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進入冥想狀态比鍾藍想象的要慢,可能是因爲本身就是一個頭腦精明且善于觀察周圍的人,腦子裏面的信息太雜,強迫自己清空所有的思緒,實在是有點困難。
或者說想讓艾利克斯這樣的人不去注意自身周圍的環境,降低警惕,将自己完全放松下來,實在是一件難事。
哪怕鍾藍和張傑都将他保護得很好,至今除了訓練以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戰鬥,但是作爲還在實驗裏的培養罐中就開始感知外界,并且學習的人造基因産物,艾利克斯從來都沒有放松過對外界的觀察和警惕。
也正因爲如此,這種對于心寬的人來說十分容易做到的事情在艾利克斯這裏就變成了十分困難。
爲了不讓自己的腦子計算太多的事情,艾利克斯主動的跟在了鍾藍身邊,盡量的待在安靜與空曠的地方。
可是s市注定不是一個能安靜下來,并且給人帶來空曠感的地方,這個地方高樓林立,車馬喧嘩,人群擁擠,在市中心,哪怕是擡起頭,能夠看到的天空也是有限的,隻有進郊外的地方才能一覽藍天白雲,即使這樣,這裏也充斥着太多能夠擾亂思緒的東西。
曾經還在心裏驕傲,自己可以一心多用的艾利克斯現在爲此愁苦萬分,爲了自己和閻小魚的回家大業,鍾藍想了想,決定帶着他去人煙稀少的地帶領略一下大自然的風光,或許就能夠靜下心來了。
“讓張傑給你準備各季的衣服行禮,我帶你去遠遊修行。”丢開了手裏面完成的一個小玩意,鍾藍說道。
“要去哪裏?”作爲鍾藍的生活助理,安德烈知道自己的活來了。
“比較空曠,能夠領略大自然風光的地方,高原,海邊……”鍾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分析一下這個季節哪個地方最适合去旅遊,安排一下行程。”
“明白了。”這是要給自己放長假的意思,安德烈也高興起來,以往爲了避世,他隻能躲在陰暗的地下室裏面,現在自己能夠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陽光下,對于這些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自然也是非常向往的。
“咱們第一站就去青青草原吧,現在是7月,這個季節最适合去那裏度假了,水草豐美,牛羊成群,而且地處高原地帶,據說最适合避暑了,不過低海拔的人去到海拔的地方會産生高原效應,艾利克斯才四歲,能受得住嗎?”
安德烈把全國各地裏的自然風光篩選了一遍之後,将季節最多人去的地方挑了出來,根據鍾藍的要求,選擇了一處高原。
就是在艾利克斯的身體狀況上有些猶豫,畢竟小孩子的抗力是很弱的。
“就那吧,不必擔心,艾利克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的身體健康的很,相信就算有高原反應,也能夠很快适應,咱們去那裏本來就是爲了修行,實在擔心,就把菲克斯帶過去。”鍾藍完全不覺得會有什麽問題,帶上個奶媽,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也好。”安德烈立即去給鍾藍布置。
米勒是一個人間殺器,安德烈自己是一個存在感薄弱的幽靈,閻小魚則是攻防兼備且容易被人忽視的萌寵,帶上菲克斯這個神級奶媽,足夠保護實力最弱的艾利克斯了。
這簡直就是頂級的保镖配置,哪怕是總統都不一定有這樣的福利。
張傑聽說鍾藍要帶着艾利克斯去遠遊,跑過來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的帶娃事項,就差揪着鍾藍的領帶一個勁的囑咐鍾藍一定要兩隻眼睛時時刻刻的盯着艾利克斯了。
張傑開始喋喋不休:“高原那種地方有點冷,你記得給他多穿點衣服,知道嗎?”
鍾藍無語:“這會夏天呢,你想讓他穿多少衣服啊?”
張傑瞪眼:“就算是夏天,那裏的溫度也比内陸低,絕對不能隻穿T恤和短褲,更不能光着腳丫子在地上跑!”
天上地下都跑過的鍾藍深知旅遊樂趣:“那多沒意思啊!”
張傑沒理鍾藍,繼續道:“那小子可挑食了,你一定要注意他的營養均衡,讓他吃飯的時候别挑挑揀揀的。不對,你們出門旅行不帶保镖就算了,怎麽能連廚師也不帶,到了那裏要是吃不慣水土不服怎麽辦?”
鍾藍:(ー_ー)!!
“這趟主要是去修行的,旅遊隻能算是順帶,帶着那麽多人去幹嘛,還帶廚師,你還怕有人能毒死我們啊。”
“你毒不死,不代表艾利克斯毒不死!”
“不是還有菲克斯嗎?他在,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說。”鍾藍撥開張傑:“你是不是緊張過度了?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能超出我的預料?”
張傑一噎,對于自己這個内心狂傲不輸于他的搭檔很不爽,偏偏對方說的是真話。
無法反駁的張傑隻能死死的瞪着鍾藍。
“你該不會是在懷疑異能植入這件事的可行性吧?”對于張傑的失态,鍾藍看出了點什麽。
“這個計劃無論怎麽想都太瘋狂了。”張傑沉默一瞬,說道。
“艾利克斯自己都同意了,你還在擔心什麽,最強大的異能不應該掌握在sh公司的未來繼承人手中嗎?”
“哪怕有異能消除手槍,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依舊有着巨大的階級矛盾,作爲sh公司的未來繼承人,本人卻沒有任何的異能,隻能依靠異能物品來自保,你覺得這樣合适嗎?”鍾藍步步逼問。
“還是你懷疑我的能力?”鍾藍指着安德烈:“我連人造異能都能做到,隻是将異能植入又有多大的風險?何況這個計劃唯一的風險就是艾利克斯會濫用手中的力量破壞世界的平衡,正是爲了給他上一道保險,我才要要求他和我建立契約。”
“難道你不想讓他和我建立契約嗎?還是你擔心我會利用契約做出什麽傷害他的事情?我需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張傑被鍾藍一個又一個的提問問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垂頭喪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