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照發給分公司的日程,首先是和分公司一把手胡振斌的交流。時間是已經在總公司時就約好了的。
禹南分公司所在地,齊州國際商務中心,聽着像是很高檔的寫字樓,實際到了以後才知道,就是一棟10層的辦公樓,而且年頭已經比較長了,貼着瓷磚的牆面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白色,變得有點灰乎乎的顔色,外牆面有了斑駁的水垢,估計是下雨時從房頂淌下來的雨水造成的。
賓館離齊州國際商務中心并不是很遠,在賓館吃完早飯,夏信和兩個女孩就步行走了過來。
“他們這樓怎麽這麽破啊?”許霜問道。
“估計爲了節約成本吧?”魏麗敏說道。
“這樓是夠破的,怎麽不換一個呢?”夏信也很納悶,“估計辦公環境也不會好哪去。”
快到時,遠遠看見許濱和另外一個矮矮的男子站在樓下,許濱一看見夏信幾個人,就高高舉起手。
“三位老師,這是我們黃經理。”等夏信幾個走到跟前,許濱指着邊上的男子給夏信介紹。
“夏老師,您好,我是黃旭升,不好意思,昨天和劉總在外面開會,沒去接您。”黃旭升滿臉笑容地說道。
“黃經理客氣了,不耽誤正常工作就好。”夏信淡淡地說道,接着把魏麗敏和許霜做了介紹。
走進去等電梯時,黃旭升說:“劉總昨天回來了,他說請你們去他辦公室坐坐。”
“不是說要今天才回來嗎?”嘴快的許霜問道。
聽到許霜的問話,黃旭升明顯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許濱,然後說道:“那個.,原來是要今天回的,後來劉總說今天你們幾位來,所以昨天晚上趕回來了。”
“哦,是這樣,不過我們和胡總約好了時間,就先直接去胡總那了,等見完胡總,我們再去劉總那吧。”
黃旭升看夏信這麽說,隻好說,好的好的。
來到胡振斌辦公室,許濱向胡振斌通報了一下夏信幾位的到來,秘書急忙進胡振斌辦公室通報,沒一會兒,就出來說:“胡總請幾位進去。”
黃旭升領着夏信三個人走進了辦公室,一個中年男人正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黑黑的臉龐,微微下垂的眼袋,中等個頭,明顯凸起的小肚子,再加上抹着發蠟,長長的大背頭無一不向人展示着此人的生理與心理年齡。
“胡總,這是總部的夏信老師。夏老師,這是我們胡總。”黃旭升介紹道。
哈哈哈哈,胡振斌大笑着,伸出右手走過來,說:“夏信,夏老師,久聞大名啊。”
夏信同樣伸出手和胡振斌握了下手,說:“胡總,我是夏信。”
“知道知道,侯總和我提起過你,業務專家。”說完,胡振斌又是一陣大笑,敢情這位老兄說話大笑是個習慣,并不是因爲高興。
胡振斌每次講話就大笑的習慣,讓夏信想起了在H省試點時,那個配合小組的朱玉紅,他們這類人說話先笑的習慣和有些人說話前喜歡先“嗯,這個”是一樣的,隻是習慣,不關乎其他。
黃旭升看夏信和胡振斌都沒有留他的意思,于是知趣地告辭離開了。
在夏信介紹到許霜時,胡振斌說見過許霜,不過還是在個人業務部的時候了,那時去找程玉祁,就是許霜給通報的。許霜聽完呵呵傻笑了一下,估計是沒記起來。
等到坐下後,夏信先開宗明義地介紹了一下拜訪量管理的全國推廣流程,盡管現在到分公司已經不是爲了推動這個項目了,但形式上還是要講一下的。
夏信在講的時候,魏麗敏在拿一個筆記本記着什麽。
一開始,胡振斌還能和夏信交流一下,但随着夏信問的越來越詳細,胡振斌就有些不是很熟了,笑着對夏信的話,說道:“夏老師,你講的太專業了,對個人業務,我是不太懂啊,大概的東西能了解,太詳細的就不行了,我一直是做團險業務的,個人業務主要是劉正元劉總在管,我也不太插手。”
好吧,最少禹南分公司一把手在個人業務方面專業能力是不足了。
夏信聽胡振斌這麽一說,呵呵一笑,說:“沒關系,胡總,我這是把整個個人業務的情況向您彙報一下,拜訪量管理我專門再和劉總談。”
夏信之所以一開始就滔滔不絕地講專業,也有怄氣的成分在内。昨天接機的事,要說夏信一點都沒往心裏去,也不現實,這一年多,尤其是中心老成員離去後,其實夏信明顯得到了更多的重視,加上上次去錦城分公司,趙天存又極爲客氣,還是對夏信的心理認知有了一些影響,不自覺地把自己放到了和分公司老總平起平坐的地位。
所以昨天到齊州,原本以爲最少會有一個副總來接機,最後卻發現隻來了一個室主任,夏信嘴上不說,但心裏很是不爽。雖然昨天晚上吃飯時,夏信對兩個憤憤不平的女孩子說,原來我們中國中心都是不接機的。人家有人來接就不錯了。
在和胡振斌談完從辦公室出來時,魏麗敏把手裏的筆記本給他看了一下,隻見有一頁上就三個字,胡振斌,後面是一個。
夏信看了魏麗敏一眼,看她正好沖自己在笑。看着那個醒目的大叉,夏信突然像驚醒一樣,猛然晃了一下頭。
“我去趟洗手間。”夏信說完,就走進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夏信走到水池旁,打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起冷水撲在了自己臉上。
我這是怎麽了?
出發前,魏麗敏那次在會議室的分析又出現了夏信的耳旁,“這是對你的一次考驗,想看看你會不會在手中有權利的情況下擅用”
果然這次任務是一次最大的考驗。看似是對分公司專業能力的評估,實質上是對自己心性的評估。
夏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己還是很容易迷失啊,最近好話聽多了,自己不知不覺膨脹了,今天要不是魏麗敏那個大叉,自己估計在對禹南分公司的評估上就會像魏麗敏那樣了,夾雜感情因素,直接打個叉了。
領導們對每個分公司不可能一無所知,尤其是這些分公司的班子成員,自己如果夾雜感情因素,很容易就會被陳總看出來。
夏信又拿水沖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拿紙擦了一下臉,走出了洗手間。
魏麗敏看着從洗手間出來的夏信,似乎和進去時有了一絲不同,但到底哪裏不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