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機場。
老嘗坐在自己的奧迪A6官車上，他的下屬在人群那裏站着，等張鼎風和趙東來出來的時候，秘書認出了張鼎風，立馬就上去打招呼：“張總，季主任的車就在外面，來我幫你們提。”
他過來主動提着張總和趙東來的兩個行李跟在後面。
張總走到一輛奧迪車面前，看了看這車牌，看看裏頭走出來的跟他年紀差不多四十來歲的男子，調侃道：“喲呵，老常啊，你這級别開這車不怕被檢舉？”
老常瞪了張鼎風一眼後，咂咂嘴：“你都三顧茅廬請來的神醫，我不開這車來接的話，像話嗎？”
張鼎風對趙東來介紹道：“趙醫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一發小，季雲常，家裏吃皇糧的。”
老常對趙東來咧嘴一笑，伸出手來握了握：“你好，趙神醫，久聞大名。”
趙東來罷罷手：“可不敢當，神醫算不上，也就鄉野村夫，有句話我得先說給季先生，首先，我沒有一個行醫資格證，我也不隐瞞，我知道很多大地方對這玩意兒很在乎，但我确實沒有考究拿過這東西。其次，我可以給你老爺子看看，但也得我看過以後才知道能不能治，不能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實在！”季雲常表示能夠接受的說道：“但我信得過老張的爲人，老張就是你的行醫資格證，他絕對不會坑我，不過趙醫生，有些話，我也說在前頭，希望你能理解。”
趙東來：“你請說。”
季雲常道：“我們家規矩有些多，家裏是個大家庭，說句不中肯的話，我也沒有多少把握可以讓你去給我爺爺看，但我會說服讓你看看，所以，如果耽擱幾天了，被人說三道四的話，請諒解。”
老常已經把趙東來看作是最後的一次嘗試和賭博了，所以他也不想讓趙東來生氣以後走了人，張鼎風跟他說過這位趙醫生如果不靠譜的話，那麽他就再也沒辦法在國内找到更靠譜的人了。
所以老常也想提前做好預防工作避免趙東來哪個環節受不了掉頭走人。
趙東來表示理解這類大家庭的氛圍問題，就像他趙家一樣，人多嘴雜難免各懷心思。
去季家的路上，張鼎風得到了老常的許可後，向趙東來說了緣由。
季雲常在家裏第三代排老三，他上面還有大哥二哥，父親那一輩也是有三個兄弟，大伯和三叔家裏還有五六個同輩，簡單點來說，到了老爺子這個層次的事，他們第三代插不上話。
即便他老常是好心找尋的名醫，他父親一輩的人隻會覺得他胡鬧亂來，因爲有禦醫了，用不着他去外面找來。
趙東來明白了，作怪的可能還是那金字招牌和文憑問題。
如果他出自禦醫，那麽這些亂七八糟的就不存在了，可惜的是，他沒有名！
老張和老常委婉的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怕趙東來在乎這些東西說得比較委婉。
聽完了以後，趙東來等人也算是到了季家了。
好家夥，這車裏裏外外差不多經過了五個檢查關卡通牒以後才算是到了老四合院的住宅區。
季家有一個高高的圍牆，進去裏頭古色古香的複古建築和花園池塘，還有老燕京喜歡的遛鳥籠子随處挂着，都養着各式各樣的鳥兒在那裏鳴啼。
張鼎風帶着趙東來先去了後花園的一個涼亭那裏喝着茶，等候老常進去詢問的結果。
趙東來和張鼎風喝着茶，時不時能夠聽的見前院傳來砸瓷碗的聲音，還有幾個人正在争吵的聲音。
張鼎風歎息一聲：“自從老爺子一場大病以後，這個家很久沒有祥和安靜過了。”
趙東來饒有興趣的看向張鼎風問了一句：“你們家離這遠嗎？”
張鼎風點點頭：“不遠，不過我不想回家，你也知道，從這裏出去經商的，一般都會被罵沒出息，不想去受氣。”
看來張總家也不簡單。
無怪當初他爲了保趙東來能夠驅出省這邊施壓給海城市裏。
趙東來：“這季雲常的老爺子的病情你是否了解一二？”
張鼎風搖搖頭：“我連去看望的資格都沒有，趙醫生，能救的話，請你一定要救。”
趙東來點點頭：“放心吧，我盡力而爲，還是得看看病情。”
沒多久，季雲常走出來了，一臉通紅有些頹然的樣子。
他走過來一口喝幹了茶杯後，氣得不行直接把茶杯砸在了大理石上。
張鼎風瞪眼：“輕點喲我的大爺，這我花了多少錢送給你的嗎？你要不珍惜下回我不送了啊。”
季雲常坐在那裏看着荷花塘不說話。
張鼎風看向他道：“不給看是吧？我就猜到。”
“一幫朽木！”老常哼了一聲：“都已經那樣了，那幫禦醫能救不早救了？非得等到現在？看到爺爺那個痛苦的樣子，我特麽進去病房都不忍心看了。”
張鼎風堵住了他的嘴咋呼道：“小點聲，回頭你爸踹死你。”
老常呼了一口氣後，試着讓自己放松下來，這才看向了趙東來道：“趙醫生，能在通融呆在燕京一段時間嗎？我讓老張給你安排好地方，隻要可以看了，我立馬去接你，這邊我一定做好工作的。”
趙東來還能怎麽樣？
反正他領了張鼎風的人情幫了倪裳了，又不能這時候走，隻能繼續等了。
“沒事。”趙東來說着，就和張鼎風站起來打算先離開這裏了，呆久了可不好，季雲常會被長輩說三道四的。
他們是從後院走出來，剛好和前院的那幫剛檢查完了的禦醫們碰了個正着。
負責送禦醫們出去的某位季家三代，也算是季雲常的弟弟，是他三叔的兒子，比他小幾歲，這會兒見到了以後，看了看季雲常身後的張鼎風和那趙東來，他好奇的問道：“三哥，你請來給爺爺看病的醫生呢？不會是他吧？還好你剛才沒有帶他進去，不然你要被二伯打死了。”
這是在諷刺趙東來。
張鼎風咳嗽一聲：“這位就是治好了我頑疾的境外醫生。”
一個年紀六十多歲的禦醫看了看趙東來，又看着季雲常說了一句：“你找這麽一個家夥來給你爺爺看病，是質疑我們幾個老家夥的醫術嗎？這不是胡鬧嘛！”
這個老禦醫甩手就坐上車。
另一個禦醫看了看趙東來哼了一聲：“我的徒孫恐怕都比他年紀大資曆老。”
說着，他也搖了搖頭，一臉對趙東來的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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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