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會時間并不長,無外乎就是劉志強代表總公司宣讀了一下總公司的任命文件,張放和夏信做了離任和上任感言,這種話基本也都是沒有什麽營養的話。
然後分别由一個分公司的部門經理和支公司的負責人做了一個發言,對前任領導的付出表示了感謝,對馬上上任的領導表示了歡迎,同時表了個态,會像支持張總那樣支持夏總的工作。
代表分公司講話的是人事部經理古軍,他講話時,夏信特意看了他兩眼。
離開安江時,高偉中在一次吃飯時,似乎無意的和夏信說:“東唐分公司的那個人事部經理古軍,和我打聽您來着,聽說他和别的人事經理說,東唐這麽大的分公司,怎麽能派一個小機構的一把手去接。”
高偉中的這句話讓夏信很是惱火,因爲這句話正好戳到他的痛處。
夏信最讨厭别人說安江小,這意味着抹殺了他在安江分公司做的一切,聽到高偉中說的這話,自然對沒見過面的古軍不會有什麽好印象。
但他卻忽略了高偉中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代表支公司發言的是林州支公司的負責人曹曉波,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材并不是很高,不算瘦,但也談不上有多胖,梳了一個大背頭,而且一看就是抹了發油,顯得油光锃亮,整個做派就像是一個模仿黑社會老大,卻又沒有模仿成的蹩腳演員。
“這樣的人也能當支公司負責人?”夏信眼裏看着這個曹曉波,很是不順眼。
這些人都講完,自然就是魏仁強講話了。
魏仁強講話裏對張放這幾年在東唐工作,特别是幸苦付出給予了肯定,但每個人都聽出來,他對東唐分公司的業務一個字也沒提,顯見是不滿意了。
在評價完張放後,魏仁強用了很大的篇幅對夏信做了介紹,從D市分公司籌建個人業務,泰山高峰會長,到總公司策略研究中心,再到安江分公司,非常詳盡的介紹了一遍,很多事情連夏信都不記得了,他都說了,到最後,夏信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魏仁強這麽做,無外乎傳遞兩個意思,一是夏信是很專業的,二是夏信是得到他全力支持的,自己的老部下,怎麽會不支持呢?
開完會,魏仁強并沒有在正泉市住,直接就坐車又返回了BJ,夏信自然跟着要去高速口送行。
這次,魏仁強堅決地制止了,并且說,以後也不要到高速口接,有時間多想想業務更好。
上車前,和夏信握了一下手,說道:“夏信,東唐我就交給你了!”
“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夏信說道,此刻的夏信已經正式是東唐分公司的一把手了。
晚上,作爲新老一把手交接,自然有一個和幹部們一起吃飯溝通的晚宴,在會上當然就是一堆人敬來敬去。
不過夏信在來東唐時就已經想好了,到東唐不能表現出來自己能喝,這樣太吃虧了。
所以在晚宴上,他隻是喝了一點紅酒,而且是一晚上就一小杯紅酒,因爲夏信雖然酒量不小,但卻有個特點,隻要一喝酒,不管是白酒,紅酒,還是啤酒,臉馬上就會紅。
所以這晚上雖然隻喝了一點紅酒,但他的臉卻還是紅了,以至于東唐的幹部們真的覺得這個新來的夏總酒量是比較差的。
反倒是張放,肯定因爲放開了,也可能因爲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爽,喝了很多,最後居然喝醉了。
夏信一看這個情形,就對辦公室主任阚澤銘說:“張總喝多了,這晚宴就結束吧。”
阚澤銘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張放,點頭道:“好的,夏總。”
就這一下,他就發現夏信的臉色就已經不好看了,他趕緊跑到前面宣布晚宴結束。
這個夏總看樣子脾氣不小啊。阚澤銘心想道,這賓館房間恐怕他也不會滿意。
因爲中午就是休息一下,換個衣服,而且因爲魏仁強來,所以中午的賓館是一個兼顧了吃飯和休息的賓館,而且還是東唐最好的賓館—唯一的希爾頓酒店。
但晚上住的賓館,因爲考慮到夏信在房子沒有租好之前,都要住在這,所以相對比較近,而且費用也便宜一些。
随着阚澤銘走進房間,夏信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這是個有兩張床的标間。
難道這個賓館連一個大床房都沒有嗎?
而且一般來講,爲了工作,談話方便,一把手住宿都會住套件。
這個阚澤銘居然給自己定标間,聯想到高偉中告訴自己的古軍的那些話,夏信覺得這是東唐這些幹部在給自己擺下馬威,難道是張放交代的?
膽子還真是大,敢給我來這套,
夏信是越想越火,沒一會兒,臉就沉的能滴下水來。
阚澤銘看着臉色越拉越沉的夏信,心也開始越來越緊張。
給夏信訂雙人标間,是他和古軍想出來的,就是想讓夏信感覺不舒服。
但此刻他覺得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爲他發現自己在這站着更不舒服。
“夏總,那個,訂房間的時候,這個賓館隻有标間了。”
夏信聽到他話,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床頭櫃邊上,拿起電話,撥了個号。
“您好,這裏是前台,有什麽可以幫您?”電話裏傳來聲音。
“我想換一個大床房,現在有嗎?”
“我給您看一下,稍等”這當口,夏信側頭面無表情的看了阚澤銘一眼。
阚澤銘的頭上開始有點冒汗了,這個古軍,出這個馊主意,得罪一把手有什麽好處,神經病!這下好了,這個夏信把仇都記在自己身上了。
此時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同意這麽幹的主謀之一了。
現在隻能祈禱真的沒有大床房了。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大床房還有的,您要什麽時候換?”前台服務員的聲音徹底打破了阚澤銘的幻想。
“現在換。”夏信說道,“這就讓人去換。”他說完放下了電話。
“阚經理,這房間需要我自己去換嗎?”夏信問道,他的聲音在阚澤銘聽來,似乎陰森森的味道。
“不用不用,夏總,您稍坐,我馬上去換。”阚澤銘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看着阚澤銘跑出去的身影,夏信覺得這個東唐分公司的幹部恐怕都不怎麽樣。
難怪劉志強說東唐分公司問題的根源是幹部太爛。
果然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