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省省會中城市。
韓元正在家裏陪自己的女兒玩芭比娃娃,這是他花了自己的私房錢給女兒買的,爲此還被老婆盤問了半天,不過看在他是給女兒買的份上,就沒有深究。
”鈴鈴鈴”,桌上的手機響了,韓元走過去拿起電話一看,夏信,星期天打電話能有什麽事?難道來中城了?
“夏總,你老人家是不是來中城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韓元哈哈笑着說。
“我去中城了?”電話那端的夏信似乎有點蒙,“你從哪覺得我去中城了?”
“不是啊,那你禮拜天打電話騷擾我幹什麽?”見自己猜錯了,韓元也沒覺得多尴尬,兄弟之間,開個玩笑也沒什麽。
“我們這兩天剛剛開了會,讨論勾總的報告,他提出了一個發展人力的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看不到夏信的表情,但韓元覺得夏信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什麽想法?”韓元走進書房,把門關上。
“勾總提出了一個2人基本法,具體是這樣的.”電話裏夏信把這兩天的個人業務部的報告讨論的事和韓元說了一遍,末了說:“我覺得有問題,而且一旦這個 2人基本法真的實施,會出大問題的,但我不敢太确定,是不是我太保守了?”
“放棄年限要求?放棄業績要求?放棄5人要求?”韓元聽着,眉頭越縮越緊。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怎麽沒提一人基本法?全國每個人增員一個人,那不就是倍增了?20萬人瞬間變成40萬人,多好?”
電話裏夏信笑了,說:“你還别說,還真有人提出來了,勾彬說那太不專業了,哈哈。”
韓元聽到夏信這句話,差點笑噴了,1人基本法不專業,2人就專業了?
“不過這次的口号就是1+1增員哦,要求所有機構都要做人力倍增推動方案,總部會專門有費用來支持。”
“怎麽支持?訓練嗎?”
“不是,是給錢,隻要增進來一個人就給分公司500塊錢。”
“買人頭啊?”韓元問道。
“嗯,差不多吧,你怎麽看,有沒有成功的機會?”
“這些人進來後的訓練怎麽辦?”
“勾總的意思是讓培訓部多開組訓班,還有加強對分公司的追蹤。”
“組訓班兩個月一期才能培訓多少人?何況業務經驗必須要積累的。”韓元聽着不以爲然。
“勾總說可以縮短時間,一個月或者再短一點都行。”
“腦子有病,這樣的組訓培訓出來能用嗎?再說要機構完善自身培訓體系”韓元拿起桌上的香煙,點着抽了一根說,“我怎麽聽着像這些人增進來後,總部就不管了,分公司自己負責後面的訓練,留存等工作,是這樣嗎?”
“我覺得似乎是這樣的。”電話裏的夏信聽着有一種無奈的感覺。
“夠嗆,我跟你說實話吧,夏信,前兩天我和我們劉總說了一下50億的事,劉總的意思是按照我們自己的節奏幹,不理總部的要求。”韓元說道。
兩人正說話,書房門被推開了,韓元女兒探頭進來,說:“爸爸,别打電話了,陪我玩。”
夏信在那頭聽見了,說:“好吧,你陪女兒玩吧,我不打擾你了。
韓元摟着女兒說道:“夏信,我覺得這事你最好和陳總說一下,這事會毀了這支隊伍的。”
夏信在那邊說了聲好,放下了電話。
韓元陪着女兒走到客廳了,身體在陪着女兒玩,腦子卻一直在想夏信電話裏說的事。
明天要和劉總說一下,2人基本法,飲鸩止渴的做法啊。
放下韓元的電話,夏信又點着了一根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街道上車水馬龍的景象,回想着剛才韓元的話。
如果分公司的一把手都像韓元說的那樣,按照自己的節奏幹,不理總部的要求,那會怎麽樣呢?
一個晚上,夏信都在思考這個2人基本法會導緻的結果,連睡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上班,夏信就去了侯文祿的辦公室,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看侯文祿正好有空,趕忙走進去。
“侯總,我請教你個事情。”夏信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麽事?”侯文祿笑着說。
“您在台灣壽險業這麽多年,有沒有發生過類似2人基本法的情況。”
“什麽是2人基本法?”侯文祿沒聽懂夏信的意思。
夏信于是把2人基本法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哦,有啊,我見過,不是見過,是經曆過。”侯文祿說道。
“啊,是嗎,侯總,那是怎麽回事呢?”夏信沒想到侯文祿居然親身經曆過這個事情。
聽侯文祿介紹,夏信才知道,在二十多年前,台灣壽險業剛剛開放,成立了很多小保險公司,有一家保險公司爲了快速發展人力,搶占市場份額,出台過來類似2人基本法的做法。
“後來呢?”夏信聽侯文祿講一半不講了,急忙問道。
“後來.”侯文祿苦澀地笑了一下,說:“後來人力在當年就暴漲了,人力規模都排進了全台灣壽險公司的前三名。”
“那不挺好嗎?華邦人壽現在不就是第三嗎?您說的是華邦人壽啊?”夏信不解地問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侯文祿沒好氣地白了夏信一眼,“第二年這家公司人力就一下子垮了,從幾千人一下就掉到不到200人了。”
“啊,那現在這家公司怎麽樣了?”
“這家公司第三年就不行了,沒保費了,第四年就沒了。”侯文祿頭仰在椅背上,眼睛看着天花闆,好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沒了?破産了嗎?壽險公司不是不能破産嗎?”夏信問道,看着侯文祿似乎情緒不太正常。
“是啊,沒破産,是被收購了,被華邦人壽收購了,我也就是那時候來的華邦人壽。不過我那時才是個組訓。”侯文祿平靜了一下情緒說。
夏信聽到被收購了,一下腦子暈了,那要是長盛壽險也這麽幹,那.
“侯總,您覺得我們要是按勾總的想法推動2人基本法會.
沒等夏信說完,侯文祿冷冷地說道:“按照勾彬的想法,長盛必死無疑。”
夏信聽侯文祿這麽說,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了,拿起桌上的長壽煙,點了一根抽上,又遞了一根給侯文祿,并給他點着了。
兩人對着抽了半天,夏信說:“侯總,昨天,在讨論這個報告時,我問勾彬,一下進這麽多人,訓練怎麽辦?”
”他怎麽說?是不是說要大量培養組訓,而且縮短組訓培訓時間?”
“咦,侯總,您怎麽知道?”
“呵呵,因爲我就是這樣培訓出來的組訓。當年爲了應付一下子多出來的幾千個代理人,公司緊急在社會上招了一批内勤,培訓了短短十天,就分到各營業單位擔任組訓工作,結果當然是什麽也不會。”
“勾彬的意思就是一個月開一期組訓班,取消實習期。”
“他這做法就是.”侯文祿說着突然停了下來。
“侯總,怎麽不說了?”
“不太文雅,是哪個崔義林那天和我說,是他們家鄉的粗俗話。”
“什麽話?”夏信更有興趣了。
“他隻管拉屎,别人幫他擦屁股。哈哈哈。”
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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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