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好奇的問這老中醫道：“你平時就在這裏上班？”
老中醫尴尬的笑了笑：“實不相瞞，我知道趙醫生會來取藥，所以自作聰明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
“等我做什麽。”趙東來無語。
“就是想多學學，多看看。”老中醫嘿嘿笑道。
“别。”趙東來罷罷手：“這滿醫院都是你徒子徒孫的，你還是姿态放高一點，不然我會被你徒弟群起攻之。”
“可别笑話我了。”老中醫苦笑一聲：“達者爲先嘛，我這姿态放給誰，也不能給趙醫生你啊。”
“行了，我隻是過來取藥，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趙東來罷罷手，讓他哪來就回哪去的意思。
裏頭抓藥的那位主任看到自己的師父來，當即把抓好的藥全部放回去又重新抓，沒辦法啊，有師父在，可不好糊弄，至少在‘量’上就不能随便胡搞了。
頂多他就把那最難辨别的蟲草粉給調包了劣質山寨貨和真貨摻雜在一起，一般的人别說粉了，就是蟲草真假都難以辨認，對于蟲草粉更是分不清。
弄好了以後，他才打包好了過來往窗口遞出來說道：“好了，一共是四千三百塊。”
“算了，記我賬上。”老中醫對窗口裏頭的徒弟道。
那主任徒弟點點頭。
“給錢吧。”趙東來對季雲常說道。
季雲常點點頭，拿出了錢包開始數現金，他知道，趙東來的人情可不止四千多塊就能夠買的。
季雲常一邊在付錢，趙東來則是打開了那些配好的中藥，各别是藥根沒有加工過，需要回去熬制，而一部分才是藥材曬幹後弄成的粉末狀。
那幾珠藥材他尚且不管，一眼就看得出來做不了假，不過有幾個粉末狀的藥材他得驗一驗。
一手輕輕的往蟲草上點了一下後，在舌頭上塗抹了一下後，趙東來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窗口的林主任。
“我這裏的蟲草品級你放心吧，價格擺在那裏，不可能造假的，畢竟是在天子腳下，全燕京就我這裏藥材最齊全，誰會砸自己的招牌。”老中醫笑了笑，以爲趙東來多心了，他更相信他學生們的專業性。
“你嘗嘗？”趙東來拿着蟲草粉末盒子拿到了老中醫面前。
這時候，窗戶裏的林主任心裏咯噔的一緊。
他緊張的看着他的師父，老中醫伸出手來點綴了一下這粉末兒蟲草以後嘗了一口，然後說道：“藥味很正常，即不潮濕也不發黴，保存得不錯。”
趙東來這會兒，卻是笑了：“你對蟲草了解嗎？”
“趙醫生，我雖然不如您，但這類常識您真沒必要考我。”老中醫笑了笑，以爲趙東來在開玩笑。
“好吧，我就當你了解。”趙東來再問：“那你嘗過冬草嗎？你那天說你擅長望聞問切，那我可就奇了，‘聞’這一項，你是否真的擅長？你可知道，‘聞’還包括什麽嗎？”
老中醫雙手抱拳：“請趙醫生賜教。”
趙東來指了指鼻子道：“通俗易懂，就是聞，就鼻子聞，但卻是聞中草藥！望聞問切裏，了解一切中藥，懂它、熟悉它、能夠光憑鼻子就能聞出藥材，方能稱之爲四門之一，你真的掌握了‘聞’嗎？”
老中醫尴尬之餘，讪讪一笑：“當然，我也聞出來，并且剛才嘗過，這蟲草并沒有問題。”
趙東來笑容更甚，這說明，老中醫并不具有他說的這一技能。
他道：“蟲草因爲生長的地理位置和氣候區分幾個等級，一級爲高品，藥效和味兒重并且沒有其他雜漬和異味；二級爲中品，藥效和味兒适中，至于三級呢，幾乎可以稱之爲市場貨，它味兒輕且藥效淡，這三個等級其實隻要懂‘聞’的中醫想要區分并不難，但不懂的人，很難分辨出來。”
趙東來對藥材和各種藥物的熟知簡直了如指掌，否則當初薇薇安下那安眠藥他也就不會剛把酒杯子湊到嘴巴就聞了出來。
說着，趙東來把這蟲草盒子放在了老中醫的手掌心後，湊到他耳邊低聲對他說道：“自己去裏頭比比，記住，今天這個小小的失誤葬送的不是你的臉，而是毀了中醫！我就先回去了，清單已經給你徒弟了，回頭你自己配好了拿到季宅吧。”
說完，趙東來和季雲常走了。
季雲常納悶的說道：“你不拿藥了？我都付了錢了。”
趙東來：“讓他送過來吧，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浪費自己的時間。”
老中醫聽了趙東來在他耳邊的話，他看了看窗口的徒弟主任，然後親自繞過後台進去了藥庫裏。
那主任感覺哪裏不對勁，他連忙上前問道：“怎麽了老師？這藥是他要的啊。”
老中醫推開了他以後，抽出了高品蟲草粉末的抽屜，一手直接撈起來就往舌頭上一放，然後他臉色就大變，整個人身子顫抖了起來，呼吸急促都把胡子給吹得撲撲作響。
味兒雖然相差不大，但如趙東來說的，多少差了一些藥性！
對，味兒不夠重！
趙東來拿給老中醫的這盒如果對比味兒的話，真聞不出來，但一嘗，兩者之間的那種藥效的侵略性就不是一個級别的了。
摻水了！
老中醫如何能看不出來，這是有人濫竽充數了！
氣得他擡起巴掌就往那位林主任臉上甩了過去！
他完完全全的明白趙醫生臨走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麽意思了。
“小林，你真是讓我很失望！”老中醫氣得全身都發抖的指着釀嗆的林主任，胸口起伏劇烈，他覺得一個醫者，可以技不如人，但絕對不能輸人，而這裏的輸人是堅決不能以任何健康和生命爲開玩笑的去對藥材下手。
這等于是損失了一個醫護人員該有的操守職責。
“滾！”老中醫最後怒吼着喊出了這麽一句：“給我從這裏滾出去，以後從禦醫閣除名，不準你再從事行醫行業！”
“老師！”林主任一聽自己的職業生涯就這麽完蛋了，他臉色就大變，哭喪着的臉求情道：“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啊老師，我隻是看他那天把我們都羞辱了，想捉弄他一番而已，我覺得這少了某一劑藥材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你住口！”老中醫怒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