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十一“是第一個黃金周,剛剛過完這個黃金周,程玉祁帶着許霜,還有陳麗安的秘書小李就來到了虹橋機場。
今天是陳麗安回國的日子。
程玉祁伸長了脖子往到達廳裏看,身邊的許霜也是踮着腳往裏看,手裏還捧着花,陳麗安的秘書小李也在不斷地往裏張望。
“來啦來啦,看見陳總了。”許霜回頭對還在探頭看的程玉祁說道。
程玉祁點了點頭,他也看見了。隻見一身白色休閑服的陳麗安,正推着一輛手推車,款款走了出來。
“陳總。”許霜跳起來,搖着手喊道。
陳麗安聽到喊聲,循聲看過來,看見程玉祁和許霜,頓時滿臉笑容,也是揚起手回應着。
等陳麗安走出到達通道,程玉祁趕緊快步上前,接過了陳麗安的推車,許霜把手裏的一捧鮮花遞到陳麗安手裏,說道:“陳總,歡迎您回國。”
陳麗安笑呵呵地接過鮮花,說:“唉喲,還準備鮮花呀,這麽隆重。”
“那是啊,您出國半年,回來當然要很隆重啊。”程玉祁說道。
小李接過程玉祁手裏的推車,說:“程總今天早早就來機場了。”
看得出來,陳麗安心情極好,一路說說笑笑地就上了車。
“玉祁,情況怎麽樣?”陳麗安一上車就收起了笑容,問道。
這車上幾個人都是陳麗安信得過的人,所以也就不避諱什麽了。
“陳總,本來想讓您休息兩天,再和您彙報的。”程玉祁說道。
“都休息半年了,還休息什麽。”陳麗安說道。
“現在情況很糟糕,現在九月正好是個考核月,看樣子還要掉一批人。”程玉祁滿臉無奈的說道,“下滑的趨勢擋不住啊。全方人壽的人力已經追上我們了。”
“是嗎?這可麻煩了。”
“是啊,關鍵在于此消彼長啊,我們在往下掉,人家在往上起,而且我們好多人都去全方了。”
“全國就沒有好一點的分公司嗎?”
“有一個,就是川陽,從七月開始逆勢成長,九月更是和全國其他分公司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曲線。”
“哦,怎麽不一樣了?”陳麗安聽到川陽,接着問了一句。
“九月川陽分公司的舉績率再次突破了80%,而且最奇特的是,川陽的人力居然多了50多個人,這是和全國所有分公司都不一樣的。”
“上次不是說8月人力就增長了嗎?”
“8月就多了十幾個人,但9月一下多了50多人。”
“哦,這個夏信在搞什麽?”陳麗安好奇地問道。
“聽說在搞新兵訓練營,效果好像不錯。”
“新兵訓練營?這小子天天搞新花樣。”陳麗安笑着說,“上次郵件裏,還說搞了個‘魔鬼訓練班’什麽的。”
“陳總,那個魔鬼訓練班效果挺好的,我們去和川陽參訓的主管談過,我覺得夏信在川陽抓主管的訓練是抓到要害了。”許霜插話道。
“喲,半年不見,我們許霜現在業務水平見長啊。說說你們去的見聞。“
見陳麗安對自己講的話很有興趣,許霜小嘴就啪啪啪把自己和魏麗敏去川陽的見聞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還是8月初的情況,估計一個多月過去了,現在應該更好了。”
陳麗安家住在上海JA區一個高檔住宅小區,車很快就到了樓下面,因爲陳麗安愛人“十一”黃金周去美國看她們娘倆後,直接又去非洲了,下來接陳麗安的是她們家的保姆。
幫着把幾個大箱子都拿上樓後,幾個人告辭出來,陳麗安問程玉祁,“夏信在川陽很順利嗎?那些人沒做什麽手腳?”
“哪有那麽順利啊,上個月初,夏信就給我打電話求助了,這小子在川陽不容易。”
“有什麽問題?”
程玉祁簡單地把夏信向自己救助的事說了,說:”我給他打電話,他吱吱嗚嗚的說了半天,意思是有人讓他這麽做的。這聞林腦子也是壞了,夏信去幫你把業務搞起來有什麽不好,還想使絆子,我也沒客氣,直接和他說,要是川陽再做不好,他就要下課了。“
陳麗安點點頭,說:“好吧,明天我去公司,先和郭董打個招呼,然後我們再細聊。那兩個小家夥在,有些話也不好說。“
程玉祁點了點頭。
回去路上,許霜說:“程總,我聽劉坤說,您要提拔了,當壽險副總啦?”
“這個劉坤,整天不務正業,到處當廣播站。”程玉祁說道,卻沒有否認許霜說的事。
”哎呀,我先恭喜您啊。”許霜笑着說。
”你就别當廣播站了。“程玉祁說道。
”真的嗎?“剛剛回到榮城的夏信,就接到了死黨兼地下廣播站站長劉坤的電話,告訴他程玉祁可能要晉升壽險副總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人事口那麽多熟人,,好像等陳總回來就走流程。”
“你一說還真是,陳總也該回來了。”
“你不知道啊,陳總應該今天就回來了,好像程總帶着許霜去接去了。”
“那太好了,可算回來了,這半年壽險被勾彬可是折騰夠嗆。”
“你一說勾彬,我還聽到一個消息。”劉坤突然壓低了聲音。
“什麽消息?關于勾彬的?”
“對,關于勾彬的。”劉坤說道,“這裏人有點多,我換手機給你打。”說完就挂了電話。
關于勾彬的消息,夏信想到,應該是對勾彬來講不是什麽好消息吧。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才響了,夏信拿起電話,聽着話筒裏傳來的汽車聲,問道:“你這是跑樓下打電話了?”
劉坤仔那頭答道:”對啊,這裏不怕被人聽見。“
”關于勾彬的什麽消息。”
“據說,他和他老婆開了一家公司,專門搞那些行銷輔助品,像函件,彩頁,禮品啥的,法人是他老丈人,這個公司的東西都賣給長盛。”
“你的意思是說勾彬把老丈人公司的那些東西賣給自己?”
“他老丈人就是挂個名,主要是他和他老婆在搞。”
“怪不得勾彬總有事出去呢?”
“聽說他還從分公司長期弄了輛車,連汽油費都是分公司出。”
“這事倒是聽說過,當時我也沒往心裏去。”
“那你不知道,他那公司印刷的彩頁,函件什麽的,用的也是分公司的印刷費吧?”
聽到劉坤說這個消息,夏信吓一跳,哇塞,這空手套白狼也太厲害了吧,拿長盛的印刷費印刷自己公司的東西,在賣給長盛。自己既是買家,又是賣家。
“這些你都聽誰說的?”
“都是人事的人說的啊,好像現在監察部已經在查了。”
“特麽的,他也有今天。”夏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放下電話,夏信興奮地在辦公室轉來轉去,對着窗戶外,上海的方向,又說了一句:“特麽的,勾彬,你也有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