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韓元氣急敗壞的聲音,夏信卻是感覺很是親切,笑着說:“靠,你不是人事部經理嗎,怎麽操起業務的心了?”
“老子現在又變成企劃部經理了。”電話那邊傳來韓元哈哈哈的笑聲。
“唉喲,你們劉總對你很好啊,這是在重點培養你啊,到處輪崗。”夏信調侃道。
“那還有你快啊,你老人家都是夏總了,下次見面我給你鞠躬啊。”韓元毫不客氣地調侃了回來。
“得了,咱不扯這個了,找我什麽事啊?”
“怎麽突然又要開會改任務啊?這不是開玩笑嗎?這麽大公司朝令夕改。而且一下要沖50億,誰的主意啊,瘋了吧?”韓元一連串的不滿像子彈一樣打了出來。
聽韓元說到任務,夏信歎了口氣,說:”勾彬同志的建議,直接找的郭董。“
“這能幹嗎?他不懂,你還不懂嗎?這麽搞會死人的。”
“我說了,沒用啊,陳總說了都沒用。”
“人力,人均件數,件均保費,就這三個因素,你們打算怎麽搞?人均件數不用想了。”韓元同樣說出了決定保費的三個因素。
“爲什麽人均件數不用想了?”夏信問道。
“裝什麽糊塗,就咱現在的基礎,拜訪量管理都沒落地,人均件數怎麽抓得起來。”
聽韓元這麽說,夏信笑了,和内行說話就是輕松很多,最少對方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不像和勾彬這樣不懂業務的人溝通,基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也這麽覺得,聽我們勾總說,他好像申請了一筆費用專門來搞人力。”
“專門搞人?人多了怎麽訓練啊?有沒有增開組訓班的計劃啊?”
“不知道了,沒聽說,他好像覺得增來人後,怎麽留存是機構的事。”
韓元在電話那頭罵了句粗話,說:“這個勾彬我聽我們領導說,是郭董秘書出身,專業能力很一般啊,你覺得什麽水平啊?”
“這怎麽說呢?我不好評價領導啊。”
“去你的吧,和我還擺官腔。”韓元笑罵了一句,聽着好像又點上煙了。
“怎麽說呢,在專業上,我覺得蔣億溫的水平比勾彬能強幾倍吧。”夏信打了個比方。
“那完了,估計要出邪招了。”韓元說道,“估計明年要完了,我還是在企劃部經理這崗位再混上一年吧,等掉下去了,我再申請去前線。”
“那不是你正好有用武之地了。”夏信說道。
韓元哈哈一笑,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挂了電話。
一會兒,蘇莉照例送每日報表進來。蘇莉看着30歲左右年齡,聽口音也不太像是上海本地人。圓圓的臉龐,皮膚也不是很白淨,但卻透出一種小麥色的光澤,身材很緊緻,一看就知道是屬于運動愛好者。
接過報表,說了聲謝謝,夏信卻發現蘇莉并沒有離開。于是笑着問了一句:“還有事?”
“夏總,您也來了半個多月了,我和殷青想請您吃個飯,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空可以賞個臉呢?”蘇莉問道,期待的眼神看着夏信。
嗯,請我吃飯?蘇莉和殷青,這兩個一起請我吃飯?哦,個人業務部室主任中,這兩個不是勾彬帶來的。
“好啊,我沒問題,看你們方便,我請你們吧。”夏信樂呵呵地回答道。
“謝謝夏總,那下班後,我和殷青在樓下等您吧。”
“不用了,把飯店名告訴我,我們飯店見面吧。”夏信搖了搖頭說道,被有些人看見,夏信無所謂,但對這兩個室主任說不定就有問題了。
“好的,夏總。”看夏信能夠提出飯店見面,蘇莉對夏信的看法又提升了一個檔次,這個夏信也不是簡單人物,聽很多人說夏信在中心時,是陳總最欣賞的一個項目經理,去年去機構評估,在他建議下,十個機構拿下三個一把手,還把一個副總送進了監獄。
如果夏信知道大家對他這種評價,估計要一口心血噴出來了,那時劉正元自己貪污犯罪了,好不好?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嗯,有一點點關系。
蘇莉說了一個飯店名稱,大三元飯店,定好時間,蘇莉就離開了夏信的辦公室。
夏信查了一下大三元飯店,了解到地址後,笑了,這飯店倒是離得不近啊,在城隍廟那裏,雖然也不遠,但也反映出兩個室主任的一種心理狀态。
“這兩個人有意思。”夏信心裏說。
下班時間一到,夏信看沒有什麽事,就準備下班去大三元飯店,一出辦公室,迎面碰上了低頭匆匆走路的盧光明,盧光明沒注意夏信,差點撞上,夏信雙手伸出,一下把盧光明肩膀給擋上了。
盧光明吓了一跳,擡頭看見夏信,急忙說:”夏總,對不起啊,琢磨勾總報告,差點撞上您。”
“沒事。”夏信笑着說,問道:“你這是要幹嘛,這麽急匆匆。”
“哦,我剛開車把勾總送到飯店去,這不趕回來寫報告,白天事情太多,沒法寫。”
“真是辛苦啊,你自己有車啊,不錯啊。”夏信笑道,“有錢人。”
99年如果自己有車的話,還是可以被歸納爲有錢人的,不像現在,有錢人的标志不是有沒有車,而是有沒有給你開車的專職司機。
“我哪有錢買車啊,這車是勾總借的。”說完,盧光明好像覺得自己說多了,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去寫報告了。
借的車?夏信搖搖頭,并未往心裏去,看了一眼盧光明位子的方向,好幾個員工都在那坐着,絲毫沒有下班的意思,估計都是參與寫報告的。
又是加班?夏信來了個人業務部以後,發現很多員工特别喜歡加班,白天不怎麽幹活,效率很低,好幾次夏信都看見他們工作時間在聊天,反倒是下班鈴聲一響,這些人開始打開電腦開始幹活了。而勾彬好像特别欣賞加班的員工。
夏信一直覺得加班隻有兩種原因,一是工作量是在太滿,上班時間根本幹不完,二是上班效率太低,工作能力太差。
對很多體力工作而言,延長工作時間,意味着跟多的體力付出,自然勞動十個小時就比勞動八個小時成果多,但在現代社會,更多的是腦力勞動,并不是坐在辦公桌前十個小時,效果就一定比八個小時多。但現在很多企業倡導的“996”,“966”,而且還是一些腦力勞動的企業,難道隻有在辦公桌前才會動腦子嗎?筆者對此極不認同,哈哈,扯遠了。
一進大三元飯店,在服務員帶領下,走到了一間包房門口,一推門進去,蘇莉和殷青都已經在了,兩人一看夏信進來,趕忙站起來迎接。
“不用客氣了,同事關系僅限上班八小時,下班大家就是朋友關系。”夏信笑着說。
“夏總真是風趣,平易近人。”殷青笑呵呵地說道。
殷青大概比蘇莉要小一點,不過小不了太多,1.68左右的身高,言談舉止中透着一種潑辣,夏信一直覺得殷青像是東北人,但因爲接觸不是特别多,也沒太确認。
落座後,夏信發揮了自己的一個專長,套老鄉。
一番攀談下來,夏信知道了蘇莉和殷青的簡單經曆。
蘇莉原來是福建人,因爲業務很熟,調來的總部,而且還是程玉祁調來的,愛人和孩子也跟着來了上海,别人是”随夫“,她們家是愛人”随婦了”。
殷青果然是東北人,而且是哈爾濱人,夏信心想怪不得沒有太多東北味兒呢,東北就哈爾濱人講話東北味少,據說現在的普通話就是以哈爾濱話爲基礎的。她大學畢業留在了上海,後來跳槽來了長盛。也是在程玉祁當個人業務部總經理時提拔的。
聊完,夏信心裏就有數了,這兩個對勾彬而言,是“前朝餘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