們不是疫病爆發.”說到這裏,蘇陌雪瞬間驚醒的看着陸婉婷:“是你!神安國邊城的疫病和中城的疫病都是你幹的!”蘇陌雪激動的整個人胸口起伏的厲害。
她終于知道爲什麽所有人的事情都圍繞着她的周圍發生了,原來竟然真的都是因爲她!可若是想要她的命,大可以直接把她抓起來,她沒靈力,要抓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又爲何要白白犧牲那麽多無辜的性命之後才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原因,到底背後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