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聯賽在四月份正式打響,因爲這種競賽形式在長盛人壽曆史上是第一次出現,所以幾乎所有的機構都對此投入了極大的關注,自然,四月份的首戰就變成了每個機構必争的一場比賽,首戰告捷,也是一個好彩頭。
夏信對這個競賽除了關注以外,卻還注意到了一個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個比賽的獎勵。
這個聯賽第一名就是五十萬,而且這個五十萬是可以獎勵内勤的,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在過去,所有業務獎勵隻能獎勵外勤,内勤是不能獎勵的,在總公司那幫辦公室老爺們(機構内勤對總部人員的稱呼)看來,保費都是外勤做的,那爲什麽要獎勵内勤呢?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沒有内勤的支持,單單靠外勤也是沒有用的。
除了第一名的五十萬,第二,第三名也分别有三十萬和二十萬的獎勵,這加起來就已經一百萬了,再加上單項獎勵,如最佳進球獎(每輪比賽中單項指标最高)也有三萬,算了一下,這個聯賽投入的費用将近三百萬了,真是大手筆。
夏信在和蘇夏算這個聯賽投入時,笑着說,陳總在的時候,一個全國競賽,總共投入就隻有五萬元,第一名就是發面錦旗,安江分公司得了好多面錦旗,這謝董來了,真是有錢。
蘇夏當時說了一句話,外來和尚好念經啊。
夏信覺得還真是像蘇夏說的那樣,随着企業做大,很多公司會慢慢對原來的創業元老邊緣化處理,開始引入外來的職業經理人,好壞目前看不出來,但夏信覺得最少現在有錢了,隻要做好,大家的獎勵會多,應該不算壞事吧。
那天白梅給自己發了個短信後,第二天夏信給她打了個電話,除了問問近況外,也問了一下川陽分公司對聯賽的态度,得知和東唐一樣,也是力争首戰必勝後,夏信還專門在月度會上對全省的機構負責人提了要求,告訴大家必須全力以赴,誰也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
……
最近宋振芳心情不太好。
來長盛人壽之前,是在鐵路工作的,因爲和張放有一些遠房親戚的關系,加之自己在原來單位又和領導處得不愉快,就選擇到了長盛人壽。
本以爲長盛人壽就像機關單位一樣,自己作爲一個支公司負責人,那也是一方大員了,每天不就是喝喝茶,心情好了就和業務員聊兩句,心情不好就不去上班,反正也沒人管,張放又不懂專業,遇到業務不好,随便編幾個理由,也就對付過去了。
但這個夏信來了,工作作風完全和張放不一樣,抓業務抓得特别緊,而且開會總愛問業務數據和指标,好幾次把宋振芳問得在台上下不來,滿臉尴尬。
去年的萬能險,張察支公司就是全省唯一一個沒有達成百萬榮譽宴的機構,今年開門紅又是倒數第一,宋振芳也想做好,但确實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變好,問了曹曉波,對方說了半天,宋振芳得出的結論就是,曹曉波自己也已經不知道接下來怎麽幹了,因爲從開門紅林州支公司的表現就知道了。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宋振芳狠狠地說了一句。
去年萬能險銷售的事情,讓他到現在都耿耿于懷,曹曉波當面說的好好的,回過頭就玩命推動隊伍銷售,最後自己張察支公司成了唯一一個沒達成百萬榮譽宴的機構,這曹曉波也太不夠意思了,大家都達不成,難道夏信就敢讓自己這些人都下課不成?
本以爲一季度總算對付過去了,沒想到總公司又搞了一個龍門聯賽,煩不煩啊,這謝睿德,還有那個什麽穆水言都是吃飽了沒事幹吧,天天瞎折騰,就不能讓下面人過幾天舒心日子?
這個夏信也是,天天追業務,搞得大家都神經兮兮的,這日子和張總在的時候簡直沒法比了。
宋振芳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業務報表,一根煙接着一根煙地抽,張察支公司在全省又是最後一名,那夏信的話講,這不是掉了鏈子了?
“怎麽能逃過這一劫呢?”宋振芳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起步來,“這樣下去,到月底,估計自己肯定要下課了。”
正當宋振芳發愁的時候,“砰砰砰”門被敲響了,“進來。”宋振芳喊了一聲。
進來的是運營部的經理,“宋總,我想請幾天假,我母親住院了,要做一個手術。”
這種事也沒法不同意,宋振芳點頭同意了。
等這個經理出門,宋振芳看着她出去的方向,突然眉頭一展,對啊,我也可以請病假啊。
當這個念頭浮現出來後,他内心就再也不能放開這個救命稻草了,在辦公室又轉了好幾圈,想好了和夏信說的内容。
走到辦公桌旁,拿起電話,剛要撥,又放下,來回好幾次,最後一咬牙,撥通了電話。
“小柴,我是宋振芳,夏總在嗎?”
接電話的是柴茵,夏信的電話都是秘書轉接的,直接打是打不進去的。
“宋總啊,夏總在,我問一下他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
沒等一會兒,柴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宋總,我現在把您電話接進去。”
很快,電話裏傳來了夏信的聲音,“喂,宋總嗎?”
“夏總,是我。”宋振芳趕忙答道。
“找我有什麽事嗎?”
宋振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夏總,我想請一個月病假,去看看病。”
“請病假,什麽病啊,需要一個月時間,以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呢?”
“最近業務不好,壓力很大,一直睡不好覺,心髒感覺特别難受。”宋振芳把自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老宋,身體不舒服,看病是應該的,但是請一個月假,這在公司都是沒有先例的。”
“夏總,我現在的身體真是扛不住這麽大壓力啊,再這麽下去,我怕身體會垮掉。”
“你是真的身體吃不消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夏信嚴肅的問話,“不是因爲别的原因嗎?”
“真的就是因爲身體不行了。”宋振芳隻能堅持自己的理由了。
“那好吧,我考慮一下,這兩天給你答複。”夏信說道。
“謝謝夏總。”
放下電話,宋振芳長出了一口氣,一個月後,這個競賽也過去了,自己再回來,這個劫就算躲過去了,至于夏信是不是高興,那和自己有什麽關系?難道他還能讓自己直接下課不成?
我這是病假,身體有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