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狄郎整個人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的還是昏迷了過去。
趙東來這一下子力道實在太大。
倪裳如一個美人魚一般曼妙快速的遊上了遊艇,整個人濕漉漉的管不了那麽多,拉扯着扶手欄杆就往二層甲闆上跑上去。
當她上來第一眼看到是一個狄郎的手下兩眼睜着死不瞑目的目光,倪裳下了一跳,咬牙強行讓自己壯着膽子喊着‘趙東來’的名字就往上面沖上來。
入眼到處是死人的時候,她極力的找尋趙東來的身影,她看到趙東來靠在牆角上抽着煙,連忙跑過去撲上去摸摸他的身子擔憂的問道:“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中槍?要不要緊?”
趙東來隻是深深的凝望着這個女人。
倪裳被他這個眼神看得整個人頓了頓,以爲趙東來介意自己的身份,當即,摸着他衣角的兩手慢慢的收了回去,整個人蜷縮在了角落裏,夜晚的風很冷,她的衣服濕漉漉的一陣寒風襲來,讓她突然間覺得有些蕭索,倪裳抱着雙手,整個人把頭都塞進了雙膝裏。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趙東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跪着挪了兩步過去披在了她的身上。
倪裳感受到一股子溫暖後,身子顫了一下。
趙東來也靠在了牆角上,仰望着星空,剛才還漫天的星星,此時竟然已經黑漆漆的還帶有閃雷。
良久,趙東來看着天空苦笑了出來:“這麽說,從去保安公司雇傭我,到幫我和小語這一切,都隻是因爲我曾經救過你吧?”
倪裳垂着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擡起眼簾來看着趙東來,很想說‘不是這樣的’!
但她又怕趙東來嫌棄她這樣的女人,怕自己自以爲是,所以,倪裳隻是深深的看着趙東來,卻不還口,也不說話。
趙東來很想她哪怕解釋一句,他和倪裳對視着,可對方遲遲都沒有說話。
趙東來很失望,收回了目光以後,自嘲的說道:“我曾經以爲這是因爲......”
他頓了頓,因爲你哪怕有一點點喜歡我而這樣幫我。
倪裳看着他,希望他說下去。
趙東來欲言又止的,最後苦笑了出來:“是我自以爲是了。”
“我不告訴你是怕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一個不願意無緣無故領人情的性子。”倪裳忙道。
趙東來看着她,想聽她說下去,但是倪裳說完這解釋以後,就沒有再接着說其他趙東來想要聽的解釋。
就隻是因爲這些嗎?
趙東來很想質問她,但是,又怕自己自以爲是,所以沒有問出口。
也對,自己曾經可是滅了她哥大魔頭那幫勢力的罪魁禍首,她怎麽可能會喜歡她哥的死對頭呢?她們這些人,估計最讨厭的就是像他這樣的警察吧?
當即,他站了起來後,拿起槍支扣動了扳機。
這時候,狄郎已經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倪裳看到狄郎突然爬起來,警惕的把自己蜷縮向了角落裏。
趙東來直接對着狄郎的腦袋開了一槍,直接蹦穿了他的頭!
嘭!
倪裳愕然的看着這一切。
“結束了。”趙東來道:“這是我最後可以幫你的,你以後想是靈玥還是倪裳,都随你。”
說完,趙東來把槍支别在自己的腰上,然後走下了甲闆。
倪裳一個人抱着自己,最後不争氣的低泣了起來。
“他走了。”
就和六年前那樣,救了自己以後,就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本以爲眼淚在六年前就已經哭幹了,其實隻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觸及傷心處罷了,此刻那淚水就像是水龍頭一樣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轟隆隆。
頭頂上伴随着雷聲,大雨磅礴的灑了下來,原本就濕漉漉的倪裳這下子連趙東來的外套都給淋濕了。
可她不想動,就想這麽安靜的在這裏淋着大雨。
趙東來其實沒有走,他想走也得隻能坐着這艘船走,他去駕駛艙學着怎麽操作這遊艇,但是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雨,趙東來猶豫了一下,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最後轉身去了其他卧室裏找尋有用的衣服什麽的,然後遮擋着大雨跑上了二層甲闆上。
他看到倪裳依舊把頭塞進兩膝坐在角落裏淋着大雨。
好吧,雖然自己自以爲是的覺得做不成了男女關系,那就普通朋友也不該扔下她吧。
趙東來歎息一聲後,跑過去用撿來的大衣整個人張開雙臂把她給籠罩了起來。
倪裳發現一大片陰影遮擋住了她,下意識的擡起頭看着頭頂上的趙東來,她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你不是走了嗎?”
“我怎麽走?遊回去嗎?”趙東來白了她一眼:“别在淋雨了,這裏沒有藥箱,我們什麽時候能夠開回去都是個問題,這期間你可别感冒了,我雖然是個醫生,但也需要工具就醫才行。”
說着,趙東來扶起了她,倪裳站起來的時候,腿突然有些釀嗆。
“我......”她凝眉的咬着嘴唇有些羞愧的說道:“腿、腿麻了。”
趙東來一把将她公主抱了起來,就像是在幼兒園裏那樣,駕輕就熟的就趕緊走下了樓梯往艙内跑進去,他踹開了一道卧室的門,把倪裳往床上放下來以後,趙東來就開始脫衣服。
倪裳抱着自己的雙手,驚詫的看着他脫口道:“你、你幹什麽?”
趙東來一邊脫一邊懶得跟她想歪歪:“我找過了,沒有其他衣服,你别穿着這濕漉漉的衣服了,這天氣突然冷,會感冒。穿我的。”
說着,趙東來赤果着上身,露出了結實的胸肌和腹肌,把裏面那間藍色T桖脫下來遞給了她。
“我去看看這船怎麽開,跟平時軍用的是不是一樣,你穿好了累的話自己睡一個覺。”趙東來說完,就逛着上身走出了外面。
“你這樣也會感冒的。”倪裳看着他不穿衣服,忙道。
“死都死過一回了,感冒我還怕?”趙東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倪裳手裏拿着純藍色的T桖,上面還有趙東來的體溫和他那荷爾蒙的男性獨有的香煙味兒。
想了想,她脫下了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裙子,穿上了T恤,然後用一張床單臨時撕扯下來裹住了自己的長腿,再往膝蓋處橫着一撕,就變成了一個臨時簡約的裙子,還别說,這床單碎花印圖案此時變成了裙子,蠻别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