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光明小心翼翼地走進勾彬辦公室,最近盧光明被罵得有點不知道怎麽做好了。
“勾總,我們申請半年免除考核的報告,郭董同意嗎?”盧光明對正趴着桌上皺着眉頭看報表的勾彬問道。
“我還沒報呢,我怕被老闆罵啊?”勾彬頭也沒擡地說道。
盧光明張了幾次嘴,想要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說什麽估計都要挨罵,這一個多月,自己都快成勾彬的出氣筒了。
“啪啪啪”勾彬拍着報表,說道:“你說,這個川陽分公司怎麽這麽不經誇,啊?這兩個月簡直和狗屎一樣,增員率接近零,舉績率不到20%,保費雪崩一樣往下滑,一個将近1000人的機構,保費不到100萬,這特麽怎麽幹的?”
“是啊,這也太差了。”盧光明附和地說道,他現在可不敢說什麽其他的,隻能順着說。
“全國也是出問題了,你說是不是我們的想法有問題?”勾彬看着盧光明問道。
“我覺得我們想法沒問題,主要是機構沒把我們的要求落實好,他們的能力也是差點。”盧光明裝着思忖了一下,說道。
“能力差點?那如果是你,川陽這問題你怎麽解決?”
聽到勾彬的話,盧光明傻在了當地,這不是順着你說嘛,怎麽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川陽這個坑,現在誰進去誰死啊。
看盧光明的表情,勾彬就知道他毫無辦法,其實也不怪盧光明,勾彬覺得川陽這個大坑,神仙去了都沒用,徹底玩完了。
閃念間,勾彬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把門關上。”勾彬對盧光明說道。
盧光明依言過去把門關上,走過來不解地看着勾彬。
“川陽分公司不是能力低嗎?我們這有一個郭董都認爲專業能力強的人啊。”勾彬陰笑着說。
”專業能力強的人?您說的是夏信?”盧光明說道。
看盧光明一下就反應出來夏信,勾彬陰陰地說道:“你也認爲夏信的專業能力很強吧?”
盧光明剛想回答,但一看勾彬的臉色,說道:“沒有沒有,不是您說的嗎?”
“我又沒說夏信名字,算了,我覺得現在是讓夏信去川陽的時候了。”
盧光明一聽,頓時說道:“勾總,果然英明,現在去,呵呵,他死定了。”
“嘿嘿,不是都認爲他專業能力強嗎?去川陽檢驗一下吧,我看他能力有多強。”
勾彬和盧光明在辦公室裏一陣嘎嘎的笑聲,讓坐在勾彬門口的李揚不寒而栗,雖然聽不見說的什麽,但這笑聲似乎也不像好人能笑出來的。
夏信覺得長盛壽險現在真是兩難境地了,如果考核,最少一半業務員就沒了,如果不考核,那制度的嚴肅性就沒了,而且養成這個壞習慣,那以後分公司隻要隊伍考核不好,就申請免除考核,這還得了。
夏信把自己放在郭安權的位置去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好難的選擇。位置越高,選擇的壓力越大,因爲一招不慎,全盤皆輸。在内心來講,夏信一直覺得郭安權當初選擇沖刺50億目标是有點急功近利的,就像當年的“***”一樣。
夏信看下午沒事,自己也不願意去摻合勾彬他們的事,就又像平常那樣,去找侯文祿請教了。最近這段時間,夏信在下面機構看到了很多問題,在培訓方面也是有很多感悟,于是找侯文祿的時間就比較多了,而侯文祿也比較喜歡和夏信交流,從夏信這可以了解到很多在總公司根本無法了解的基層實際情況。
“侯總,我最近琢磨了好久都沒想明白,像現在這種人力大起大落的情況下,比如川陽分公司,該怎麽做才能擺脫困境呢?”夏信說完,把煙叼在嘴裏,端起茶幾上的茶壺,先給對面的侯文祿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後,說道:“這台灣的烏龍茶真的好喝。”
侯文祿喝了一口茶,說道:“川陽這個情況很麻煩,你覺得應該怎麽做?”
夏信搖了搖頭,說:“我想了好久了,想不出來應該怎麽辦?感覺怎麽辦都好像不行。”
”崔義林那天說,他問了白長文,白長文說現在有點不知所措,感覺就是山頂滾下來一塊大石頭,他們這些人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
“我覺得也差不多,要是這業務真砸下來,拿粉身碎骨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我三月份去過他們分公司,那時他們從上到下都是盲目樂觀,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存在。”
“我估計我們培訓的那幾個組訓也都廢了。”侯文祿歎了口氣,“我們這個勾總真是害人不淺啊。”
“難道川陽分公司就剩徹底毀滅一條道了?”夏信吐了一口煙說道,“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
“太難了。”侯文祿搖搖頭,“川陽再能起來,隻有奇迹了。但那個聞林絕不是創造奇迹的人。”
“他?拉倒吧。”夏信也搖了搖頭,“他沒戲,川陽現在這個樣子,沒有奇迹的可能。”
“我倒是忽然覺得你去也許行。”侯文祿突然拿手指着夏信說道,看了一下夏信,笑着說:“嗳,你還别說,我真覺得你去也許可以解決。”
“我?”夏信右手食指反過來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又不是神仙,侯總别開這玩笑啊。”
“真的,你看,個人業務的東西,你幾乎沒有不會的,展業,拜訪量管理,培訓及訓練,銷售管理,績效追蹤,啥都會。川陽這樣的情況,隻有你這樣的才有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侯文祿越說越認真。
“打住,打住,侯總。”夏信伸出手急忙搖着說道,“這話那說那了(liao)啊,千萬别再說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機構嗎?”侯文祿奇怪的問道,“這不是個機會嗎?”
“我的侯總,我是想去機構當一把手,哪怕是個小機構也行,但川陽會讓我當一把手嗎?如果是副總,我才不去呢,我和那聞林面相不和。”
“也是,我也不喜歡他,不是個做事的人。”
過了幾天,全系統的情況是一天不如一天,夏信看着每天的報表,發現出現和川陽一樣情況的機構越來越多了,勾彬也是越來越暴躁了,唯一的改變是,現在勾彬再講什麽話,不再帶着郭董的名頭了。
看勾彬有時候會把他那一小撮人喊到辦公室去開會,夏信也是樂得清閑,要說一點沒有看笑話的情緒,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天晚上,夏信約了魏麗敏和許霜一起吃飯,其實主要是爲了抒發一下幸災樂禍的情緒,而蘇莉和殷青雖然更了解個人業務部,但夏信還是覺得和魏麗敏和許霜在一起,說話更自由,更不需要掩飾。
一晚上,夏信三個人聊了很多關于機構目前的情況,兩女因爲一直在監控機構的指标,對情況也很熟悉,夏信又把最近個人業務部,特别是勾彬的暴躁等事情說了,三人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吃完飯,六月的上海已經是悶熱的梅雨季節,但這天卻是星空燦爛,三人沿着馬路往回走,在一個轉彎路口,有人喊了夏信一聲,“夏總。”
誰喊我,夏信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熟人,人事部總經理範德化。
“哎,夏總,你還沒去機構呢?”範德化問道。
“去機構?沒有出差啊?”
“我看人事會議紀要,好像說讓你去川陽支持半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