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從王家宴會出來以後,外面有警車已經等待他很久了。
“你是爲國家有貢獻人,爲了體面點,我們沒有進去捉拿你,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去一趟。”
趙東來此時的狀态就像是大哀莫過于心死,他主動伸出了雙手。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名,但他也不反抗,願意和警察走,他主動鑽進了警車。
兩天後,市警察局審訊室内才準備審他。
趙東來雙手雙腳都被厚實的鏈條烤住,見到了兩個警察進來,一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特種兵的軍徽,另一個女主官倒是穿得正式,但卻是一個女人,一個紮着馬尾清秀的女人。
這個女人眼神中有些冷意。
趙東來問道:“我想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
“你不知道?”冰冷的女主官一邊拿出文件,一邊道:“趙東來,今年26歲,16歲服兵兩年就以出色的成績直接考核進入了當時第4軍區的特種部隊,後兩年又進入了山鷹特種兵律屬其部門爆破組先鋒,此後三年更是在山鷹爆破組拿下了‘破軍’頭銜的稱呼,三年前,山鷹特種兵負責去往混亂過界介入其地區恐襲違和事件,卻在途中你們乘坐的飛機失事,所有山鷹爆破組先鋒總共15人罹難,唯獨你活了下來,麻煩你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另外,你這三年都幹什麽去了?”
女主官拿着文件稿念完後,擡頭看向趙東來的,發現他雙眼已經泛紅,呆呆的坐在那裏有些失神。
另一個魁梧部隊裝扮的審訊員敲了敲桌子打斷了他的失神。
“問你話呢。”
趙東來擡起被拷的雙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擡起眼眸看着兩位審訊官說道:“這三年,如果我說我死了又活過來了,你們信嗎?”
女主官:“别答非所問,告訴我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趙東來幽幽的說道:“那架飛機被人動了手腳,機長有問題,在飛機飛往以色列的空中,他讓飛機失事,自己用唯一的降落傘跳傘走,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飛機墜落,之後,我們一部分戰友們撐着等待救援,可是救援卻沒有來,等來的卻是一個神秘的雇傭兵團,他們似乎是有預謀的趁火打劫,隊長掩護我逃跑,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打死割喉。”
女主官:“那你爲什麽沒死?墜機情況下,人即便還活着,腦子和身體都會處于虛弱狀态,請問你是怎麽在一幫善戰的雇傭兵身上逃脫的?”
“我不知道。”趙東來也是有些茫然:“他們似乎認識我,而且把我逼到了山崖一帶,用匕首挑了我的手筋和腳筋,然後把我推下了懸崖。”
女主官皮笑肉不笑:“懸崖有多高?”
趙東來:“一百多米應該有。”
女主官諷刺的看着他:“你把我們當傻子嗎?一百多米,相當于從三十多層樓高摔下來,不摔成粉碎?我不知道你這智商怎麽進的山鷹特種兵營。”
“我确實全身和散架接近死亡沒區别。”趙東來說道。
“行,你繼續掰扯,真以爲我們不知道那場墜機事件?你來看看這個!”
女主官說着,拿過一個視頻給趙東來看。
是取自飛機上的黑匣子裏的錄音。
内容是:“東來,好樣的,這山鷹算是被我們煮了吃了,你趕緊出去包紮一下,等我們收割殺完這幫人,老闆那一部分錢會打在你卡上的。”
趙東來蒙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擡起頭看着女主官:“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女主官沉着臉說道:“這就是山鷹成員們被割喉的那幫人的聲音,你問我什麽意思?你跟他們攢通一夥的,應該比我們更熟悉這個聲音才對,反倒是來問我什麽意思?”
然後又一份銀行賬單仍在了桌子上,女主官憤怒的說道:“這事結束了以後,你的卡上就有一筆來曆不明的對岸資金打進來,一千萬美金!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我沒有!”趙東來通紅着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根本不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
“沒有?”女主官也是很激動:“那你告訴我,這樣重大的情報對方是如何知道的?又如何知道你們會做這艘民航機以便衣的身份去救援?很明顯,有人洩露了情報,你說不是你?我隻知道,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你以爲我想活着嗎?”趙東來吼了過去,那氣勢吓得女主官都愣了一下,趙東來發現自己情緒不對,微微收斂以後,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他幽幽的說道:“我也想和兄弟們一起死了算了,我現在活着,比死了還更難受!”
女主官哼了一聲:“說的倒是輕巧,那你爲什麽不去死?整個團隊就你活着,然後所有一切證據都表明了你是叛軍!”
“我不是叛軍!”趙東來聲嘶力竭的怒吼了過去:“我不是!”
他因爲情緒激動,腳鏈和手铐都被拉扯幅度巨大,整個人甚至從椅子上掙紮着站了起來。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兄弟們一起在那場罹難中死去算了,但是在他被人扔下懸崖的時候,他們說過要讓他身敗名裂!
是這句話讓趙東來認爲這幫人肯定是他認識的人,所以才堅定了他活下去調查的最大原因。
“啧啧,惱羞成怒了?”女主官冷眼看着他:“看看你這手和腳,這就是被人挑斷筋的樣子?你這爆發力比正常人都還要好,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
趙東來不說話了。
有些悲從中來,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敲了敲,一個下屬對女主官說道:“頭兒,體檢報告出來了。”
女主官放下文件後,先走出去。
外面是下屬和檢驗報告的醫生,而下屬手裏拿着的,是趙東來來的時候做一次全身檢查的報告。
“頭兒,和他說的一緻,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骼是完整的。”下屬說道。
女主官蹙眉看向了專業人士的醫生問道:“解釋一下?”
醫生指了指整個全身檢查的骨骼圖片道:“看這些,每一個關節地方,都有明顯的斷裂和脫臼的痕迹,這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啊,你看他背後這幾根骨骼内,還夾雜着彈頭,這是被人打的。”
女主官兩眼沉思了一下,問道:“醫生,這程度一般在什麽情況下會造成?”
醫生:“重大交通事故,要麽是以很快的速度從至少一百多個台階的地方滾落下來,但是,能遭遇這等事的人,多數都死了,他這傷能活着,已經算奇迹了。”
女主官想到了什麽,又忙問:“那他的手腕和腳腕那兩個疤痕确定是被割斷還是一般刀傷?”
醫生:“那哪能是刀傷?明顯是被割斷,那麽大的傷疤,一般超過一厘米就會傷到大動脈,他那足足把整個手腕和腳腕都給劃破了,我們看過他的筋絡組織纖維,同樣損傷很嚴重,而且有明顯的橋接捆綁的痕迹,也就是說,他手和腳都動過手術橋接過,這個手法技巧相當的老辣,這位醫生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女主官透過玻璃看了看審訊室裏的趙東來,心理很複雜的若有所思。
“行,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