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部落之間打了起來。所有的雌性都被嚴令不準外出,巡邏守衛加強許多,雌性們的聚會也少了。
貓族的老祭司這幾天咽氣了,虎族的傳承物還沒有找回來,眼看就要過年了,沒有了傳承物,到時候要怎麽祭祀。
于是随着年關将近,兩個部落打的越發激烈了,每天都會有傷員擡進祭司住所,人手急缺,雌性也要來幫忙,鍾藍她們這些異世界來的女人也沒有讓閑着,分派了一些輕巧繁瑣的活計。
把祭司需要的藥按要求處理好後,大家甩甩手,各自回去休息。
鍾藍叫住了張含以及陳姨:“含姐,陳姨,一會兒來我房間坐坐吧,我有話還你們說。”
張含和陳姨面面相觑之後點了點頭,依然沒有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的王雪聞言擡起頭看了鍾藍一眼,又垂着頭離開了。
“請進。”鍾藍打開門将兩人邀請進來。
“顧蘭,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們嗎?”張含問道。
“确實有困難找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幫幫我。”鍾藍給兩人倒了一杯茶,茶葉是用這個世界可以用來做藥,清肝明目的葉子做成,條件有限,大家都喜歡用這種曬幹後的草藥泡茶來招待客人。
張含拿在手中沒喝,陳姨倒是喝了一口,豪爽道:“如果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
面前的兩個人都是人精,爲了計劃順利,鍾藍嚴肅起來:“陳姨,張家,這件事情幫我,其實也是幫你們,這是我們離開這個世界唯一的機會了。”
張含好看的眉頭微動:“怎麽說?”
“你們知道隔壁貓部落的麗是難産死的吧?”鍾藍反問。
“知道。”事關女人的生産,這件事情她們一直都有關注,貓族部落那邊沒有死死的隐瞞着,所以基本上想知道的人都能夠有辦法知道,也因爲李麗的死,好多動了心思想要嫁給雄性獸人的女人也暫時歇了心思。
“如果我們将來懷孕了,那就是我們的命運。”
鍾藍的語氣太過于笃定,張含直覺鍾藍知道了些什麽,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必須得向我保證,不會将此事透露出去。”鍾藍道。
“我們不會說的。”張含和陳姨對視一眼,說道。
鍾藍目光瞟向張含手裏還捧着的茶杯,張含立即端起一飲而盡:“說吧。”
鍾藍拍了拍手,一隻橘色的胖貓叼着個籃子從鍾藍平時放東西的隔間走了出來。
看見敵對部落的獸人出現在這裏,張含和陳姨心跳都加速了幾分,張含厲聲質問:“顧蘭,你這是什麽意思,窩藏奸細嗎?”
鍾藍淡定的看向她:“含姐,你應該知道,咱們不屬于任何部落,咱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張含深呼吸,平複了怒氣之後,冷聲問道:“所以呢?”
“你到底想幹什麽?”陳姨也有些生氣,就算他們本來就是個外人過來這種明晃晃敵對部落的行爲也是可以當作叛徒來處理的,更何況她還拉了她們兩個下水。
鍾藍也不在意,接過閻小魚叼來的籃子,随手遞了過去:“先看看裏面是什麽吧?”
兩人猶豫了一下,各自伸出了一隻手掀開了籃子上面的獸皮,然後就被吓得差點叫出聲來,閻小魚眼明手快的用爪子堵住了兩人的尖叫聲,看這倆人差不多安靜下來,便移開爪子堵在了門口,一雙綠色的豎瞳幽幽的看着她們。
被一隻“雄性獸人”用這種目光看着我,兩人恐懼多餘驚吓,既不敢再看籃子一眼,也不敢看向身後的橘貓。
在這這個世界這麽久了,他們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雄性獸人的力量有多麽的可怕,以速度見長的冥貓殺她們易如反掌,于是都面色慘白的看向鍾藍。
“你想幹什麽?”張含問。
鍾藍直接把籃子放到了兩人中間,不容她們逃避:“難道你們就不好奇這是誰生的嗎?”
“……”沉默良久。
“是麗,對嗎?”陳姨比張含有勇氣多了,強忍着不适仔細看了眼幼崽,肯定的問道。
“是的,這也是麗爲什麽會難産而死的原因。”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被祭司剖腹取子而死,不過鍾藍沒告訴她們,兩人自動的把李麗死亡的原因歸結爲是她現在兩個怪胎,所以貓族部落容不下她。
“可我聽說她生的是兩個雌性。”張含冷靜下來以後,突然想起另外的一則八卦。
“确實還有兩個小雌性,不過她們和這兩個雄性在外形上很相似,隻因爲是雌性,所以她們活了下來。”鍾藍說道。
“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兩個雌性是怪物。”張含道。
“不,是她們原本也是這樣,是祭司給兩個小雌性賜福以後才不是怪物。”閻小魚在後面開口,隻是聲音同時讓張含和陳姨一怔。
“你是個雌性?”那清甜的女孩子音色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這隻冥貓是個雌性。
“不錯,我是個不能化成原形的雌性。”閻小魚點點頭。
得知對方是個雌性,張含和陳姨警覺的心一瞬間放松了不少,在兩人的心目中,雌性要比雄性差上許多。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獸形的雌性獸人。”張含說道。
閻小魚冷哼一聲,按照之前和鍾藍排練好的台詞,語氣嘲諷道:“那是因爲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個流浪獸人,不屬于任何部落。”
這個世界裏确實有因爲種種原因不被部落接受的獸人,俗稱流浪獸人,這種獸人居無定所,而且被所有獸人輕視警惕。
聽起來很合理,陳姨試探了一句:“所以你不代表任何部落,對嗎?”
“我隻代表我自己。”閻小魚眯起眼睛,一股濃濃的裝備感傳來。
“含姐和陳姨别慌,我可以保證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對我們沒有惡意,是我們的盟友。”兩人還沒有表态,鍾藍就直接敲定了關系,張含和陳姨雖然氣憤但也沒有辦法。
“那你爲什麽要找我們結盟?你想得到什麽?”張含看向閻小魚。
“當然是爲了化形。”閻小魚擡起脖子,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你爲什麽不去找貓族的祭司,他既然能幫那兩隻小雌性化形,難道就幫不了你了嗎?”張含不信。
閻小魚頓時消沉起來:“因爲我是個虎族和貓族的混血。”
張含仔細看了看閻小魚的毛色,卻是沒見過有那隻冥貓是橘色的,反倒虎族有這樣的毛色,而閻小魚确确實實的是一隻橘貓,再聯想兩個部落之間水火不容的關系,頓時就對閻小魚的說辭信了個七八分。
“可你想要化形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她們之中并沒有任何人需要化形,所以稱姨想不通爲什麽閻小魚要來找她們,難道是爲了那些怪胎?
“當然有關系。”閻小魚拔高了音調,說道:“不管是想化形,還是想離開,都隻有祭司才知道方法,就算我們的目的不一緻,但我們目标人物肯定是一緻的。”
“隻有祭司才知道如何實現我們的願望。”
但是祭司不可能幫助她們實現願望,心知這一點的張含和陳姨都有些氣餒。
“那你們有什麽辦法讓祭司答應嗎?”不再抗拒同盟的張含問道,陳姨也希望的看着鍾藍,希望她們能拿出點辦法來。
“有的。”心知兩人已經被她們說服,鍾藍便抛出了自己的底牌:“我們有祭司的傳承之物。”
看着那塊平凡無奇的骨頭,張含和陳姨都難以置信:“這就是傳承物,你們是怎麽弄到的?”
虎族部落盯着貓族部落不放不就是因爲傳承物嗎?結果這仗打了大半個月,還是沒有要回來,貓族部落那邊一直宣稱自己沒拿過,沒想到竟然在這?
“是我搶來的,不過他們都不知道,虎族一直以爲是貓族幹的。”閻小魚咧開嘴,很得意的樣子。
感情是一場栽贓陷害啊,難怪虎族至今沒有任何的線索。
兩人都有些無語,真相居然是這樣。
“祭司就是通過這個作爲載體施展祭術的,無論是将她化形還是送我們回去都必須通過這個。”鍾藍拿起骨頭,擲地有聲的對兩人說道:“現在,我們隻缺少使用傳承物的祭術了。”
聽起來就好像她們歸家的計劃已經快要完成了,張含與陳姨同時呼吸粗重起來,主動的道:“我們該怎麽做?”
“陳姐,你有帶孩子的經驗,這兩個幼崽就交給你養,我和含姐給你打掩護,他們會是我們拉攏其他人,揭穿獸人陰謀的有力證據,一定要好好照顧好。”鍾藍開始給兩人分配任務。
面對畸形的幼崽,陳姨有些抗拒,但是爲了大計,也爲了能夠起到作用,她答應了:“好,我來養。”
“含姐。”鍾藍用“我看好你”的眼神看着張含,“你曾經是個大明星,對付男人肯定有一套,如何從祭司口中套出祭術就全靠你了,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張含抽了抽臉皮,無奈的答應了:“好吧,我盡量。”