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經理匆匆趕來迎接。
“那個人是誰?”不認識米勒的外地人向身邊的生意夥伴打探。
“那家夥是黑幫的“死神”,從來隻有他收割别人的生命,沒人能帶走他。”旁邊的生意夥伴諱莫如深的告知對方。
s市通常被人怪在嘴邊的黑幫隻有一個,那就是統治了這塊地區60年的sh運輸公司。
表面雖然是個公司,但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黑幫,地位無可動搖,其他的黑道組織充其量隻能算是小喽啰,完全沒有可比性。
在s市,沒人敢破壞sh運輸公司總裁/老大定下來的規矩。
sh運輸公司最年輕的高層元老居然會來這種地方,實在是讓人費解,要知道這位死神從來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紮堆。
“米勒先生,您請坐,這個包廂還沒有投入使用,東西都是新的。”夜店的經理引着鍾藍進入一個包廂,指揮着手下打掃幹淨,谄媚的上前說話。
鍾藍抱着閻小魚勉爲其難的坐下,帶着白色手套的手一點點的撫摸着閻小魚的毛發,閻小魚舒服的直呼噜。
“把你們店裏新來的成員都給我叫過來。”鍾藍漫不經心道。
“是,是,您稍等。”
很快所有新人就被叫了過來,一個5個人,男女都有,在衆人嚴眼中個頂個的俊美漂亮,且風格各異,尤其是中間那個,堪稱完美。
興許是覺得鍾藍是個難得一見的大款,對方朝着鍾藍遞了一個媚眼。
“喵嗷!”閻小魚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擡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戲精十足。
“站那邊去。”鍾藍沒管她,冷着臉指向空白的那面牆,吩咐手下打開燈。
一瞬間,五人的身影都倒映在了牆面上,或高挑或窈窕的身影中夾了一個胖子,可以說相當不合群了。
“啊!放開我!”
眼力好的手下當即上前将中間的那人拿下,入手的感覺與原因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樣,不由佩服上司的機智,s市什麽時候來了一個能造成幻像的異能者都不清楚。
“哪怕你把自己僞裝得再漂亮,依舊掩不了你臃腫的身材。”鍾藍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完全并沒有受到幻象的影響。
“不可能,我已經欺騙了你們所有人的感官,你怎麽可能會發現不對!”被抓住的異能者聲音非常尖利,可見是個女的。
“就憑你。”鍾藍嗤笑一聲,影響感官造成幻覺的幻術都是精神系的,精神力強大的人根本不會受到影響,哪怕在這裏的不是鍾藍,原主米勒也不會被這種簡單的幻覺影響。
“收工。”鍾藍起身,表示可以回去交差了。
“米勒先生,傳送異能者還沒有抓到。”手下提醒道。
“既然沒有檢驗出陽性反應,就說明并不是藥物成分導緻的幻覺。能夠讓人形成幻覺的異能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不代表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傳送異能者,隻是這個人欺騙了監控攝像頭罷了。”鍾藍可有可無的解釋了一句。
根本沒受幻術影響到閻小魚則喵個不停。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猜不到。”閻小魚翻了個白眼表示爸爸對你很失望,畫面很魔性。
手下:“……”總感覺自己被一隻嫌棄了。
“能夠影響人的感官,甚至能夠以假亂真,有這麽好的異能力,在夜店做一個牛郎或者是小姐真是太可惜了,想出風頭去哪不好,偏偏要到這種地方,人生太寂寞了嗎?”
閻小魚還在和鍾藍吐槽,那個瘋狂又醜的女人,剛一出現的時候就辣到了她的眼睛,,尤其她還對着藍藍抛媚眼,簡直醜不忍睹。
一天就解決了難題,鍾藍抱着閻小魚回去撸貓,報告什麽的自會有手下代勞,鍾藍很是積極的繼承了宿體鹹魚的本質。
雖然那大多來源于對生命的絕望。
初來乍到,鍾藍很是鹹魚的帶着閻小魚翹了好幾天班,直到那天的那個紅發少年張傑找到鍾藍。
“你這家夥,又偷懶不去上班,這些日子不會又去尋死了吧,那麽多花樣都試過來了你還玩不膩啊?”張傑氣沖沖的拽着我就走。
閻小魚一個起跑跳到我肩膀上。
“誰說的,我明明是在享受生活。”鍾藍挑眉。
“那你說,你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麽?”張傑一臉我才不信的樣子。
“吃飯、逛街、看電影、睡覺,有問題嗎?”有時間了研究一下那把槍。
張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你這家夥居然會那麽老老實實的?”那麽正常的享受生活,這人真是他認識了好久的米勒,該不會是被哪個人附體了吧?
“這麽看着我,你的脖子不累嗎?”鍾藍居高臨下看着張傑,一點也不在乎對方有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少得意,老子還會長高的!”張傑腦門上青筋暴跳。
這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捶他的語氣,是米勒老狗不錯了,除了他沒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身高問題,是想體驗火葬場嗎?
“對了,虞小姐讓你把槍還回去。”收起表情,張傑說起正事。
“征收了,讓她重新造一把去。對了,記得再讓她給我送些同款子彈過來。”那把槍對于研究世界的能量體系很有用,鍾藍舍不得把它還回去,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你這家夥,還回去啊,每次都這樣,虞小姐都快被你愁死了。”張傑在心裏替自己的同事表達了一聲抱歉,遇上這麽糟心的上司,真是倒黴。
“放心,回頭我找她吃頓飯,一頓不行就兩頓,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鍾藍同時延續了宿體的厚臉皮,完全不在乎自己利用皮相美色誘惑人。
又一根青筋跳起,這一次張傑是真的忍不住了,捏起拳頭就要來打人,被鍾藍輕輕松松地捉住。
“勸你不要自取其辱。”鍾藍眼神散漫的說了一句。
“喵嗷。”閻小魚附和了一句,同時亮出自己的利爪。
敢動小魚,小心我撓你哦。
張傑深呼吸了三次,才把怒氣壓下,狠狠的甩開了鍾藍的手走了。
再管這家夥我就是小狗!
當然這話他隻在心裏說說,因爲他已經無數次的在心裏念叨了,如果真的說出口,他就那名副其實的小狗了。
雖然他沒怎麽長腦子,但直覺相當的精準,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還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這話真的說出口,被這家夥聽見,米勒絕對會嘲笑自己一輩子的。
鍾藍無所謂的跟在張傑身後,上了車,張傑這才發現鍾藍的穿着非常的休閑,體恤衫牛仔褲,運動鞋,相當的具有青春氣息。
“你終于不端着你那副貴公子的人設啦。”張傑驚訝,感覺換了這麽一生,對方看起來就不像是随時都會離開人世前往天堂的天使,而是一個很有生活氣息的年輕人了。
“總端着有什麽好的。”鍾藍不以爲意,衣着這種小事她還是願意按照自己的步調,怎麽舒服怎麽來,天天西裝筆挺的絕對不是她的菜。
哪怕那樣更顯精緻。
左右她也不是帶着任務來的,這個世界宿體認識的人就随便糊弄一下吧,反正宿體自己都不想活了,哪怕張傑作爲他的朋友極力挽留宿體的生命,想讓宿體活在陽光下,依然無法解決宿體的困境。
對于宿體來說,隻有死亡才能夠讓他迎來新生,張傑拯救不了他,活着隻會更痛苦罷了。
鍾藍來到公司直奔虞小姐的研究室,路上揪了一朵不知道誰帶來的玫瑰花,帶着滿身的騷氣前去打擾某位天才少女。
待在實驗室裏的虞莉聽見米勒要見自己,手忙腳亂的打理了一番,相當不自信的問助理。
“我熬了三天,臉色是不是很差,是不是有黑眼圈了,我臉上是起了一個痘痘……”
“呃,組長,再不出去米勒先生要等不及了。”助手無奈的提醒對方。
“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吃頓飯?”穿着休閑服,顯得陽光熱情,青春洋溢的金發美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深邃的藍眸溫柔的仿佛能溢出水來。
“嗯。”虞莉瞬間被這撲面而來的美顔暴擊打得找不到北,隻能呆呆的點頭。
“那把槍我很喜歡,送給我吧。”
“嗯嗯。”點頭,點頭。
“順便再送些子彈給我。”
“嗯嗯嗯。”三點頭。
虞莉的助手在她身後欲言又止,眼看着上司答應了這麽多的棘手的條件,忍不住爲自己默哀三分鍾。
救命,上司是個戀愛嘛,我該怎麽辦?
“真乖,晚上八點,我來接你,記得打扮得好看一些。”目的達成,鍾藍輕笑着把玫瑰花放在了虞莉手裏。
翹了好幾天班再來公司,好歹也得去老大那裏報備一下。
公司老大已經從秘書口中得知了鍾藍來公司的事。
“别太欺負小虞了,那把槍的錢從你的工資裏扣。”異能力物體相當的珍貴,研究費用不低,爲了不讓自己的實驗室破産,老頭子很是糟心的警告了一句。
鍾藍無所謂,反正不是用自己的錢,就算錢不夠花也可以問閻小魚要。
财神爺還怕沒錢嗎?走在路上都能撿到一張支票。
……
晚上八點,我如約前來帶走虞莉,換上了宿體更衣室裏那永遠都在換新的白色西裝三件套,精緻得就跟外國來的小王子似的。
虞莉又一次被迷得找不到北,迷迷糊糊的被鍾藍牽着走了。
鍾藍預約的是一家法國餐廳,訂的還是頂層的包間,靠窗而坐,可以一眼覽盡下方的燈火闌珊。
窗戶上印着兩人的側影,少年精緻的容顔美好的不似真人,虞莉拘謹的說不出話。
“虞小姐最近在做什麽實驗,能和我說說嗎?”鍾藍想聽聽這個世界的人對異能力研究到了什麽地步,眼前的少女再合适不過了。
擁有着堪比計算機一般精密的大腦,再加上能夠将異能實體化爲子彈的能力,這個虞莉順德市這個世界頂尖的異能研究人員了,有什麽想知道的問她準沒錯。
提起自己熟知的領域,虞莉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滔滔不絕,而且每一句話都在爲了宿體着想。
“米勒先生,我最近制作了一種可以屏蔽人感官的子彈,能夠屏蔽掉身上的痛覺神經,一定會對你有用的……”
鍾藍很是耐心的聽着,這種子彈的特性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那天她抓到的幻象生成以及感官欺騙的異能力者,這麽快對方就淪爲了實驗室的工具人,看來這人真的很不中用啊。
沒用到隻能成爲提供異能的工具人,即使是老大也放棄了拉攏對方成爲公司的一員,隻能這麽湊合的用着。
也是,那是一個長得又醜又胖滿臉痘痘,還不願意減肥,合理安排飲食的女人,隻會一味的依靠自己的異能。
虛榮心又強人又懶,想要成爲萬衆矚目受人追捧的女神,又不願意多花點時間來提升一下自己的氣質。
這種廢材,哪怕對方是個異能力者也不會有人願意多看一眼,浪費了異能天賦。
發現鍾藍的認真,虞莉更高興了,他喜歡的人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會認真的聽她講話,和她一起吃飯,對着她笑,這就夠了。
“怎麽了?”虞莉停下了說話的嘴,鍾藍有些奇怪對方怎麽不說了,她正好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呢。
“沒,沒什麽,快上菜了,我們先吃飯吧。”收起自己的傻笑,虞莉害羞的低下了頭。
米勒先生看着自己的時候,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真漂亮啊,米勒先生的眼睛。
晚餐進行的很愉快,鍾藍還打包了一份給閻小魚帶回去,爲顯尊重,她并沒有把閻小魚帶來。
女孩子的一片真心,還是不要辜負了的好,就當爲宿體彌補一下對方的渣男本色。
外面的風灌進來有些冷,虞莉坐在窗邊瑟縮了一下,鍾藍很是貼心的關上了車窗,順嘴關心了一句。
“s市的晚上比較冷,下次多帶一件外套出來。”
“謝,謝謝米勒先生。”收到了心上人的關心,虞莉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窘迫的移開視線,被車窗外擠成一團的大餅臉吓了一跳。
“啊!”
“怎麽了?”鍾藍扭頭看去,閻小魚正把臉貼在玻璃窗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鍾藍:“……”
莫名覺得自己成了背着老婆出來找小三的渣男。
雖然很無語,鍾藍還是打開車門,将閻小魚撈了進來。
“怎麽跟過來了,不是說會給你打包嗎?”鍾藍問道。
“喵嗷!”閻小魚不滿的叫了一聲,眼神控訴。
打包的那點怎麽夠吃?
法國餐廳想要吃飽飯你怕是在做夢呢,等菜上齊,之前吃到肚子裏的都消化了一半了。
鍾藍遞給了閻小魚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表示一會兒帶他去吃大排檔。
閻小魚滿意了,哼哼兩聲窩在鍾藍腿上不動了。
“米勒先生,這隻貓在你的腿上可能會影響你開車,不如我幫你抱着吧。”一直關注着心上人的虞莉自然是清楚對方養了一隻橘貓,見此凍結過了對方的負擔。
閻小魚縱身一躍,跳到了後排,鼻尖聳動着尋找被鍾藍打包的法國料理。
見此,鍾藍不覺露出來點笑意。
先不說法國菜能不能打包,以宿體的身份,就算不能法國餐廳的經理也得能。
宿體的名氣這座城市實在是太大了,似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咬牙切齒,擔憂懼怕的。
宿體的行事風格鮮少給外人留下好的印象。
當然,他并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但如果他盯上一個人,那個人絕對會凄慘無比,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
鍾藍又翹班研究異能體系去了,公司裏他的手下聚集在一起吐槽。
“這段日子真是清閑啊。”手下A感概。
“是啊,米勒先生最近都不去尋死了,工作一下子輕松不少。”上司不搞事,手下B感覺自己的頭發又長回來了不少。
“我覺得米勒先生可能是在醞釀什麽大招,你們還記得上一次上司風平浪靜了一段日子後發生了什麽事嗎?”手下C一臉的違莫如深。
聞言,A和b都倒吸一口冷氣,想起上司安靜了一段時間後跑到國外的某個軍工廠自殺,炸了人家的武器庫,想要利用巨大的爆炸将自己挫骨揚灰,結果軍工廠炸成了一個大坑他還好生生的站着那。
如果當時不是張傑先生趕得及時轉移了米勒先生,這就是一個重大的外交問題。
如果不是核武器都保管的非常嚴密,估計米勒先生能摸到那裏去。
自那之後,老大就不敢讓米勒先生出s市了。
記憶蘇醒,兩人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哆嗦。
“不,不會吧,最近,最近他心情挺好的,時不時就去外面餐廳吃飯,還沉迷上了撸貓,據說養寵物能增加生活的樂趣,讓心情保持愉快,米勒先生也不會那麽快就厭倦了吧。”手下A咽了咽口水,有條有理的分析道。
“說這話的時候你信嗎?少自欺欺人了。”手下C輕瞥了A一眼,對方頹然不已。
唉,這話A自己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