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莉小姐。”鍾藍踩着用尺子量過的步伐緩緩來到異能物品部門的休息室,進去以後,眼中波光微閃。
裏面被布置成那天他們去約會時的模樣。
“你來了?等好久了。”虞莉妝容精緻,娴靜優雅的坐在椅子上等我。
“很漂亮。”鍾藍毫不吝啬的贊美了一下這個精心打扮,複原了約會場景的女孩。
虞莉因爲鍾藍這一句話而高興起來,眼裏都要出現星星了,可惜下一刻鍾藍打破了她的幻想。
“可我不喜歡。”鍾藍說道。
“這樣啊。”虞莉身體僵住,顫抖着撥開眼角的劉海,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
“長話短說,你是怎麽協助老頭拿到我的初始基因的?”鍾藍冷漠的逼問她。
“米勒先生要是願意和那天那樣與我面對面聊天,我就全告訴你。”虞莉微微歪着頭,露出來純真的笑容。
鍾藍挑挑眉,拉開椅子坐了上去,閻小魚主動跳到桌面上,四爪并攏,挺起胸膛蹲坐下來。
“米勒先生的貓真可愛。”虞莉贊美了一聲。
“我養的貓,自然是天底下最可愛的。”鍾藍很不客氣地收下了對方的贊美。
虞莉眼中劃過一絲落寞,拿着玫瑰花的手開始握緊,“米勒先生對這隻貓真好。”
爲什麽就不能把對貓咪的溫柔與耐心也用在她身上呢,哪怕十分之一也好啊。
“這朵花你還留着啊。”鍾藍順着她捏緊玫瑰花的動作,認出來那支玫瑰花就是那天她随手從不知道誰的花束中順來的。
至于爲什麽能認出來,那是因爲鍾藍拿到手裏的時候發現上面被蟲子咬了一個洞。
同樣的蟲眼出現在這支玫瑰花上,仿佛它從未凋謝過。
制作再怎麽良好的标本,都免不了會有一番損傷,這支玫瑰花,太完整了,而且連色差都不曾有過。
“米勒先生發現了嗎?”發現鍾藍在看她手中的玫瑰花,虞莉露出恍然的表情,輕撫着玫瑰花的花瓣,開始自說自話。
“因爲太珍惜了,所以擅自停止了這支玫瑰花的時間,從今以後它永遠都會這麽嬌豔的綻放着。”虞莉看着玫瑰花的眼神溫柔極了,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所謂用藥水特殊處理過的标本這是用來掩蓋真實異能的幌子罷了。
真正的“意中人”鍾藍聞言微微擡眸:“凍結時間?”
鍾藍隐隐抓住了虞莉采取的方法。
時間嗎?
“是。”虞莉多多頭,白皙光滑的脖頸上青筋分明,纖細極了,很輕易就能引起男人的憐愛。
可惜鍾藍都不算是男人,所以鍾藍無視的很徹底。
“你拿到了和時間有關的異能物品?或者說,抓到了這方面的異能者?還是說你合成制作出了某種能夠回收時間的異能物品?”鍾藍很理智的分析着:“是哪一種?”
“都不是,是我自己的異能。”虞莉将自己藏得極好,除了已逝的老大沒人知道的秘密吐露了。
鍾藍一愣:“我以爲你的異能是提取并且分析異能力,并将其制作爲異能物品。”
雖然用搜魂術窺伺了易峰的記憶,但是因爲信息量很大,有些細節不是很清楚。
“那隻是個幌子罷了,操縱時間才是我真正的異能。”其實發現自己居然能讓一直處變不驚的米勒感到驚訝,虞莉很是高興。
“真是厲害啊,明明不是這方面的異能者卻能擁有超越這種異能者的才能。虞莉小姐,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呢。”興許是眼前這個女孩太過天才,鍾藍不由高看起對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天才,哪怕是放在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世界,對方也能依靠自己的聰慧和努力成爲頂尖的科研人員。
“真的嗎?米勒先生真的對我刮目相看嗎?”虞莉激動的追問道。
鍾藍的欣賞之意讓虞莉振奮不已,臉上的喜色擋都擋不住,大概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終于在心上人那裏獲得了肯定,簡直是心花怒放。
“你的這份才能确實讓我震驚,看在你這麽聰明的份上,我決定對你好點。”
出于對這份才能的尊重,鍾藍伸出了手,打算跳過效率低下的審問,用最直接的方法去讀取虞莉的記憶。
眼看着十指修長的手掌向自己襲來,虞莉竟然露出了十分期待欣喜的表情,像是和男朋友接吻一樣閉上了眼睛。
這還是米勒先生第一次願意和我接觸呢。
閻小魚看得眼抽,同情這姑娘的一片真心都爲了狗,宿主早就不知道魂歸何處了,你對着鍾藍發情那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不過連人換了都認不出來,虞莉的喜歡估計也就這種隻看臉的膚淺程度吧。
鍾藍的手如願以償的蓋上虞莉的腦門,記憶讀取順利的展開。
數不清的公式和理論和撲面而來,鍾藍在這龐大的讓人大腦超負荷的記憶中。
該說不愧是科學家嗎?腦子裏想的都和别人不一樣。
越過無數的原理、公式以及還沒有證實的假想,鍾藍順利找到了虞莉答應與易峰合作的原因。
都是因爲一份扭曲的愛。
虞莉對于米勒的感情非常的複雜,始于顔值,陷于才華,終于人品那種,然而這是因爲太想得到米勒的愛,在千方百計的追求都沒能得到回應之後,虞莉不同于常人的腦回路順利地走歪了。
基于想讓“米勒”愛上自己的扭曲的瘋狂的愛,這個女人拿到了米勒的基因,并且将其回溯到異能未進化之前的初始狀态,源源不斷的爲實驗室裏供應着需要用到的異能物品,甚至于還跨學科自學了基因學,參與實驗室的基因合成造人計劃。
虞莉真正的意圖是想在這個計劃執行的時候順便造一個克隆人,可是克隆計劃一直沒能成功,越是強大的異能越是不容易誕生,克隆人因爲各種原因夭折,沒有一個能活到順利誕生。
大概是明白了不死這個異能的獨一性,虞莉放棄了克隆米勒的計劃,然而此刻的她已深陷泥潭,不得而出了。
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